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9 壕無人性
本以為孫明華是特例，結果聽到胡啟身上也備著三千多支自動步槍，李鶴驚了：“你們兌換這麼多普通槍支幹什麼？？”
胡啟不屑地嗤鼻道：“實力的確比不過你，可我好歹也是即將上升中等的老輪迴，過往的經驗告訴我這些1積分一箱的普通槍支，有條件的話多備點準沒錯。”
“1積分一箱？”李鶴在腦中回憶著輪迴的兌換列表：“一箱有幾支？”
“一箱十支啊。”胡啟表情怪異：“你們不會沒見過吧？我靠你們一百多把不會買的是那種3到10點積分一把的輪迴槍？”
李鶴這下真的有些尷尬了：“這個，是雜項裡面的嗎？還真沒注意到。”
“暴殄天物啊！輪迴槍再好，到了普通人手上那也是普通槍啊！哪有這種成箱賣的划算？”胡啟捂著臉，有抓狂的跡象：“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這群變態土豪挑東西絕對是從最貴的挑起！1積分的東西你們是不是從來不看的？”
“也不是。”李鶴摸了摸鼻子：“有看的，只是看不過來，1積分的東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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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嚴格意義上講沒有對錯，只是某種差異化的消費觀導致的。
根據輪迴的上升機制可以分析得到。
正常進入輪迴的初等新人，前兩個輪迴都會處於被壓榨的階段。
哪怕當前的某批揭竿而起實力運氣都足夠，順利幹掉了老輪迴，那也僅僅只是當前這一批。
對於下批新人來講，仍舊需要熬過兩個輪迴才能自己做主。
在這兩個輪迴期間。
運氣好的，能分到幾點全體任務性質的主線積分。
運氣不好的，要麼是死了，要麼是連修復身體的費用都湊不夠。
一旦產生負分，就算勉強活著，從此也將進入毫無希望的黑暗輪迴，一秒翻倍的機制只要不是當場還清，基本就永遠還不清。
沒有積分就不能修復身體更不用想兌換道具，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毫無希望地死去。
這運氣好與不好，正是絕大多數新人的處境。
只有平安撐過一、二兩個輪迴，沒有負分，熬到所有“前輩”都上升了，才算有了出頭之日。
第三輪迴開始，補新章往往難度較小，並且有懵懂的新人加入。
努力做任務，支線、主線、隱藏，儘可能地在沒有競爭對手的環境下強大自身。
這樣，就算懵懂新人反應過來想要抗爭，也打不過老輪迴。
就可以剝削新人的積分，補新章的主線獎勵規則是每名存活迴歸的輪迴者都有100點積分。
威脅也好誘導也罷，總之把所有新人的積分都撈過來，多少能有個一千點左右。
再加上自己從任務賺的那些。
大約能有近兩千點積分的樣子。
也就是說一名正常的初等輪迴者真正開始“盈利”是在第三個輪迴。
以及第三輪迴的第一次任務，單人所能獲得的積分，一般是在兩千點左右。
若有合作的隊友，則會分攤得更加稀薄一些。
這個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像王向南或李鶴那類能提前幹掉老輪迴的天之驕子。
更多人其實更習慣循規蹈矩，安安分分地走著前人鋪好的路，如同一個運作良好的公司，有競爭有淘汰，新人進入接受規則考核，優秀者存活下來開始領工資，失敗者出局，這是一條看起來很正常的路，因為“前輩”們都是這麼走的。
綜上所述，一名“合格的”、“正常的”、“運氣不差的”輪迴者。
在他的初等輪迴階段。
能夠獲得積分的環節應該是從第三個輪迴的補新章開始。
透過補新、緩息直到最後的輪迴章，這一溜下來，三個任務世界總共獲得的積分應該是在6000到1萬之間。
這也就是為什麼王向南五人組不捨得輕易殺死李鶴的原因。
