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

總督府。

荊一川,楊平還有那雲州總督邢新河正坐在院中喝茶,閒聊之餘也在等著青平關那邊的戰報,之前故意丟掉青平關之後荊一川便率領那一萬有餘的士卒撤到了這裡,順便在路上也將雲州的那三萬援軍也帶了回來。

這般決策荊一川已經派人加急回燕京向周天子呈報,雖還未收到周天子的回覆但是邢新河也不至於將他們拒之門外。

再說了這次青平關丟失並不是他們戰敗的結果,一座空城還不知道換了多少匈奴人的性命。

雲州總督邢新河放下茶杯,看著此刻依舊有些心神不寧的荊一川開口問道:“荊帥,二殿下搞出來的那玩意真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荊一川長嘆了一口氣,他的雙手直到現在還有些顫抖,心神彷彿依舊還沒從那彷彿天譴一般的景象中走出來。

“若是在我未見過那副場景之前有人這麼跟我說,我也會跟你一樣不相信的。”

他這話倒是沒有說錯,當時溫如言說要給匈奴人準備一份大禮的時候他便有些嗤之以鼻,可隨之溫如言便帶著他跟楊平一起出去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試驗了一下。

當荊一川見到那小小的半尺見方的方塊竟一下將整間房屋徹底摧毀了的時候,他便已經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爾後他問溫如言這東西有多少,溫如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帶著他來到黑騎營休息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荊一川便徹底閉上了嘴巴,直接同意了溫如言退守雲州的決策。

在看到溫如言帶來那麼多炸藥之後原本荊一川心中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是昨日發生在他眼前的那場大爆炸,還是徹底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那種力量真的是人為造出來的?

直到現在荊一川的耳朵依舊時不時的還會耳鳴一下。

邢新河聽他這麼說眉頭也是微皺了一下,一旁的楊平自然知道他此刻依舊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即便當時的場景已經跟他說了不下四五遍了。

只見楊平苦笑一聲道:“刑大人,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等青平關那邊的斥候回來之後一切就見分曉了。”

邢新河點了點頭,然後跳過了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溫如言。

即便溫如言被削了王位,但是他的身份畢竟還擺在了那裡,堂堂二皇子殿下親自率領騎兵去匈奴大軍後方接應葉臨雪,這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當今陛下還不得瘋了?

提起這個楊平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雖然當時匈奴大軍都在拼盡全力的攻城,後方的溫如言發生意外的機率很小,但一日不見溫如言歸來,他的心中便一日不得安穩。

而正當他們說話之際,青平關那邊的斥候突然衝了進來。

“報!”

那小將一路狂奔,來到院中之後徑直單膝跪在他們三人面前,荊一川當即站起身看著他問道:“青平關那邊如何了?”

“啟稟大帥,昨日青平關發生爆炸之後,北面城牆坍塌了近一半,城中房屋倒塌將近三成....”

他的話還沒說完,雲州總督邢新河當時便驚的直接跳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說什麼?青平關北面城牆塌了一半?城中房屋都倒了三成?”

那小將拱手道:“正是如此。”

“那青平關城牆連綿將近十五裡,你說塌了一半?還有那城中房屋更是不計其數,倒了三成?這怎麼可能?你可知虛報戰績是何等罪名?還不從實招來?”

被他這麼一呵斥,那小將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委屈的表情,只見他眉頭深皺抬頭看著邢新河一臉堅定的說道:“大人,末將並沒有誇大其詞,若是大人不信,可由末將等人護送您親自去檢視一番,但凡末將說一句假話,任由大人砍了末將的頭顱,末將絕無怨言!”

邢新河聽他用性命做擔保當即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斥候是不敢謊報軍情的? 可他剛才說出來的話確實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邢新河一時沒忍住便斥責出了聲,眼下見他敢用自己的項上人頭做擔保,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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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主動給了邢新河一個臺階,開口對著那小將問道:“匈奴人損失幾何?可有個大概估算?”

那小將當即開口繼續說道:“啟稟副帥,當日爆炸之際匈奴大軍並未全部進城,那左賢王只是帶著三萬大軍先行進城想要進行掃蕩,而等爆炸之後塵埃落定之時末將冒死靠前盯了許久,進城的三萬大軍還能灰頭土臉的站起來的,僅剩不到一萬!”

啪~

茶杯落地摔碎的聲音傳來? 邢新河跟楊平扭頭一看,只見荊一川手中虛握,而那茶杯早就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連帶著茶葉將他衣服下襬濺溼了一大片他也好似未曾發覺。

不過他瞬間反應了過來整個人上前一把抓住那小將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 死死的盯著他急切的問道:“那匈奴左賢王如何了?可曾發現?”

小將當時就被荊一川這般模樣給嚇到了,臉色蒼白的說道:“左賢王是被匈奴人從碎石中挖出來的? 末將親眼所見,許是爆炸之時被親隨護住的緣故,那左賢王並未被炸死,而是渾身是血昏迷了。”

聽到這裡荊一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濃郁的失望之色,不過隨即便被激動給取代了,只見他一把扔掉那小將爾後轉身雙手抓著楊平的肩膀狀若瘋狂似的搖晃道:“北境危機已解,北境危機已解!”

楊平當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雖然這次爆炸沒有炸死那左賢王稍令人有些失望,但在那種情況下即便他不死那也得脫上個幾層皮了,楊平可不相信他能輕而易舉的就恢復過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座青平關埋下了兩萬多的匈奴人,此刻他們的兵力僅剩不到五萬,而荊一川楊平手中可還掌握著四萬有餘的士卒,雖大多數都是新人,但據守雲州這座險關此刻已經是足夠了!

