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的一切事宜此刻都差不多已經快要結束了,溫如言徹底掌握了靖州的大權,包括兵權!

劉世儒對此不僅沒有任何異議,反而主動將兵符送到了溫如言手中,心甘情願的以溫如言的下屬自居。

其實若說起來溫如言不過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子罷了,靖州雖是他的封地,但按道理來講劉世儒其實並不用太懼怕他的。

可挨不住他有罪,況且又害怕了溫如言的手段,一個在悄無聲息之間就解決了一洲之地所有問題的皇子,他又怎敢有任何造次。

溫如言上書天子,將靖州發生的一切事宜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周天子看後先是勃然大怒,但在最後看到溫如言奏摺中所言,此次靖州之行共計給國庫準備了將近五百萬兩白銀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就連溫如玉看完這封奏摺也是愣在了原地。

周天子當即便派鎮北將軍楊平親自帶人來了靖州,負責押解白望之等一概貪官汙吏回京。

其實押解貪官這種事情還不至於讓楊平親自出馬的,但奈何這比銀兩數目太大,周天子擔心路上會出其他意外,便撥給了楊平一千黑騎營將士,令他半個月之內走完這一趟。

黑騎都出馬了,看的出周天子對此事是有多麼的在意!

靖州十幾位官員下馬,溫如言也在奏摺之中像周天子推薦了一些人,在他們來靖州的時候,季遠早就打探清楚了,有多少官員因不屑於與白望之等人同流合汙而被擠兌,或丟掉了官位,或被降職不受重用。

溫如言的推薦自然也是極有分量的,被那筆銀兩刺激的激動不已的周天子當場大筆一揮,同意了溫如言所請之事。

靖州城。

劉世儒給溫如言準備的那所宅院之中。

溫如言與楊平蘇白一起坐在那涼亭子中,推杯換盞,好不自在,而葉臨雪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見他們喝完了便自動的給他們斟滿了酒杯。

楊平仰頭一口飲盡,然後放下酒杯看著跟蘇白沒好氣的說道:“真是羨慕你們兩個,不吭不響的來了靖州,又不吭不響的辦成了這麼大的事情。”

說完這話,楊平夾了一口菜,然後接著說道:“據我家老頭子所言,陛下在看完了你給他的那封奏摺之後竟然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沉默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然後這才放聲大笑了起來。”

溫如言跟蘇白只是相視一笑,並未說什麼。

葉臨雪又給楊平斟滿酒杯,楊平兩指捏住,輕輕的轉動了幾下,道:“我說你倆也太不夠意思了,來辦這麼刺激的事情竟然都不叫我!現在可倒好,靖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殿下的名頭是更響亮了,連帶著蘇白的名聲也跟著傳了出去,那天晚上丞相特意邀我家老頭子去他家喝酒,酒席上那股趾高氣揚的樣子,差點把我家老頭子給直接氣回家!”

溫如言無奈的說道:“來之前只是為了推廣那條政策,確實沒想到靖州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況且也不能怪我們不叫你一起來,而是你的身份在那裡擺著,過完年就要回北疆鎮守,父皇怎麼可能讓你跟我們一起來這裡?”

說完這句話,溫如言突然話鋒一轉,開口問道:“對了,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北境?怎麼回燕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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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笑了笑,道:“北疆無戰事,我留在那裡確實也沒什麼用,於是便回來了。”

聽他這麼說,溫如言頓時好奇了起來:“北疆無戰事?怎麼可能?那匈奴一直對我大周邊境虎視眈眈,數十年下來從未放棄過對北境的掠奪,如今怎會平靜下去了?”

楊平喝了一口酒,然後看著溫如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匈奴大單于死了!”

他這話音剛落,溫如言頓時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震驚!

“什麼?大單于死了?怎麼死的?據聞現任大單于不過四十餘歲,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

楊平搖了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都是前方斥候傳回來的訊息。”

說完這話,楊平放下酒杯一臉認真的說道:“不僅如此,那大單于一死,匈奴王庭當時便陷入了混亂,左右兩位賢王為爭奪大單于的位置大打出手,不過打了不到半個月,匈奴右庭的勢頭便被左賢王全部給壓了下去,現如今只能是龜縮在最東面,自保都快做不到了。”

溫如言跟蘇白二人頓時面面相覷,便是葉臨雪此刻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震撼。

說實話,他們來靖州呆了這麼久,每天都在考慮著如何跟那白望之鬥,確實沒怎麼關注過其他方面的訊息。

此刻楊平冷不丁的說出這些話,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在那平靜的湖面上扔進去了一顆大石頭,瞬間便激起了層層疊浪!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處理靖州一切事宜的這一個月,北境匈奴那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不過震驚歸震驚,溫如言還是開口問道:“不過那東西二庭向來勢均力敵,那右賢王怎麼可能在半個月之內就輸成了這樣?”

楊平又是搖了搖頭,道:“這個具體我也不清楚。”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蘇白聽到這裡,忍不住的開口說道:“既然匈奴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亂子,那為何你不向陛下請旨帶兵去蕩平那匈奴,眼下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嗎?”

他這話一說出口,溫如言楊平還有葉臨雪三人同時搖了搖頭。

“這個不現實。”溫如言下意識的說道。

“為什麼?”蘇白不解。

溫如言解釋道:“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有主動對匈奴出擊,是因為他們畢竟是一個遊牧民族,不可能在一個固定地點待的太久,而我方將士一旦進入草原,很容易迷失方向,我們尋不到他們的蹤跡,但相反,他們卻很容易的便能找到我們。況且進了草原,那便是馬背上的天下了,他們可以隨意的攻擊我們,但我們卻不敢輕易追擊。一是怕迷失方向,二便是我大周將士在騎術這一方面,確實比不上匈奴人。”

說完這些話,溫如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還有一方面,一旦進入草原作戰,戰線隨時都會拉到數千裡之上,到了那個時候,糧草輜重又該如何供應?”

溫如言侃侃而談,卻沒發現隨著他說的越多,楊平跟葉臨雪看向他的目光卻越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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