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是好記性。”尊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時候你應該才七八歲吧?”

溫如言搖了搖頭沒有說這個,他又不是普通人,別說七八歲了,就連兩三歲的事情拿出來他都差不多能記得。

他扭頭看了旁邊的清兒姑娘一眼,只見清兒姑娘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好開口說道:“當初柳家乃是燕京城數一數二的商賈世家,即便是現如今的費家在那個時候也是被柳家穩壓一籌,但是我想不明白柳家的滅門慘案跟我父皇又有什麼關係?”

尊主冷笑道:“當初柳家之所以一夜之間被滅門還不就是因為周天子的旨意?”

溫如言頓時大驚失色,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當初柳家被滅門之後,我父皇也是大怒,下令大理寺嚴格調查此事,這件事情當初可是在燕京城掀起了不小風浪的,若是我父皇下的旨,他又何需這樣?”溫如言皺著眉頭語氣略顯急切的說道。

“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尊主不屑的說道。

“信口開河!”

“說我信口開河?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問殿下一句了,既然周天子當初對此事那麼上心,那最後可查到了什麼?”

溫如言頓時一怔。

一家六十多口人一夜之間被戮之一空,這麼大的事情溫如言如何會不放在心上,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初不僅周天子下旨徹查此事,就連他也在暗地裡調查了好幾天,不過結果卻是差強人意罷了。

尊主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麼大的案子在周天子的注視下最後還能不了了之,若非此事跟他有關,又怎會如此?”

溫如言搖頭道:“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是父皇下的旨意的?”

“當初柳家被滅門,而我正好就在燕京,是我親眼見到數百名御林軍喬裝打扮之後,在一將領的帶頭下手持周天子的聖旨衝進了柳府,難道還能有錯?當時我武功還很低微,即便有心相救但也無力回天,眼睜睜的看著柳府的人盡數被殺,現在你跟我說不是周天子做的,倒還真是有幾分可笑了。”

溫如言轉身看了清兒姑娘一眼,幼時的事情再一次提起她的心情如何能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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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言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柳家當初富可敵國,但是柳員外卻是為人心善,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主動大開糧倉救濟燕京城的乞丐,乃是一位實打實的大善人!

而柳家一夜之間被滅,溫如言當初也是大怒,不過任他如何調查,但那兇手卻好似憑空蒸發了一般,根本毫無蹤跡可循。

而他那時候又尚且年幼,沒有出宮立府,行動也是十分的不便,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逐漸的將這件事放了下去。

但是眼下卻突然被尊主舊事重提,而清兒姑娘又是那柳家的遺孤,若這個時候再讓他對她們二人出手,倒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善人的遺孤,如何能殺?

想到這裡,溫如言也是長嘆了一口氣,道:“尊主大人,你說你親眼所言那群賊人手持聖旨,但是我也敢肯定的說,這件事情跟我父皇沒有絲毫關係,你我各執己見,這件事是說不清楚的,這樣吧,這件事可否交給我,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二人一個交代。”

尊主聽了他這話頓時嗤笑了一聲:“殿下莫非是在跟我開玩笑?聖旨乃是我親眼所見,此刻你竟然跟我說要查這件事情,莫非殿下是覺得我師徒二人已經傻到這個地步了?”

溫如言的心中此刻也是充滿了無奈,只好開口說道:“這樣吧,為表誠意,今日我可以不動手,放你二人離開,但是我需要尊主答應我一件事情!”

尊主與清兒姑娘頓時抬頭滿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們也沒想到這位靖王殿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武功奇高,若是想留下她們二人絕對費不了太大的力氣,除非尊主真的丟下清兒姑娘不管,但她們二人師徒情深,這種事情尊主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此刻聽到他這般說,尊主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放我二人離開,此話當真?”

溫如言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說讓我答應你一件事情,說吧。”

溫如言看著她的那雙好似閃著靈光的雙眸嚴肅的說道:“半個月之內柳家的事情我自然會給你們二人一個交代,但是在這期間,我希望尊主不要對太子溫如玉出手,這點你可能做到?”

北境大捷,溫如玉留在那裡處理一切尾部事宜,不過這都四五天過去了,算下來他也該回來了,倘若尊主與她那師兄想要刺殺溫如玉,那他的處境還真的是十分的危險,溫如言總不能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吧。

至於天子,溫如言是真的不擔心,他身居皇宮,即便這二人武功再高,那也是不可能威脅到他的。

“冤有頭債有主,周天子做下的惡事自然由他自己承擔就夠了,殺你不過是因為你搞得燕京百姓怨聲載道我等順手而為罷了,但太子溫如玉,從來都沒有列入我們的目標之中,否則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溫如言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便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算是達成約定了,今日我放你師徒二人離開,以此為誠意換你給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之後,若是我給不了你們交代,今日之事那就當沒發生過,想要報仇,儘管來就是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那我就期待半個月之後殿下的交代了。”尊主其實並不相信溫如言能查到什麼,有些事情自己親眼所見之後,根本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反駁,畢竟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眼睛會欺騙自己。

她之所以答應溫如言的約定,不過是因為今日算是落入了他的手中,而眼下有全身而退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把握住。

“希望尊主言而有信!”

尊主冷哼一聲,道:“不勞殿下費心,我雖是女子,但也知一諾千金的道理,這麼多年我都等過來了,又何需心急這半個月?”

“那就好。”

尊主也不再廢話徑直起身對著清兒說道:“我們走!”

舊事重提,清兒姑娘身為當事人,心情哪裡能好受的了,只見她低著頭悶聲說道:“師父,走之前我想給聞香閣的老闆留一封告別信,這麼久以來他對我十分的不錯,眼下要走了,我也想跟他說一聲。”

尊主點頭同意。

溫如言也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待清兒姑娘寫完書信之後,師徒二人便欲離開。

不過在她們走到門口之際,溫如言突然開口問道:“清兒姑娘的事情我已經得知了,但我還想問一下尊主跟我父皇之間又有何深仇大恨?”

尊主微微止住了身形,也沒有回頭,道:“我的事情不勞殿下操心了,我與周天子之間根本沒有絲毫化解的餘地。”

“你不說怎知我沒辦法?”溫如言還想試一試。

“回去問問你父皇吧,告訴他,我姓司!”

尊主說完這話,帶著清兒姑娘徑直離開了聞香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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