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春看著彭輝,耐心地等待接下來的解釋。“然而時代在進步,現如今的相聲,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情況,這個時候,如果不做出改變的話,那麼相聲這門藝術,就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彭輝捏了捏熊青春的鼻尖,笑著說道。

“難道那個嶽嶽就是這一切的變化的開始?”對於彭輝的要求,作為最為親近的人之一,熊青春自然是知道的。

“是的。”

“可據我所知,那個嶽嶽的實力……”熊青春有些弱弱地問道。

“這正好就是我看中他的原因所在。”彭輝笑著解釋道:“其實不論是之前離開的曹金也好,還是何偉也罷,又或者是那些因為德雲社落難而離開的人都算在內,這些人都不適合現如今觀眾對於相聲這門藝術的追求了。”

“追求?”熊青春有些茫然。

相聲能有什麼追求?

“相聲本身是一種語言的藝術,這是新派相聲也好,還是老郭這種傳統相聲也罷,都要重視的一點。”

熊青春點了點頭。

“但是傳統相聲已經是流傳了一百多年,這些相聲已經被無數大師精簡到了極致,它已經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文化標尺了,就算後來人進行所謂的修改,其實也只是相聲門裡面的一種運用而已,別看老郭說的是傳統相聲,但實際上你看一下經過他創作的所有相聲,都可以在相聲門裡面找到相似的片段,這其實就是相聲的基礎運用。”

“也就是說……老郭其實和所謂的新派相聲是一回事?”熊青春恍然大悟道。

“是的。”彭輝認真地解釋道:“新派也好,傳統也罷,其實都是相聲門裡對於一些傳統相聲的再創作,只不過老郭更加全面,而新派相聲卻砍掉了相聲最能夠引人逗笑的環節,離觀眾遠了,自然也別想說出什麼好的相聲了,你看牛群、馮鞏兩位都已經不再說相聲了,原因就是於此,因為太難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寫相聲,並以此為生,那麼牛群、馮鞏他們這一對絕對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可能出現在熒幕前了,真實的相聲你也聽過,很黃很暴力,而且倫理梗玩得飛起,這些顯然並不適合大小熒幕上播出。”

熊青春點了點頭。

可緊接著,她好奇地問道:“那個嶽嶽,就符合現在的觀眾口味麼?我之前也看過嶽嶽的相聲,好像和傳統相聲又不一樣。”

“他這種就是‘打外不打內’,也就是說,外界的觀眾會喜歡,但是內部的人,尤其是相聲門的那些人,絕對會不高興。”

“那會有什麼後果麼?”熊青春問道。

“沒什麼。”彭輝笑了笑,隨口說道:“老郭會解決的。”

“可就算是這樣,那相聲就能起來麼?”

“說白了,這也是一種小眾文化。”彭輝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伴隨著95後、00後逐漸走上正軌,他們也會逐漸喜歡上相聲這門藝術的,而嶽嶽的風格,正好就能搔到現在觀眾的笑點上,所以他會火,而且會比曹金更火!”

“可這樣一來到話……”熊青春不解地問道:“那相聲還是相聲麼?”

“一個行業,已經要完蛋了的時候,不改革立刻就要死,改革了也許會死,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熊青春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起來。

是了。

伴隨著那些傳統老相聲藝人們年華老去或者亡故,相聲這門行業已經逐漸落寞起來。

苟延殘喘來形容現在的相聲並不為過。

這樣的情況下,連生存都成了問題,連老祖宗的手藝都能夠斷絕傳承的情況下,還固守著原來的思想,那和冢中枯骨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情況下,改變,也許就成了相聲唯一且必須做的事情。

但是這很難。

因為這不但要面對觀眾口味的不斷提高,也還要面對相聲門裡那些陳舊勢力的阻攔和圍堵。

但只要能夠跨過去,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在前世,德雲社也正是從這一個時間點開始,逐漸成為國內相聲傳承中,知名度最大,也是少數還存在著的相聲門了。

不得不說,之前的那一場對於德雲社的浩劫,才讓老郭正式走向了相聲宗師的程度。

也許這種全新的、不被傳統相聲所接受的德雲相聲會在初期被各種嫌棄,但是當德雲相聲逐漸取代觀眾對於相聲的固有形象之後,也許這也會成為一代人的記憶,也會成為一代經典。

而那些原本嘲笑德雲社相聲的相聲老人們,也許最終只會被掃進歷史的塵埃裡。

在多年之後,也許人們對於相聲的唯一印象,就只是停留在德雲社,那些相聲大師,那些經典片段裡,但唯獨不會記住那些本事沒有,屁事特多的所謂老人們。

雖然熊青春似懂非懂的,但是看到彭輝自信的表情,心中自然充滿了自豪。

眼前的男人,能夠看到相聲的未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境界?

相對比那些還在庸庸碌碌混沌過一生的相聲門裡的老人而言,也許彭輝這一個外人,看得卻要比他們任何人都要長遠。

也許這才是所謂的境界。

膩乎了一會,就在彭輝越來越過分,打算來一場不可描述的場景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

“請進!”熊青春連忙起身站到一旁,一邊收拾著凌亂的衣服,一邊丟給彭輝一記大大的衛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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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輝有些小小的鬱悶,不過在看到門外的來人的時候,還是有些訝然的。

因為門外的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劉金水。

“喲,稀客啊,金水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彭輝笑著打趣道。

“老闆……”看著彭輝,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嚴肅的熊青春,劉金水欲言又止。

“我去倒茶。”熊青春識趣的離開了。

不過關上門之後,熊青春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湊在門口偷偷聽著什麼。

“說吧,有什麼事?”彭輝有些奇怪地問道。

“老闆……你救救我弟弟吧!”劉金水再也忍耐不住,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別哭啊。”彭輝一下子就懵了,不解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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