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為首的那十幾人硬憋著一口氣一路磕磕絆絆的衝出山林之後,再也沒人能撐得住了。只見所有人紛紛止住了身形,氣喘吁吁的用那黑乎乎的手擦了一下臉上的大汗,頓時所有人全都變成了大花臉,簡直不忍直視,就如同平日裡大街上的乞丐一般。

即便是熟悉的人此刻若是不仔細看,也絕對認不出他們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人在乎這個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有人一邊大口的呼吸著,一邊弓下了腰雙臂支撐著腿上的膝蓋說道。

“我也不行了。”說這話的人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實訓練,一群人在一起,即便累的受不了了,但是只要有人能堅持著,那其餘的人也能跟著硬撐下去,這就是團隊之間的氣勢,每個人都相互影響著彼此。

但是只要有人帶頭洩氣,那氣勢瞬間便不復存在了。

見他們坐了下去,所有人紛紛效仿,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有甚者直接不管不顧的平躺了下去。

“實在是太累了。”有人喘著粗氣說道。

“誰說不是呢,咱們平日裡的訓練也沒有這個狠啊。”

雖然他們平日裡一直在經受殘酷的訓練,但是昨日白天已經負重走了二十多裡的山路,晚飯也是草草的吃了一點,而且僅僅休息不到兩個時辰便又被溫如言給拉了起來,再加上夜晚山路難行,林中又是雜草叢生。

他們這也是一路硬揮舞著兵刃砍出這麼一條道路的,若非是那三個季姓少年當面嘲諷了他們一般,可能他們在林子裡的時候就撐不住了。

“行了,抓緊時間休息吧,那幾個年輕小子應該被咱們甩開了。”

他這話音剛落下,林子後面頓時又傳出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所有人忍不住的扭頭看去,爾後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那三個季姓少年此刻也揮舞著手中大砍刀從林子中衝了出來。

“臥槽,怎麼又是你們!”有人大聲說道。言語間竟然帶著一絲氣急敗壞。

那三個季姓少年此刻也是學著他們的樣子,弓著腰大口的呼吸著,彷彿也是累到了極點。不過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頭上竟然一滴汗水都沒有。不過這是夜晚,即便銀輪高懸,他們也有些看不仔細,再加上他們此刻也實在沒有心思去仔細的觀察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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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那個季姓少年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體,也不理他們,而是扭頭對著身後的那兩個人說道:“這群精銳已經撐不住了,咱們三個再加把勁,爭取第一批翻過那大山!”

說到‘精銳’兩個字的時候,他還特意用了一下重音,即便再傻的人此刻也能聽出他那滿滿的嘲諷之意。

那兩個季姓少年一聽,也是硬撐著站直了身體,雙腿都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好,咱們走!”

一聽他們這話,那群黑騎營將士頓時急了,也硬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今天能被你們這三個流浪兒給比下去!兄弟們,走!”有人憤怒的大吼著。

“走!”

這群黑騎營將士頓時又朝著那大山出跑了過去。

見他們走遠之後,那三個季姓少年相識一笑。

“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什麼好不好,你忘了當初殿下教咱們習武之前是怎麼訓練咱們的了?可比現在這難多了。”

“就是,只有逼著他們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他們的身體素質才能更上一層樓!”

“行了,走吧,追上去,一會兒再給他們一個驚喜。”

大山腳下。

這群黑騎營將士跑到這裡的時候,再一次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當他們又想休息一下的時候,這三個季姓少年又一次的追了上來。

“臥槽!你們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有黑騎營將士第三次看見他們的時候頓時絕望的嘶吼著。

這也不怪他們不懷疑,而是這三個人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只見他們到了此處,面帶潮紅,張大嘴巴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愈發抖的厲害,搖搖欲墜,彷彿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隨時都能摔倒一般。

只聽得為首的那少年開口‘虛弱’的說道:“走...走,超...超過他們。”

說完這話,那少年好像再也支撐不住了一般,頓時朝前跪倒在了地上。不過他又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慢慢的站了起來。

“小子,你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再走下去,可能明天就再也起不來了。”有好心的將士見他這副慘樣,忍不住的開口勸到。

那少年硬撐著站起來之後擺了擺手,道:“沒...沒事,我...我能撐的住,咱...咱們走!”

