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臨雪這麼一說,寧兒頓時止住了步伐,轉身看著她俏臉氣的通紅,道:“胡說!殿下平日裡待我們最好了,從來沒有虐待過任何人,而且我們王府大部分下人都是無依無靠之人,殿下見他們可憐才把他們帶回來的,每日裡都不用幹什麼活,只是打掃一下院子照顧一下殿下養的花就好了,而且每個月的例銀都有很多,下人們出府受了欺負殿下總會幫他們去討回公道,逢年過節都會為他們舉辦宴會,他們怎麼可能逃走!”
葉臨雪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寧兒的表情,見她一臉不忿,表情不似作假,心中頓時一凌然,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接著又說道:“是嗎?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肯定是你聽錯了!我們這些王府的下人最擁護殿下了,他是拿我們當親人對待的,你看我這件衣服,就是殿下親自設計出來的,也是殿下親自送給我的,不僅是我,我們王府每個下人都收到過殿下精心準備的禮物!怎麼可能有人逃走!”小丫鬟忿忿的說道。
葉臨雪本沒有什麼惡意,她只是見靖王府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多有不善,詫異之下便想著套一套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的話,結果沒想到竟然聽她說出這麼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你說這件衣服是殿下親自設計出來的?可是我怎麼聽說這件衣服是費家做出來的,而且今天費家還特意開了拍賣行,為的就是拍賣這件衣服。”
堂堂巾幗將軍這般套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確實有些不合適。
但是震驚之下的葉臨雪也顧不得這般做法令人不齒了,罷了,日後再向她道歉吧。
小丫鬟急於證明溫如言的為人,急切的說道:“這件衣服就是殿下親自設計出來的,也是他把圖紙給了費公子,費公子才能做出這件衣服的,這可是我親眼目睹的,不可能有錯!”
葉臨雪提著盒子的手不由的攥緊了一些,當日蘇白曾說過,她穿的那件衣服可是跟軍餉有關的,而且籌集軍餉的任務天子可是交給了溫如言了,現如今再聽到寧兒這麼一說,她瞬間便將這些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怎麼會如此巧合?溫如言設計出這麼一件衣服然後費家就大開了拍賣行,誰不知道費家乃是燕京最大的商賈世家,莫非溫如言是與費家達成了什麼約定?
這件衣服的漂亮程度葉臨雪自然是知道的,繞她這般清冷淡漠的性格一眼便喜歡上了,那麼其他女人呢?
難不成這位靖王殿下竟是想透過這件衣服來籌集軍餉?
不過僅僅靠著一件女人的衣服,又能籌集到多少銀子?
可他送自己衣服的用意又是什麼?
葉臨雪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了。
這靖王殿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葉臨雪此刻也有點疑惑了。
楊平說他不簡單,蘇白與他乃是莫逆之交,高子洋身為自己的弟弟又那般袒護他,現如今這靖王府上下所有人竟然又這般擁護於他,若他真是一個紈絝不堪性情乖戾的皇子,那麼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為他抱不平?
莫非,真的是自己誤會他了?
寧兒見她不說話竟然在發呆,只好忿忿的說道:“葉姑娘,既然您是來拜訪我們殿下的,那就跟我去書房等待吧,寧兒自會為您準備上好的茶水,但是還請您不要再汙衊殿下了。”
葉臨雪原本因為高子洋騙他而對溫如言心中產生的那怒火此刻也有些消散了。
“好,走吧。”
溫如言的書房。
寧兒慢慢的推開了門,爾後對著葉臨雪示意道:“葉姑娘請進。”
葉臨雪邁進去一看,只見整座書房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其中的裝扮卻古色古香,傢俱不多,但是全都是古銅色的又上好的楠木所製成的。
正前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百鳥朝鳳圖,筆鋒凌厲但不失婉約,一看便是大家之作。
再往裡走了兩步,只見左邊那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書桌上,僅僅擺放著一方硯臺,幾枝毛筆。
而這個時候葉臨雪才發現,整座書房的兩側同樣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墨寶,其上的字跡走筆游龍,大氣磅礴。
所有的一切裝點在一起,更給人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安定的氣息。
這真的是一個紈絝皇子的書房?葉臨雪心中的震撼更加濃郁了。
她往左稍走了兩步,站到了一幅畫下面,認真的觀摩了起來。
畫很簡單,兩座被白雪覆蓋的山峰自左而右連綿不絕,彷彿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山峰腳下原本鬱鬱蔥蔥的青木林此刻也成了枯枝縱橫,而山峰其間,則是一汪湖泊,而湖泊正中央,竟停著一葉扁舟,一個頭戴斗笠手持魚竿的老叟靜坐其上,雪花漫天飛舞,偶爾一道寒風劃過,那畫中的人彷彿動了一般。
如此意境,讓人流連忘返,葉臨雪也不由的深陷了其中,彷彿那小舟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一般。
畫的左下方,兩行小楷鐫刻其上。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葉臨雪喃喃自語了好幾遍。
“葉姑娘還請稍坐片刻,寧兒去給您沏茶。”
小丫鬟的聲音頓時將陷入其中的葉臨雪給拉了回來。
葉臨雪趕緊攔著她問道:“你叫寧兒是吧?”
寧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幅畫,你知道是誰送給殿下的嗎?”葉臨雪忍不住的問道。
此畫雖看似簡單,但是其中的意境簡直不同凡響,葉臨雪也是這一方面的行家,但是她只是看了這麼幾眼,便知道自己的畫技跟此人比起來,簡直猶如雲泥之別。
看了這幅畫之後,葉臨雪心中甚至有了一個嚮往,待日後大周安定下來,自己定要尋這麼一方淨土,遺世而獨立。
剛才葉臨雪在路上跟寧兒說的話這小丫頭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在她心裡,殿下是全世界最好的殿下,她怎麼能容忍別人來汙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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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兒此刻急於證明自家殿下的不凡,已經忘記了葉臨雪不過只是一個外人了。
只見她一仰頭,得意的說道:“這幅畫可不是別人送的,而是我家殿下自己作的,不僅是這副,整座書房裡掛著所有一切,都是我家殿下自己作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