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平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潘玉,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想活命嗎?”
潘玉自然是想,只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活著到底是有多麼美妙。
“想。”他回答的很乾脆。
溫如言呵呵一笑,然後徑直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牌遞到了潘玉面前。
潘玉不明所以,皺著眉頭結果去仔細的看了好幾遍。這玉牌一看就不是普通凡物,正面一個大寫的‘溫’字,背面卻刻著一條五爪飛龍。
他雖然級別不夠,沒有見過此物,但是他也不傻,一個‘溫’字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
他臉上的平靜瞬間被打破了,只見他扭頭一臉震驚的說道:“你是當今天子派過來的人?”
溫如言見他不識此物,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東西整個大周王朝只有兩塊,他沒見過也是極為正常的。
他也不做解釋,只是對著潘玉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了,潘玉瞪大了眼睛接著問道:“那你來這裡是...?”
“自然是徹查揚州城賣官一案,否則也不會直接找上你。”
潘玉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了,這件事情,天子已經...知道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會懷疑對方的身份,普通人哪裡會敢來觸碰這件事情,莫非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那自己剛才豈不是把最重要的證據都...
溫如言見他這般模樣,也猜到了他可能在想些什麼,便直接從懷裡拿出來了他所記錄的那些東西然後在他面前一晃,接著說道:“你是在想這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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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的身體頓時一顫,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自己剛說了暗格裡的東西沒多久,他便已經拿到手了。
溫如言可是仔細的看著他呢,他這番表現自然被溫如言盡收眼底,只見他接著又說道:“你說這東西若是被揚州巡撫大人知道了,你的下場是什麼?”
“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潘玉此刻是真的慌了,這玩意若真的是讓巡撫知道了,莫說是自己了,恐怕潘府所有人都別想活命了。
溫如言笑著說道:“我說了,我來這裡是為了徹查揚州城賣官一案的。就憑這東西,我眼下直接殺了你也不為過,你說是嗎?”
潘玉忍不住又是一顫,他是真的不想死。
溫如言很滿意他這副表情,人只要有求生欲,一切便都很好說。只見他接著又說道:“不過我也實話告訴你,雖然我拿到了這重要證據,但是我眼下手裡沒有一兵一卒,貿然出面清理官場,恐怕會適得其反,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也算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若事情能處理得當,我便向天子進言,保你一命,你看如何?”
溫如言這話倒是沒有說錯,眼下他雖然拿到了這些證據,但是現如今揚州的情況依舊不明,就憑自己這麼幾個人若真的貿然出面問罪於他們的話,說不定便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了,人的求生慾望可是非常強烈的,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溫如言見他不說話,一臉平靜的問道:“其實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的,若是你不答應的話,你覺得你能活著走出這道門嗎?即便今天我不殺你,但是我只需要將這玩意謄抄一遍交於巡撫大人,你依舊活不了,你也不用多想,我確實是在威脅你。”
潘玉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溫如言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片刻後,潘玉突然開口說道:“你真的能保我一命?”
“說到做到。”溫如言輕輕點頭說道。
事到如今潘玉還能怎麼做?
只見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正色問道:“需要我配合你什麼?”
“你先告訴我這件事跟揚州總督有沒有關係?”
聽他問起這個,潘玉搖了搖頭:“沒有,否則我也不會囑咐你將那些證據告知於他了。”
“那他為什麼不處理這件事情?”溫如言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那個疑問。
只見潘玉又是嘆了一口氣,便說道:“總督大人即便是想管,但是也管不了。”
“這是為何?”
“因為他的權利已經被巡撫大人跟監察使大人架空了。現如今政權兵權皆在巡撫大人手裡,揚州眾多官員又只認巡撫不認總督,他如何能管的了?”
聽他說完,溫如言臉色微變。
“各州兵權皆應握在總督手裡,怎麼會跑到了巡撫手裡?這揚州總督到底是怎麼當的?”
潘玉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上層的那些事情不是我能瞭解的,我只知道揚州城最開始還是總督大人說了算的,但是慢慢的就變成了巡撫大人的一言堂了,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真的不得而知。而且賣官這件事情,也是巡撫大人掌握了揚州之後才開始的,所有得到的銀兩,皆大部分都奉獻於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拿來幹什麼了。”
溫如言一怔。
這揚州城的水還真是夠渾了,堂堂一方封疆大吏竟然莫名其妙的丟失了所有的權利,而他的下屬官員把持揚州拼命撈金卻又不知道幹了什麼。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看來自己還得去見一下這位總督大人了。
想到這裡,溫如言便直接又對著潘玉說道:“一會兒我會差人送你回府,然後你自己想辦法將你這一身傷還有寧皓的事情給圓過去,莫要讓嶽如山起了疑心,可能做到?”
潘玉點頭:“這個應該不難,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現如今這證據都已經被他掌握在手裡了,潘玉想要活命,自然得多為溫如言做一些事情,雖然溫如言說會保他一命,但是潘玉可不敢輕易相信他,只有自己的功勞夠了,才能真正的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溫如言想了想,道:“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需要跟平日裡一樣便可以了,待你能下地走路了,便想辦法帶我去一趟總督府。”
“好!”
待潘玉離開之後,溫如言安靜的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殿下,您為什麼要放他走?”季寧有些想不明白溫如言的用意了。
溫如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潘玉現如今在這揚州城可是炙手可熱的,我自然不能輕易殺了他,若是他突然消失了,你說那麼官員會不起疑心嗎?”
“那您就不擔心他陽奉陰違?”
溫如言呵呵一笑,道:“他要是想活命,就一定不會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