說完這話,那三個少年又一次相互攙扶著慢悠悠的朝著前面的大山走了上去。

這群黑騎營將士一看,皆面面相覷。

“日,到底他們是精銳還是咱們是精銳?”

“他奶奶的,拼了!他們能撐的住,難道咱們還不行?要是讓他們趕在咱們前面到了目的地,咱們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上!”

所有黑騎營將士頓時起身又朝著面前的大山衝了上去。

這山上可是沒有路的,而且不僅是雜草叢生,其間更是佈滿了荊棘。這群將士又一次拿起武器,一邊砍著一邊努力的朝這上面走去。

待走到半坡上的時候,所有人的手上已經被劃破了數道口子,那盔甲的衣襬處,也變的破爛不堪。

“我剛才在山腳下的時候還覺得累的受不了了,但是現在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又充滿了力量!”有人詫異的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現在覺得我能一口氣直接翻過這座大山。”

“行了,先別說這個了,現在已經到了半坡了,再往上就有危險了,一不留神踩空的話那就很有可能直接滾下去了,大家都小心一些,儘量不要站成一條直線,以防前面有人滑到把身後的人也給撞了下去,相互之間錯開點兒位置但是距離也別離的太遠,有人遇到危險立馬伸手相救!”

“好!”

....

這五千將士皆是那五大副統領精心挑選出來的,體力之間即便有些相差但也不會太大。

再加上混在裡面的那些季姓少年來回挑釁加刺激,這個時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衝出了林子跑到了山腳下開始登山了。

林子上空,溫如言見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這才在那搖搖晃晃的樹梢上一借力,朝著那大山掠了過去。

山上雖然荊棘遍野,但也稀稀落落的矗立著一些挺高大的樹木。

溫如言踩在上面,來回借力,就如同一隻大鳥一般,從所有人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臥槽,剛才飛過去個什麼東西?”有人聽見風聲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飛了過去,頓時驚嚇的說道。

“鳥?”當然不止他一個人看到了。

“有那麼大的鳥?”

“除了鳥還有什麼東西會飛,你是不是傻?行了,別看了,先登山吧,再墨跡下去可就別身後的人超過去了。”那人提醒了一下,爾後便憋著一口氣朝著山上爬了上去。

那人又是仔細的看了一眼天空,見那黑影已經越來越小最後逐漸飛過了大山,這才喃喃自語道:“真的是鳥嗎?”

翻過那座大山,溫如言慢悠悠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此處樹木稀少,極為空曠。那日他與季遠一起乘坐那滑翔機在這燕山山脈中飛過一次,正好路過過這裡,將這裡的情況盡收眼底,所以才會讓他們來這裡集合。

在這裡休息一晚,待明天早上再給他們安排訓練的任務吧。

溫如言左右看了一眼,見左後方正好有一塊差不多馬車一般大小的石頭,便慢悠悠的走了過去,運氣內力於雙手,直接猛地抓在上面,爾後沉吸一口氣,徑直將其搬了起來。

若是此刻有人在場,定會被他驚倒在地。看他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就好像他搬的不是石頭,只是一團棉花罷了。

只見他走了回來之後將其扔在了地上,然後縱身一躍,慢悠悠的坐在了上面。

大約又隔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山上開始傳下來了動靜。

已經有不少黑騎營將士爬到了山頂朝著山下走了下來。

上山難,下山容易。

只是又隔了半柱香的時間,不少黑騎營將士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下來。

再看他們現在的模樣,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黑乎乎的一片,氣喘吁吁,雙腿顫抖,狼狽不堪。

此刻圓月西斜,再加上這裡是山谷,在遠處的山峰阻擋下,已經沒有一絲月光照射到此處了。

漆黑的夜,溫如言此刻距離他們不過半里,但是卻沒有人能看得見他。

只聽得有將士悲鳴道:“好累啊!”

