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話落,便見器身邊的花嬤嬤取了一個錦盒遞在了宋天真的手中道:“拿著吧,這本就是你應該得的。”

聽聞此言,宋天真有些躊躇的望著錦盒,卻是半天都沒有伸手。

陳貴妃又不傻,自然知道宋天真在擔心什麼,便直言道:“放心就是,這本就是你應得的,若你不放心,大可以捧到你那萬歲爺面前,讓他過過眼就是。”

這話一出,宋天真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才好,忙低著腦袋言道:“貴妃娘娘說笑了。”

話落,忙將錦盒捧在了手中,低聲言道:“微臣,多謝貴妃娘娘的賞,八皇子如今已經穩定,微臣親自去煎藥,免得他們不經心,耽誤了八皇子的病情。”

陳貴妃聞言,只是揮了揮手,宋天真便忙退了出去,見此,花嬤嬤忙開口言道:“主子,宋御醫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剛剛那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只怕是……”

“只怕什麼,我的兒子都躺在這裡了,本宮還怕什麼,嬤嬤這麼多年,我已經徹底明白了,我不過是他們手中博弈的一個棋子,我的丈夫想要透過我安撫陳家,卻又怕陳家血脈有了皇子,讓他的皇位坐不安穩,也是我傻,年少無知,信了他的話,不顧爹孃的阻攔,嫁進了這樣牢籠一般的地我不求其他,只求我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可沒想到我兒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那些人還不肯放過我們母子,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我汝南陳家可不是什麼善茬,花嬤嬤去查清楚,我的兒到底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飛兒都這個樣子了,他們還不肯收手,那我便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花嬤嬤聞聽此言,頓時冷笑一聲言道:“娘娘放心,原本娘娘不想摻和進去,老奴自然不好多做什麼,如今既然娘娘想通了,那沒有人能越過娘娘。”

話落,便對著陳貴妃行了一禮直接退了出去。

陳太醫此時方才道:“不知娘娘計劃接下來如何。”

“陳述,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如今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住皇兒的性命,那宋天真雖然醫術高明,但說白了,到底不是咱們的人,我對他並不能十分的放心,話都說到這裡,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陳述忙低頭應道:“娘娘放心,我都明白,這些日子定盯牢他,絕不會讓他有下暗手的機會。”

聞言,陳貴妃臉上這才放鬆了下來,正要讓陳述退出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報“皇上駕到。”

陳述剛站起身來,見陳貴妃不動,唯有先跪在了地上。

輝真帝看到這一幕,便先揮手讓眾人給退了出去,見陳貴妃背對著自己,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輝真帝輕嘆口氣,終究無奈言道:“蜜兒,你終歸是心中有了怨懟。”

聞聽此言,陳貴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直冷冷的言道:“你這話,讓我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了,難不成我不該怨,不該怪嗎,我的飛兒為什麼會如同三歲稚子你心知肚明,可他生來就被人算計了,我也只怪自己傻,你隨便推個替死鬼出來,我也就算了,我的兒子痴傻,我也沒什麼指望,只希望帶著孩子,待在這個角落就好,可你們偏偏不肯放過我,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也不要想要安穩日子過,我到底是陳家嫡女,若真想做些什麼,只怕你就要焦頭爛額了。”

“你別亂來。”輝真帝忙開口言道。

“怎麼,如今你也知道害怕了,那我是不是我該感到高興才是,畢竟我在你的心裡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位置。到了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以往都是我錯了,為你考慮的太多,為自己太少,才讓你們越來越放肆,也好,你不是一直忌憚世家的力量嗎,也是,畢竟便連書中也寫道只有千年的世家,而無千年的王朝。”

林錦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直直的盯著輝真帝道:“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啊,你可知道,因為那念塵英齊要與我斷了師徒之名,因那念塵,我這一生所期盼的,再也不可能實現,我真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好,可偏偏他自己消失了,不給我這個機會,弄得我心中的這股子怒火,怎麼也消散不了,可知道這胸口都快憋爆了。”

說話間,林錦還用力的拍了拍胸口,那苦痛之色,便也引得輝真帝側目。

只是聽到這裡,輝真帝不由皺著眉頭言道:“不要再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且問你,念塵可是你所害。他是否還在人世,不要想著騙我,你該知道,若我真的想查,沒什麼是查不出來的。”

聽了這話,林錦嗤笑一聲言道:“是嗎,那你怎麼查不出念塵的蹤跡來。”

輝真帝沒想到這個時候,林錦竟然是這麼個態度,當下心頭一冷道:“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了,多餘的話不必多說,想來,你該不會是想見見我的刑具才是。”

林錦直直的瞪著輝真帝,許久方才開口言道:“既然皇上你這麼說,我也不妨再說的明白點,我是真恨不得親手結果了念塵那妖僧,只可惜還未等我動手,那妖僧就已然自作自受了,根本沒給我出這口氣的機會。”

輝真帝身子一震,這話裡的意思,便已經再明確不過來,只怕念塵是真的已經遇難了,深吸口氣,輝真帝不由怒極言道:“死者為大,你就積點口德吧。”

“若是皇上聽完我的話,還能如此說,那我自然也不介意閉上嘴。”

眉頭緊緊的皺起,輝真帝直望著林錦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林錦便接著言道:“其實我原本也不過是猜測,不過結合那妖僧的所作所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皇上想來不知,那妖僧自來喜歡氣運,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的氣運能與皇上你相比,你說,他會不會對你身上動什麼手腳,畢竟帝王之氣,可不是隨便就能吸收的了的,你得有那個命。”