更重要的是左賢王昏迷不醒,說不定還面臨著生命危險,匈奴大軍沒了主帥還如何攻城?楊平此刻已經在想著要不要主動出擊了!

不過隨後他便放棄了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此刻主動出擊雖是一個最佳的選擇,但其中卻也夾著不少風險的,敵軍此刻雖然群龍無首,但軍營之中並不是主帥倒了軍營就散了,左賢王帳下也有副帥,即便此刻敵方軍心不穩,但依舊還是有戰鬥力的。

楊平手下不僅是多數新兵,而且雲州此刻已經是大周最後一層屏障了,絕不容有失,但凡有一絲風險那就得規避,不能貿然行動!

這一刻不僅是楊平跟荊一川大喜過望,就連旁邊的邢新河也是激動不已,青平關失守雲州便是重中之重,他雖不是一方主帥,但也是雲州總督,所要承受的壓力自然也不可能小到哪裡。

此刻得知北境危機暫解他又如何能不激動?

“殿下真乃神人也,殿下真乃神人也!”

荊一川這個時候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北境一戰之後驍騎營烈風營黑騎營從上到下所有將士皆對殿下推崇不已了,就此等手段,匈奴拿什麼贏?那什麼贏?”

這倒不能怪荊一川身為主帥卻控制不了情緒,從他參軍至今,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了不下三十餘次,心情早就練到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了,而今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溫如言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不費一兵一卒一舉幹掉兩萬多的匈奴精銳,更是將那左賢王搞的生死未知,此等大捷,以前又有誰聽說過,做到過?

其實楊平此刻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只不過主帥已經有些癲狂了,他這個副帥再跟著癲狂起來豈不是平白讓這雲州總督大人給看了笑話?

邢新河當即下令,聚集城中所有廚子,今夜要給所有北境士卒慶功!

當晚。

溫如言率黑騎營返回雲州,邢新河,荊一川,楊平帶人夾道歡迎,安頓好所有黑騎營將士之後,邢新河便請溫如言跟葉臨雪也來到了總督府。

剛取得如此大捷自然需要慶賀一番!

溫如言也明白這般慶賀也能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便也沒有拒絕。

酒席上,荊一川不停的向溫如言敬酒,三旬過後,溫如言便已經有些微醺了,便藉機離開了宴席。

等他回到邢新河給他安排好的住所之後也懶得洗漱了,便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在接到楊平的飛鴿傳信的前一天晚上溫如言便沒有休息,一直都在監督製作炸藥的工坊,這由不得他不謹慎,這玩意可是一個真正的大殺器,一個不慎便會引起爆炸,整座工坊製作好的炸藥那麼多,這要是爆炸了,還不得將燕山給炸平了?

爾後他又接到了楊平傳信,當時便直接用輕功趕回了燕京進了皇宮,之後便是馬不停蹄的率領黑騎營趕了兩天一夜的路到了青平關。

之後更是因為擔憂葉臨雪的安危直接出城繞了一天繞到了匈奴大軍後方,救下葉臨雪之後便又一路趕回雲州城!

將近五天,溫如言就沒怎麼合過眼,眼下北境危機暫解,葉臨雪也被他救了回來,此刻心緒盡數放鬆之下他如何還能抵擋的住這綿綿的睏意?

他現在真是恨不得直接睡上他個三天三夜!

夜深了。

月亮藏在了烏雲之後,蟲鳴聲也漸漸的微弱了下去,整座總督府好像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睡著的溫如言砸吧了幾下嘴爾後下意識的將甚至側了起來,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進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音,隨後他的房間門被開啟,溫如言當即睜開了眼睛。

只是還未等他看仔細呢,一個入水蛇一般的妙曼身影便直接拱進了溫如言的懷中。

溫如言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了起來,他內力深厚早就練到了可以夜視的地步如何能看不清自己懷中的人是誰?

而且就算他看不清,難道這個味道他也聞不出來?

即便這個味道他聞不出來,都已經抱住了,難道他還能不知道這個身材到底屬於誰?

開什麼玩笑!

溫如言當時就嚇的開口問道:“你做什麼?”

葉臨雪將身體縮在他的懷裡,俏臉如同貓咪一般在他身前摩挲著,溫如言到底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如何能忍得住這般誘惑?

只見他先是一把推開葉臨雪,認真的看向了她,葉臨雪抬頭,與他直視。

黑暗中,兩個人的面龐相距不過兩寸。

從葉臨雪的喘息中溫如言完全能感受到此刻的她也是極為緊張的,不過到底也是軍中兒女,葉臨雪徑直一句‘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然後便直接吻上了溫如言的唇。

都到這個時候了溫如言要是再什麼都不做那可真就不算個男人了...

只見溫如言徑直一個翻身....

天上的月兒剛滑出烏雲便又藏了起來,好似那捂臉羞澀的姑娘一般。

房間裡。

一切落下了帷幕,溫如言抱著葉臨雪輕笑道:“以前親你一下你都不依,現如今怎麼變的這麼大膽了?”

葉臨雪縮在溫如言懷中,好似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紅暈一般,她伸出左手,不停的在溫如言胸前畫著圈圈搞得溫如言有些癢,便一把將她的小手給抓了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又是沉默了小半天之後葉臨雪這才輕聲說道:“昨日匈奴騎兵衝來之際我真的想的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溫如言抓著她那不安分的小手調笑道:“所以給你留下遺憾了?”

他這話一出口,葉臨雪得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

見她不說話了,溫如言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的嚴肅了起來,死死的抓住葉臨雪的手正色道:“這次的事情就算過去了,但是我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知道你的想法並沒有錯,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總是這樣去做!從金陵,到落陰山,再到昨日,我已經救了你三次了,但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及時,你這條命已經屬於我的了,煩請以後幫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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