“我現在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那群臭小子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怎麼一個比一個狠?就跟不要命似的,差點就讓我們丟了黑騎營的臉了。”

“等著吧,他們不過都是一些普通人,沒接受過什麼殘酷的訓練,似他們今天這般玩命,明天能站起來老子的名字以後倒著寫!”

“話說靖王殿下這也太狠了吧?我現在才覺得咱們以前那訓練跟這比起來,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

“行了,咱們現在也能好好休息了,那靖王殿下恐怕現在還沒出了林子了,他可不跟咱們一樣,嬌生慣養的,我覺得他即便有那些高手保護,他也不可能走到這裡,估計走幾步就開始喊累了。開始我還覺得等他來了這裡得明天早上了,現在我自己走了這麼一遍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等他來了,估計得明天晚上了!”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還說什麼在這裡等咱們,真是大言不慚,行了,兄弟們,睡覺去吧!”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言語間對溫如言充滿了諷刺。

雖然大家都累的不行了,但終歸是完成了任務。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波瀾不驚的聲音。

“你們是在說本王嗎?”

不知道為何?在這人生鼎沸之中,這個平靜的聲音依舊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臥槽,剛才是誰在說話?”

“好像是殿下的聲音?”有人心虛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剛才譏諷溫如言的那將士頓時嚇的臉色都白了,只見他色厲內茬的說道:“你跟我在這扯什麼犢子呢?殿下怎麼可能在這裡?”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塊巨石處,突然亮起了一個火把!

季寧等人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這裡,夜晚雖然漆黑,但是他們內力深厚,自然能看的到溫如言,早就聚集在了他的身邊。

火光一經照射,所有人的視線紛紛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施施然的正坐著一位一臉輕笑的俊秀年輕人。

不是靖王殿下又是誰?

待所有人看清楚之後,頓時震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怎麼可能!

所有將士此刻真的被他給震撼到了,他們都清楚,從剛才出發的地點到這裡,沒有捷徑!只能翻山,若是繞一下的話,最起碼也得多走二三十裡的山路!

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難道還是飛過來的?

剛才還人聲鼎沸,到了此刻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彷彿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安靜的有些詭異。

溫如言見沒人說話,拿起號角放在嘴邊徑直吹了起來。

號角聲響起,這群將士這番稍微反應了過來,硬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迅速的跑到他前面集結了起來。

待所有人集結完畢之後,溫如言放下了號角,輕笑著說道:“首先恭喜各位,你們都在本王規定的時間內到達這裡了,夜晚深山急行軍,各位真不虧是我大周的精銳,本王佩服。”

佩服?佩服你妹啊!你他嗎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這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問。

“不過雖然大家都很辛苦,但是規定就是規定,最後到達這裡的兩百名將士,本王現在只能跟你們說一句抱歉了。”

本來還沒有從上一件事中反應過來的眾將士聽聞他此話,頓時變的更愣了。

“我靖王府的侍衛一直都在你們身後跟著,相信他們剛才也已經將你們給點出來了,現在,還請你們站出來,很遺憾,你們被淘汰了,明日請自行回去。”

最後到達這裡的兩百人頓時便的一臉蒼白,其實他們在路上的時候還抱有一絲僥倖,但是等他們剛下山的時候,靖王府的那十個年輕侍衛高手已經問清楚了他們的名字。

為什麼要問名字,這不是很明顯嗎?

此刻聽到靖王殿下這般說,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沒有被侍衛問話的將士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沒有自己就行。

不過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們心中又另外的升起了一絲莫名的緊張。

這簡直是太殘酷了,雖然這次沒有自己,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次自己不會落後?從五千人中去掉兩百人,看似沒什麼,但是要知道,靖王殿下只要三千人,兩千將士可都是要被淘汰的,一次兩百,整整十次,去掉這一次也還有九次呢!

九次...

自己能撐過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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