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如言說到這裡,葉蓁要是再不明白那才有鬼了。
“你的意思是丞相跟皇叔二人僵持起來,大將軍手底下的人便能趁機上位了?”
溫如言笑著點了點頭:“對,你若直接舉薦,葉凌玄絕對會拒絕,但若讓他跟姜正陽僵持起來,二人誰也不同意誰的看法,那麼這個時候折中便是最好的法子,而且姜正陽跟趙明遠素來不和,葉凌玄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趙明遠跟姜正陽不同,趙明遠現如今已無任何話語權,葉凌玄自然不會忌憚他,但姜正陽不同,此人掌控朝中所有文官,葉凌玄勢必不會讓他涉足武將這一塊的。”
葉蓁又是思慮了片刻,這才說道:“可是這也不可能啊。皇叔又不是不知道大將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他怎麼可能讓大將軍的人上位?”
“這就需要公主去問趙明遠了,看他能不能向你舉薦那麼一個為人低調,不引人注意,又看起來老實木訥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實則忠心耿耿頗具手段之人了。這樣的人,即便忠心於趙明遠,但也不會讓人心生戒備。”
葉蓁詫異的看了溫如言一眼,道:“不用他舉薦,我就知道這麼一個人。”
“可是左巡防營運糧使裴景曜?”
葉蓁驚訝,道:“你竟然也知道此人?”
溫如言笑了笑,道:“公主也切莫小看在下,有些人,有些事情在下也是了然於胸的。”
葉蓁一臉複雜的看著溫如言說道:“所以你在回答丞相問題的時候已經想到這一步了?”
溫如言點頭。
葉蓁此刻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實在想不到到底該怎麼形容眼前之人了。
走一步算三步,不動聲色之間已經將接下來的事情全部都給算好了。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葉蓁現在招攬溫如言的心思是更加堅定了,日後倘若太子真的繼位了,再得此人相助,那大齊繁榮昌盛簡直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這裡,葉蓁的目光頓時又落在了溫如言身上。
究竟怎樣才能讓此人留下來呢?
金銀?
不行,像他這種人,放在哪裡恐怕都不會缺銀子花的。
權利?
那天自己已經說了將來保他身居高位,但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
女人?
好像這個還沒試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到時候送他一些美人,說不定就能讓他樂不思蜀了。
可是像他這種人,普通的美色恐怕也不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這就有些難了啊。
想到這裡,葉蓁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苦惱。
溫如言看著眼前的漂亮公主眼神飄忽,臉色時而驚喜時而苦惱,饒是他心中也不由的詫異的起來。
這姑娘在想什麼呢?
溫如言伸手在她面前擺了幾下,道:“公主,你又在想什麼?”
葉蓁被他這麼一擺頓時又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沒想什麼,沒想什麼。”
溫如言一臉莫名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葉蓁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佯裝隨意道:“對了,你可曾見過那種十分漂亮又十分吸引人的女人?”
溫如言當時便愣在了原地。
這姑娘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眼下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考慮這個?
一想到這裡,溫如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暗道:這姑娘莫非又對我動了招攬之心?上次是權利,這次是打算用女人了?
想明白這一點,溫如言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葉蓁,看的她都有些發毛了。
然後便聽見他平靜的說道:“自然見過。”
“那種女人是什麼樣子的?”葉蓁心裡發毛,但還是開口問道。
溫如言眼皮一挑,看著她直接說道:“自然就是公主你這個樣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氣質中又帶了一絲我見猶憐,著實惹人注目。”
“啊?”葉蓁那小巧又可愛的櫻唇頓時微張,爾後那動人的紅暈猶如在溪水中渲染開來的胭脂,一絲一絲如雲如霧的飄蕩開來,塗抹上了整張美麗的臉頰。
說實話,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以前還從未有人跟她說過這麼露骨的話了。
眼下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說她,不臉紅才怪了。
即便她心智再為成熟又如何?那不過是被情勢逼出來的,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年方十八可愛漂亮的小姑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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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臉紅了,溫如言這才笑著說道:“好了,眼下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被他這麼一轉移話題,葉蓁臉上的紅暈這才散了些許。
不過她最後看向溫如言的目光中,那慌亂中卻好像還隱隱帶了一絲異樣?
反正沒人看的懂。
“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麼不讓我答應讓太子聽政了。”葉蓁尷尬的問道。
溫如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現在讓太子聽政,可不算是一個好時機。”
“為什麼?”
“太子尚且年幼,不宜來回奔波,倘若讓他聽政,和碩王勢必會讓他居住在皇宮,可是眼下御林軍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讓年幼的太子居住在那裡,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聽溫如言這麼說,葉蓁又說道:“我不答應皇叔這個決定便可以了,雖然太子年幼,但太子府距離皇宮也不算太遠,每日坐馬車來往,也不算什麼吧?況且他一個男子漢,將來又是一國之君,來回奔波雖辛苦,但他也該學會接受才是。”
“就算不住在皇宮,可是太子每日在來回的路上,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葉蓁頓時一愣。
“所以,眼下還不是讓他聽政的好時機,最起碼也得等到我們在長嶽城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才行。”
葉蓁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倒是我心急了。”
....
待姜正陽離開太子府上了馬車之後,整張臉便又是恢復了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馬車緩緩駛動,姜正陽好似累了一般,閉目假寐了起來。
不多時,搖晃的馬車突然一停,姜正陽睜開眼睛,對著外面問道:“發生了何事?”
外面駕車的夥計回道:“啟稟老爺,前面的路被人擋住了。”
“何人?”姜正陽語氣中帶了一絲詫異。
他的馬車在整個長嶽基本上無人不識,尋常人見了他肯定遠遠的就避開了,這麼多年來被人擋路這種事還真沒發生過幾次。
正當他等著車伕回話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簾子外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擋老夫的去路!”
這話剛傳進姜正陽耳朵裡,爾後又傳來了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只聽見好似鞭子抽到了人身上一般,那車伕頓時一聲慘叫,從馬車上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