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小冉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心一緊,手就下意識抓住厲封爵的頭髮,驚聲道:“嵐歌的養父去世了?!”

“嘶。”

男人悶哼一聲。

阮小冉這才意識到自己把人給揪疼了。

她趕緊鬆開男人的頭髮,給人糊弄地揉了揉,道歉說:“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是吧?”

“沒事。”

厲封爵淡淡道。

他微微直起身體,然後自己又將頭髮理了理。

阮小冉現在顧不得那麼多,繼續問:“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嵐歌的養父怎麼會突然去世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颱風天出海。”

厲封爵淡聲道。

“颱風天出海?”

阮小冉吃驚,“是說嵐歌的養父在颱風天出海嗎?怎麼會?”

就算是她也知道,颱風天氣海邊多危險,這種節骨眼出海不是找死嗎?

嵐歌的養父是漁民。

不可能不知道颱風天多危險。

“那群蠢貨!”

男人眉間緊蹙,帶著一股無言的怒意。

“……”

阮小冉見狀。

似乎意識到什麼,心一點點往下沉去,她輕聲試探地問:“該不會,嵐歌養父的死還跟你的下屬有關係吧?”

按道理。

就算嵐歌的養父要出海,其他人也該阻攔才對。

既然沒有攔,那肯定是參與這件事了。

這樣一來。

不管說破嘴皮,責任都會歸在厲封爵身上。

但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她想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只聽阮小冉擔憂問道:“那,嵐歌的養父去世,嵐歌該怎麼辦?她不是還心心念念盼著她養父來京城嗎?現在事情變成這樣,該怎麼告訴她……”

“……”

男人沉默下來。

其實這件事,他已經思考了一晚上了。

他不怕承擔責任,但他擔心嵐歌得知真相後會承受不住。

一想到嵐歌得知真相後。

崩潰到失聲大哭。

厲封爵便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與愧疚。

真該死!

為什麼偏偏遇上颱風了?

養父去世。

這讓嵐歌怎麼辦?

厲封爵按住頭,感覺頭疼欲裂。

阮小冉見厲封爵這樣,知道現在最糾結痛苦的人就是他。

她不敢在給人施壓,只剩出聲安慰說:“阿爵……這種情況誰都沒預料到,咱們暫時先把事情壓下來吧?”

“……”

“然後再慢慢考慮該怎麼做,才能最大程度避免嵐歌受傷。”

“避免嵐歌受傷……”

厲封爵眼底閃過一抹茫然,看向阮小冉,問:“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避免她受傷?”

一想到嵐歌現在的性子。

他就煩躁不堪。

才接觸的夏父死去都能哭得那麼傷心,那要是相依為命六年的養父也去世,她恐怕會承受不了。

辜負了嵐歌。

厲封爵本來就對她心生愧疚。

現在嵐歌養父的死,也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

如果不是他派人去勸養父。

對方也不會連夜出海。

不出海。

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都是他的責任。

明明想要好好補償嵐歌,結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厲封爵又想起了夏父的事。

說起來。

夏父的死他也有責任。

如果當時夏父說來找他,他能說派人過去接,而不是讓夏父自己開車過來,說不定就能避免那場車禍。

歸根結底。

是他想的還不夠周全,所以才釀成了兩樁慘劇。

是他害得嵐歌一時間失去了兩位至親之人。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阮小冉見厲封爵這樣,也於心不忍。

她知道厲封爵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一定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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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重新振作?

阮小冉努力地思考辦法。

但是不管怎麼想。

這都是死局。

因為現在面臨的情況跟過去截然不同。

以前遇到的事可以解決,可以亡羊補牢,可現在人都死了,他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這樣的過失?

想不出來。

阮小冉腦子空蕩蕩的。

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啊?

她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上前一步,將男人緊緊抱住,堅定地說:“阿爵,不管今後結果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面臨所有困難。”

“……”

“這次的事,是我們的責任,就算要面對嵐歌的譴責,我也會陪著你。”

“……”

“你可是厲氏財團的總裁,怎麼能被這樣的挫折打垮?”

“……”

“別消沉了,你跟消沉根本就不搭邊,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減少嵐歌的痛苦。”

“……”

“阿爵,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

“你可是孩子們的崇拜的物件,怎麼能讓孩子看到你這個模樣?”

“……”

“你別不吭聲啊,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阮小冉見男人一直沒回應,都快急壞了。

不行。

還得再勸勸。

不能讓人這樣消沉下去。

阮小冉提了口氣,準備再勸勸男人。

“阿爵,你……”

“呵呵……”

不等阮小冉把話說完。

忽然。

身下的男人傳來了一陣淺笑聲。

“嗯?”

