時也命也。

當初大周先皇駕崩,溫如言悲傷之下叩開了內勁四重天的大門,而今日慕惜秋卻也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一隻腳踏入了四重天的境界。

這看似有些不合理甚至有些狗血,但實則必然。

要知道慕惜秋跟溫如言一樣也是早早的便練到了內勁三重天頂峰的階段,甚至有那瘋子老道的醍醐灌頂,慕惜秋的內力還要隱隱約約的高過溫如言一籌。

他也被這個門檻給阻攔了很多年,現如今突破只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罷了。

而正好,寧宛兒眼下便是給了他這麼一個契機。

誰都知道寧宛兒在慕惜秋心中的分量,慕惜秋從未將天下任何人放在心中,除了寧宛兒,而今日寧宛兒卻為了他的生死宿敵不惜以死來威脅他,這對慕惜秋來說何嘗又不算是一種背叛?

在這種情況下,他叩開內勁四重天的大門,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慕惜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然後抬頭看了寧宛兒一眼,寧宛兒雙頰帶著淚水,卻是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慕惜秋的眼神,而慕惜秋趁此空當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而等寧宛兒覺察不對的時候慕惜秋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並且捏住了她手中的劍鋒。

寧宛兒大驚,慕惜秋平靜的說道:“宛兒,對不起了。”

說完這話慕惜秋一個手刀便劈在了寧宛兒的脖子上,寧宛兒眼前一黑,頓時栽倒在了慕惜秋的懷中。

慕惜秋喊來呂智勇,讓他好生照顧寧宛兒,之後便帶著所有人再次朝著溫如言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另一邊。

季遠跟季秋扶著溫如言逃出一段距離之後溫如言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他身上本就受了十三處刀傷,剛才有與慕惜秋交手受了傷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他這一昏迷,季遠跟季秋兩個人也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扶著溫如言在山林中跟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串,方向都已經迷失了。

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倆這麼一亂串竟將慕惜秋也給繞暈了,趕路毫無章法,一路留下的痕跡也是慌亂不堪,慕惜秋接連找錯了好幾個方向,這也幸虧寧宛兒帶來的那個老太監追蹤手段比較高明,總是會在關鍵時候糾正慕惜秋的方向。

兩個時辰之後,夜幕降臨,敏川之地全部籠罩在了夜色之下,慕惜秋追擊的速度也逐漸的慢了下來。

趁著夜色遮擋,季遠跟季秋扶著溫如言又是趕了很久的路這才停了下來,而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也是有些撐不住了,白日裡他們為了阻攔慕惜秋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季遠看了一眼昏迷的殿下跟一臉蒼白的季秋,開口說道:“你在此地照看殿下,我去四周找一些吃的,還有殿下身上的傷也得處理一下了,我得去找些草藥。”

“還是我去吧,你的傷不比我輕。”季秋的語氣依舊很冷漠,但冷漠至於卻也帶了一絲關切。

季遠擺手:“都這個時候沒必要爭論這個了,再說你認識幾株草藥?我跟著蘇白可認識了不少,你且看好殿下,我去去就回。”

季秋一臉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約莫兩刻鐘之後,季遠在夜色之中總算摸索到了一株可以醫治外傷的藥材,他小心翼翼的將那藥材採下放在眼前透過那單薄的月光仔細的觀察了大半天之後,確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這才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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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打算再去找一些吃食,但就在這是,不遠處的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季遠頓時大驚急忙藏身在了一處灌木叢中,屏住呼吸,不敢鬧出丁點動靜。

腳步聲距離他越來越近,季遠從靴子中緩緩的抽出了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小心的戒備著,一雙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的盯著前方。

片刻後,一道纖細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夜色太濃,月光又太過於淡薄,季遠根本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只能依稀看到那應該是個女人,手中提著一柄寶劍,走路的腳步聲也很輕,看得出來,這人好像也很忌憚這敏川之中的夜色。

那身影距離季遠越來越近,季遠緊緊的握著匕首,待來人距離他一丈遠的時候季遠突然暴起手中匕首狠狠的朝著那人身前刺了過去。

那人好像也被突然出現的季遠給嚇了一大跳,不過她反應很快,季遠甚至都沒看清她鞘中的寶劍便已經拔了出來於電光火石之間盪開了季遠的匕首。

季遠落地提了一口氣再次朝著那人衝了過去,那人手中的寶劍比尋常利刃要短上很多,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招式,她反手一折,再次擋下了季遠的匕首,而後左手為爪徑直朝著季遠的脖子抓了過去。

她的速度很快,季遠連忙後退,但就在他後退之時突然聽到那人開口說話了。

“季遠?”

聲音很成熟,但成熟中卻帶著幾分清脆,很是悅耳。

而這悅耳的聲音也讓季遠感到一陣熟悉,他止住身形眯著眼睛仔細的向前看去,那人唰的一聲將劍收回鞘中然後朝著季遠走了兩步。

待看清楚來人長相之後季遠頓時驚呼出聲。

“姑姑?”

來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司落,清兒姑娘的師父,當初她從長嶽城跟著溫如言回來之後在靖王府小住了兩日便告辭離去了,大半年都沒有傳回來半點訊息,今日突然在敏川這種鬼地方遇見了她,季遠如何能不激動?

司落輕笑了一聲,道:“你怎麼在這?”

季遠上前一步來到司落面前,見到這久違的面孔,一瞬間他差點哭出聲。

“看你委屈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對了,如言呢?他不是帶兵進來追擊那位南楚新皇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了?被拋棄了?”

司落的語氣雖然很淡漠平靜,但一連竟問出了這麼多問題,一時間竟讓季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殿下受傷了!”季遠只能撿重點說了。

他這話一出口,司落的神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只是夜色太濃季遠沒有看清楚罷了。

“怎麼回事?”

季遠帶著她朝溫如言的方向走去,路上將他們進了敏川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待來到季秋與溫如言那裡的時候,季秋看清楚她的模樣也是趕緊起身對著她施了一禮口中喊道:“姑姑。”

司落點頭示意然後徑直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溫如言身前,季秋一臉詫異的看向了季遠想要詢問司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季遠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

司落檢視了溫如言的情況之後徑直開口說道:“我師父的老友就在敏川中隱居,此地距離他那裡也不算太遠,如言的傷得抓緊時間醫治了,不能再耽誤了,你倆扶著他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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