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爵!

阮小冉看到眼前俊美,卻又面容陰霾的男人,瞳孔緊縮了下。

她沒想到她跟男人的再次相遇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他跑來陸家幹什麼?

不過。

不管男人來的目的是什麼,如今跟她也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阮小冉緊捏住的拳頭慢慢地又鬆開,然後目光平靜,好不心虛地跟遠處的男人對視上,眼中,毫無波瀾。

厲封爵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緊緊地看著阮小冉。

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將她瞪出一個洞來。

從昨日起。

厲封爵便一宿沒睡。

一份份報告,調查結果擺在他的眼前時,男人簡直感覺心肝肺都快炸開了。

司徒麟那混賬東西竟然接近阮小冉了!

而昨晚阮小冉屋內引起的騷動就極有可能是司徒麟引起的,這讓厲封爵無法剋制地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最令他不堪,痛恨的記憶也全部被挖了出來。

如果對陸辰瀾只是厭惡憤怒,那麼對司徒麟,那絕對是恨不得千刀萬剮的痛恨。

他跟嵐歌所有悲劇的起點,都是源自司徒麟。

沒有司徒麟,慘劇就不會發生。

說不定嵐歌就不會死。

都是因為他!

是那個畜生將嵐歌推進了萬丈深淵。

偏偏。

這個畜生如今又把主意打在阮小冉身上,這就讓厲封爵很憎惡了。

這些年司徒麟瘋狂尋找跟嵐歌相似的女人當情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太過於厭惡,根本不想知道那個男人的半點訊息。

誰料。

正是這樣的陰差陽錯,才導致訊息停滯。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畜生暗中隱姓埋名接近了阮小冉。

該死!

那個畜生接近阮小冉能有什麼好事?

再加上昨晚鄰居的描述,厲封爵幾乎恨不得直接穿到司徒麟面前,一槍崩了那個畜生。

在得知司徒麟訊息的同時,厲封爵甚至還在想,為什麼阮小冉遇到那個男人也不跟他說一聲,或者向他求救,那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險境中?

但很快。

厲封爵又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跟阮小冉提過跟嵐歌有關的事,更不會提起那個司徒麟。

他壓根都沒想過警告阮小冉,要小心司徒麟。

這個認知折磨著他。

一想到阮小冉可能遭遇的事,男人心中剋制不住地湧現出毀滅一切的暴戾。

憤怒。

悔恨。

各種情緒填充在胸口。

厲封爵差點被折磨瘋了。

因為司徒麟暗中動了手腳,阮小冉那一帶的監控全部被黑掉,厲封爵花了很長時間才得知,那個女人是被陸辰瀾接走了。

這個答案。

預料之中。

卻又出乎了厲封爵的意料。

男人又不斷在想,為什麼阮小冉遇到這種事,通知的第一個人不是他。

為什麼她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找陸辰瀾?

難道在那個女人心中,陸辰瀾的地位比他還要高?

這個認知折磨了厲封爵一晚上。

而現在。

他看到阮小冉跟陸辰瀾從陸家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姓陸的甚至還敢動她,去撩她的額髮。

誰允許他碰她的?

阮小冉是他能動的嗎?

厲封爵壓抑著怒火,面容陰鷙,一步一步朝著阮小冉走來。

帶回去。

這一刻。

男人所有的憤怒與暴戾情緒都彙集成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將阮小冉跟孩子們帶回去,帶回屬於他們的那個家。

看到厲封爵朝著自己走過來。

阮小冉心臟心臟忍不住又加速跳動起來。

陸辰瀾見狀,輕拍了下她的肩,讓她冷靜下來。

阮小冉一愣。

她抬頭看向陸辰瀾,只見對方也緊緊看著她,那個眼神似乎在告訴阮小冉,只要有他在,他不會讓厲封爵動她分毫。

心。

忽然又平靜下來。

在厲封爵走到面前時,陸辰瀾身形向前移了幾步,擋在阮小冉前面,跟厲封爵對峙。

“這不是厲總嗎?”

陸辰瀾臉上掛著一抹涼涼的笑,說:“大清早的,你跑陸家來幹什麼?”

厲封爵卻根本不搭理陸辰瀾。

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只凝在阮小冉身上,男人極力剋制著怒氣,一字一頓,冷硬道:“阮小冉,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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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陸辰瀾嗤笑了聲,揶揄道:“回哪兒?據我說知,厲總跟小冉已經斷絕關系了吧?似乎還把人趕出去了,你現在是讓她回哪兒?”

陸辰瀾的話刺激著厲封爵的神經。

男人臉色頓時黑了一半,他視線一轉,又看向陸辰瀾,寒聲道:“陸辰瀾,我跟阮小冉的事,與你何幹?需要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陸辰瀾繼續保持著笑,說:“當然有關係!小冉現在住在陸家,她何去何從,我自然有資格知道。”

“住你家?”

厲封爵眼神瞬間凌厲了幾分。

他視線一轉,又看向阮小冉,寒聲道:“他說的是真的?”

“……”

阮小冉沒吭聲。

男人面容更加陰鬱,冷厲道:“回話!”

陸辰瀾聽厲封爵語氣重了,臉上笑斂去幾分。

這個人。

為什麼現在還能用這種態度質問阮小冉?

莫非到現在還覺得自己能以阮小冉的男人自居不成?

可笑!

他剛想出聲,跟厲封爵爭辯。

誰料這時,阮小冉卻拉住了陸辰瀾的手臂。

陸辰瀾一愣,回頭不解地看向阮小冉,出聲道:“小冉?”

只見一直沉默不語的阮小冉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般,從陸辰瀾身後走出來,跟厲封爵對視上。

她臉上此刻已經掛上了淺笑,回答厲封爵剛才的話。

“是真的,我現在跟孩子住在陸家,不過,這跟陸總有關係嗎?”

聲音說不出的從容不迫。

沒有半點心虛。

也沒有半點怯弱。

平靜地彷彿在跟一個陌生人對話般。

“……”

厲封爵見阮小冉這個態度,心忽然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好像一盆冰水從頭潑下,剛才的怒氣與暴戾全部被化解了般,人又被強迫冷靜了下來。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

不由得回想起那日讓她跟孩子離開龍港灣時,自己決絕的話,以及對方眼中強忍的酸楚與倔強。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擠出幾個字,道:“阮小冉,我們回家吧。”

“回家?”

阮小冉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眨了眨眼,歪頭,笑著反問道:“厲總,我們不過是最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家,跟我們有關係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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