阮小冉一愣。

她退後一步,將男人的頭扒拉抬起來,只見男人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你好啦?”

阮小冉詫異地問。

厲封爵將阮小冉的手輕輕握住放在臉邊,垂著眼簾,淡聲道:“厲太太都那麼賣力安慰我了,我要是還不振作,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

阮小冉不確定地看向男人。

似乎想要再確定一下男人話中的真假。

不過。

男人向來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光是透過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面癱臉,還真不好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就姑且當他是振作了吧。

阮小冉想著,然後又笑了笑,說:“好吧,你振作就好。”

“……”

“本來出了這種事,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咱們現在能做的,只就是竭盡所能的減少嵐歌的傷痛,然後再好好補償對方。”

“嗯。”

厲封爵淡淡應道。

隨後。

男人又一把將阮小冉抱住,頭貼在她的肚子上。

“又幹嘛?”

阮小冉失笑道。

厲封爵緊抱著她,聲音淺淡,依戀道:“小冉,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

阮小冉頓了頓。

一時間。

心中淌過一片暖流。

她忍不住再次回抱住男人,頭抵在對方的頭上,輕聲地說:“你放心,我說過的,我跟孩子再也不會離開你,這輩子,咱們再也不分開。”

……

夏家。

嵐歌從昨晚上開始,就已經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一想到等她阿爸來了後,她可以離開這個令她討厭的家,嵐歌就止不住的歡呼雀躍。

真好。

馬上就可以開始嶄新的生活了。

嵐歌躺在床上,雙手抱著枕頭,腦海中勾畫著她跟養父的美好未來。

“咚咚咚。”

忽然。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嵐歌愣了愣,她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問:“是誰?”

“大小姐,早飯準備好了,夫人問你要不要下去一起吃。”

保姆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

“不用。”

嵐歌直接拒絕。

她才不想下去面對那個虛偽的女人。

雖然說是她的母親,但是卻只偏幫妹妹,現在叫她下去,估計又要說些道貌岸然的話。

反正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家。

嵐歌也懶得再跟人打好關係。

想了想。

她又衝保姆補充了一句,說:“要是問起來,就說我昨晚沒休息好,現在還要再睡一會兒。”

本來她昨晚就因為阿爸要來高興得睡不著。

這個理由剛剛好。

“好的。”

保姆應下,隨後就轉身離去。

嵐歌繼續躺在床上,一邊看著時間,一邊等著厲封爵給她打電話。

樓下。

夏母跟夏嵐雪已經坐在桌子邊上了。

保姆從樓下走來,說:“夫人,大小姐說她昨晚沒休息好,還要再睡一會兒,讓你們不用等她,先吃就行。”

“……”

夏母聞言,沉默起來。

旁邊的夏嵐雪卻老大不高興了。

因為她也想睡懶覺,但是卻被夏母拎了起來,就因為對方說想要重新跟嵐歌打好關係。

結果這個女人倒好。

自從上次跑出去再回來後,就對她們愛答不理的。

夏嵐雪心裡也是一肚子火,她冷笑說:“這個女人故意的吧?這些天總是迴避咱們,吃飯也不跟咱們一起吃,說昨晚沒休息好?偷男人去了嗎?”

“小雪!”

夏母橫了夏嵐雪一眼,“對你姐姐客氣點!”

“媽!”

夏嵐雪有些不解地看向夏母,道:“咱們幹嘛要對她客氣啊?反正爸也不在了,而且姐夫現在也不要她了,咱們就算把她掃地出門又如何?”

“笨!”

夏母冷聲說:“你姐夫那麼有責任心的人,就算跟她離婚,也會好好待她,想要再錦衣玉食,以後就別再惹嵐歌了。”

“怕什麼?”

夏嵐雪撇嘴,無所謂道:“反正她就是個受氣包,隨便哄哄就行。”

上次做親子鑑定的事還不是一樣?

再委屈。

她們說幾句低頭的話,她姐不就乖乖答應給她們說好話?

“你啊。”

夏母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總感覺嵐歌並非表面這樣柔弱,這個女人只是一開始不適應環境,所以才對他們客客氣氣。

若真等她熟悉了這兒。

指不定會怎麼樣。

就好比現在,想請人下來吃個飯都這麼難。

夏母總有種預感。

這個嵐歌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說不定。

意外的很難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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