賺積分太難了。
他們還是五個人，每次積分都要分成五份。
個人獲得的數量就顯得更少。
手頭很可能只有不到一千點。
殺死一人，不止少賺100點積分，還會倒扣1000點殺人懲罰。
辛辛苦苦賺到手的積分，就為了殺個人扣掉，換誰都會感到肉疼，從而導致猶豫不決。
不怪王向南愚蠢，只能說李鶴成長得實在太快。
第一個任務補新章不算，實際上只是過了一個緩息章，並且在緩息章裡王向南已經有意識地“借刀殺人”，可惜未有成果。
從結果往回推，王向南下定決心動手殺人其實比大多數人果斷得多。
他只是沒能料到，僅僅只是一趟任務的時間，就打不過了。
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人類終歸難以防止某些妖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彎道超車，將前者遠遠拋在後頭吃灰。
話再說回來，不拿個例當普世標準的客觀前提下，六千到一萬，才是一位或一隊輪迴者在初等輪迴階段最終所能獲得的積分總數。
至於初等輪迴的單趟任務收入，正常的範圍就是在幾百至兩千不等。
超出這個範圍的，都屬不正常。
由此可見，李鶴等人的收入，是多麼地不正常。。
這從根本上導致了他們與普通輪迴者之間在消費觀念上的差別。
普通輪迴者一趟任務迴歸，幾百近千點積分，買一樣初等頂級的武器或防具當保命道具，錢包就見底了。
再加上修復、屬性熔體、補充彈藥和療傷藥劑，剩下能有幾點積分？
看兌換列表挑選道具時，只能從1-3點積分的範圍內開始翻找。
實在看遍沒得挑了才會考慮5點積分以上的道具。
李鶴一眾則完全不一樣。
他們將普通輪迴者的保命道具視作日常消耗品，而普通輪迴者的日常消耗品，在他們眼裡則基本看不見。
他們翻兌換列表，是從初等頂級的E+級道具開始看的。
因為即使是最貴的，封頂也就1000點積分，絕大多數都是正常E+級的價格：320點，十倍於同等級鑑定費用。
從最貴的開始挑，沒得挑了才會往便宜的看。
一直到最低的1點積分，這中間的道具數量，或許比世上最大型的連鎖超市盤貨單還要長，畢竟連鎖超市可不會賣神聖藥劑和身體健康水。
以至於他們很難在有限的時間裡兼顧到大量“廉價”的道具。
買槍也是到輪迴道具裡最便宜的G級品裡找，而不是去雜項裡看看有沒有“成箱批發”的普通軍火。
此等“壕無人性”的做法，讓胡啟感到深深的無奈與無力。
連吐槽的心情都消失，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於是他說：“我習慣備一點這些成建制的槍支，反正1點積分一箱，沒錢少買有錢就多買，幾百點就能買幾千支也不怕浪費，偶爾還能對任務有所幫助，這是我個人的經驗習慣，只是不知道老孫為什麼也買這麼多。”
這回輪到孫明華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也知道，我是轉行轉上來的，兄弟不少可仇家也不少，這些普通貨1積分一大箱，比用現金買不知道便宜多少倍，划算呀！”
李鶴和胡啟齊齊震驚：“你開玩笑的吧？這玩意兒現實裡能用得上？？”
“誰知道呢！”孫明華面容深沉地說道：“現實可能比電影故事誇張得多！”
李鶴沒敢繼續深入瞭解，從孫明華那裡花十倍積分，以一比一的比例買了一千支槍。
儘管孫明華表示，大可直接拿去用。
李鶴還是一板一眼地用暗黑結晶付了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此後，一行四人離開武當，乘著雷霆蜥蜴蛋蛋返回汴京。
多出三名輪迴者生力軍，能夠運作的方式就變得靈活許多。
至少葉安可以騰出手，帶著李鶴給的幾百支新槍去西夏那邊幫寧老爺子的忙，不用呆在汴京做個“傳聲筒”。
李鶴正式開始大刀闊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