做皇帝的從來就是疑心重的很,此時既然林錦說了這話出來,輝真帝自然覺得渾身都透露出了幾分不自在,忙開口追問道:“你說這話,可有什麼依據。”

“想要依據還不簡單,想來皇上的身邊盤查森嚴,那妖僧便是傻了,也不會佈下明顯的陣法,那就唯有借物懼氣了,皇上不妨將那妖僧平日所給物件拿來讓我看看,我自會幫你將其中有問題的給挑出來。”

此言一出,輝真帝當下冷笑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毫無根據的話。”

對於這話,林錦絲毫不在意的道:“信不信都好,左右那妖僧也已經死了,想來便是找不到,皇上你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只可惜,做皇上的都不能容忍有絲毫威脅留在身邊,當下便冷笑一聲,將所有念塵留下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讓林錦細細檢視,不過第二件,輝真帝便見林錦的嘴角已經勾了起來,輝真帝心中瞬間便是一個咯噔,雖然將東西拿了出來,其實他是真的不覺得念塵會害他,只是看林錦的表情,似乎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當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佛住有什麼問題嗎。”

“這就要問皇上了,拿著這佛住就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輝真帝聽了這話,便應道:“自然是覺得十分神清氣爽,若不然我也不會貼身攜帶了。”

“那陛下可知道為什麼會是如此。”

望了林錦一眼,輝真帝便道:“自然是因為念塵大師法力高深。”

淡淡的掃了輝真帝一眼,林錦便道:“他法力如何,我毫不介意,不過倒是可以為你解答一下,這佛住的妙處。”

深吸口氣,輝真帝沒好氣的應道:“願聞其詳。”

勾了勾嘴角,林錦便道:“說起來陛下,這佛珠之所以有此功效,乃是因為他是醒神木的木頭所制,要說這醒神木當真是此世難尋,我也是偶然從師父的遊記中見過描述,只可惜此生一直無緣相見,沒想到陛下這裡,竟然有這樣的一串佛珠,也算讓我開了眼界。”

輝真帝聽完,臉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如此難得,大師都捨得相贈,實在是”

不等輝真帝接著往下說,林錦便接著言道:“陛下,何必這麼著急,還未聽過這醒神木的功效呢。”

不知道為什麼,從林錦的神色裡,輝真帝總覺得後面的話不會是他想聽的,果然,就聽林錦言道:“這醒神木很難得,就是以為明明是毒木,偏偏戴著的人總覺得他對身體好處大著呢,殊不知所謂醒神,不過是將壽命透支,從而讓人強提起精神罷了。殊不知他消耗的便是人的生氣。”

此言一出,輝真帝的身子險些站不住,忙急切的追問道:“該不會是你為了脫罪胡言亂語吧,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玩意。”

“陛下若是不信,就按按自己的想心臟位置,就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了。”

輝真帝聞言半信半疑的用力按了下去,當下便覺渾身一震劇痛襲來,若不是意志力驚人,此時他早已趴在地上去了,就這,他的臉色也算不得好,直望著林錦道:“我現在到底如何了。”

聳了聳肩膀,林錦無辜的言道:“只怕得要我把過脈方才能知道。”

聽聞此言,輝真帝怒道:“那你還等什麼,快過來與朕看看,你的醫術我一向是信得過的。”

林錦聞言,轉身望向魏英齊言道:“那不知陛下可否讓他們起來。”

輝真帝聞言,不由望向了魏家人,只是看著魏家人並不領情的模樣,輝真帝不由開口言道:“你倒是重情重義,只是我看他們可半點沒有要領情的意思,我也好奇的很,你這個徒兒到底是怎樣的狼心狗肺。”

林錦滿臉愧疚的言道:“是我對不起他。”

被林錦這麼一說,輝真帝是真的好奇極了,林錦做了什麼事情。

只是如今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輝真帝便道:“既然如此你們便起來吧,林錦現在你可以過來了吧。”

林錦聞言便順勢捏住了輝真帝的脈搏,細細一聽,便道:“恕我直言,皇上如今只怕已經耗了十年的壽命了。”

“什麼。”即使早有準備,聽到這樣的答案,輝真帝也是難以接受的,“就憑這個就能耗盡我十年壽命,未免太過兒戲了,而且你怎麼能肯定是十年,萬一是一年呢。”

林錦聞言只是淡然的望著輝真帝道:“你若是不相信的話,竟可以讓御醫來看看,便是他們的醫術沒有我這麼高明,想來有礙壽數還是看的出來的,尤其是你將醒神木取下來的時候。”

聽了這話,輝真帝死死的握著拳頭,忙吩咐人將御醫給喊了來,看著宋天真那凝重的模樣,輝真帝一字一句的問道:“到底如何,給我說實話。”

宋天真聞言自然不敢隱瞞,忙拱手言道:“回皇上的話,您的身子虧損的厲害,只是昨日微臣才為皇上把過脈,脈象顯示,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實在不知如何一天之內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聳了聳肩膀,林錦無所謂的將佛珠戴在了輝真帝的手上,示意宋天真再上前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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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輝真帝同意,宋天真忙摸上了皇上的脈搏,卻是大驚失色的退了一步,不待皇上開口,便已經確認的再次握在了皇上的脈搏上。

確認自己剛剛沒有把錯,宋天真跪下道:“吾皇恕罪,此時萬歲爺你的脈象康健的很,與往日沒有一點分別。”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輝真帝又不傻,哪裡不知道這裡面的含義,直接將那佛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斥道:“妖僧。”

宋天真死死的將腦袋抵著地面,半點不敢直起頭來,許久,方才聽輝真帝喘著粗氣道:“來人將護國寺給我圍了,我倒要看看,這寺裡還有多少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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