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

謝世常出現在縣局。

縣局的副局長何濤親自出面接待。

因為縣裡的人都知道,謝世常乃市局的副局長謝世華的弟弟。

“謝總。謝宇不幸死亡,我們很遺憾。目前,這起案件還在調查之中,有什麼進展的話,我們會及時通知你。請你節哀!”

謝世常臉色陰翳,冷冷的道:“兇手呢?是誰殺了我兒子?”

何濤:“事情還在調查。”

“查什麼查?還有什麼好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兇手就在裡面!”謝世常憤怒不已。

何濤:“謝總,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謝世常咆哮道:“何濤,你少給老子打官腔!我問你,我兒子是不是陸辰那個小兔崽子殺的?”

作為縱橫商界的人物,謝世常必然有自己的資訊渠道,他知道的並不比何濤少。

何濤也明白,這是內部有人跟謝世常通告了情報。

“謝總,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何濤的臉色很不好看,這謝世常跑來大吵大鬧,搞得他很心煩。

謝世常冷哼:“你告訴我哪裡不清楚?是不是想藉機做文章,顛倒黑白是非,搞我們謝家?”

何濤眉頭一皺:“既然謝總非得要問,那我就簡單的說幾句。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謝宇很有可能是邪修,是邪刀教的成員,還可能涉及了秀鎮的幾樁命案。”

“一派胡言!”謝世常暴怒不已,“我兒謝宇怎麼會是邪修?你何濤乾脆說我謝世常是邪修成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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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不是,我們會調查清楚。”何濤不卑不亢的回應。

就在這時,一輛奧迪駛入了縣分局。

車門開啟,謝世華從車上走了下來。

“謝局長!”

何濤連忙打招呼,他沒想到謝世華竟然親自來了。

這位是市局的副局長,縣分局由市局管轄,所以,謝世華這個副局長比他們要官大一級。

“周東在不在?”謝世華問。

何濤:“周局長在為邪刀教的事情忙碌,暫時還沒回來。”

謝世華:“謝宇的案子,你們不用再管了,現在辦理手續,將案子移交給市局。”

何濤楞住了,他沒想到謝世華竟然要爭奪辦案權。

“局長,按照規矩,這案子涉及邪修,要交給武偵部。”

謝世華:“我侄兒謝宇是邪修麼?”

何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謝世華又問:“涉案人陸辰是武者麼?”

“不是。”

謝世華:“謝宇不是邪修,陸辰不是武者,那這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既然如此,把案子移交給市局,有什麼不對?”

這番強詞奪理的說法,越發讓何濤覺得事情不簡單。

謝宇有邪修的嫌疑,謝世華理應避嫌才對,沒道理跑來爭奪辦案權。

難道……謝家跟邪修有牽扯?

謝世華想破壞線索?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以後,何濤被嚇了一跳,畢竟這個猜測實在太嚇人了!

“謝局長,這事情我做不了主,要由周局長來決定。”何濤選擇了置身事外,將皮球踢給周東。

“那就請周局長回來一趟,說我就在縣分局裡等他。”

謝世華故意將“分局”二字咬得很重,這是在暗示何濤,你們分局是受市局直接領導的,最好別得罪我。

何濤:“我這就跟周局長打電話,通報情況。”

把決定權交給周東。

怎麼處理,都由周東來決定。

當然了,對於周東而言,這事兒一樣的棘手。

……

……

約莫十幾分以後,周東回到縣局。

“什麼?謝局長想要辦案權?”

當周東得知謝世華要求把案件移交給市局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事情太出人預料了。

跟何濤一樣,他也想不明白謝世華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宇之死,明顯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裡面牽扯的東西很多,這個時候,謝世華難道不應該避嫌麼?

謝世華急沖沖的跑來插手,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謝家真的跟邪修有牽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驚悚了。

想到這裡,周東真的是滿身冷汗,彷彿看到了一個可怕漩渦。

……

……

回到縣局的唐秋怡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辦公樓,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女孩子愛潔。

在外跑辛苦了兩天,衣服都沒換,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回到房間,唐秋怡習慣性的開啟私人手機。

她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公務手機,另一部是私人手機。

一般執行任務時,她都不會攜帶私人手機。

開啟手機以後,有很多個未接電話,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陸辰的,接連打了幾十個。

“這傢伙有急事?”唐秋怡不解。

時間已經很晚,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撥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陸辰的號碼。

她摁了接聽鍵。

“是唐警官嗎?”

說話的是個陌生的男人,唐秋怡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是?”

“我是陸辰的父親陸金才。陸辰被警察抓走了,他讓我聯絡你,說是有東西交給你……”

“等等。你說什麼?陸辰被警察抓走了?為啥?”唐秋怡懵了。

陸金才憂心忡忡的道:“警察說他殺了人。至於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小辰有東西讓我們轉交給你。”

殺人?

唐秋怡悚然一驚。

不會吧?

難道陸辰就是建設北路的當事人?

唐秋怡不敢怠慢,也不顧不得換洗,急匆匆的出門。

數分鍾以後,唐秋怡在縣局外跟陸家三口碰面。

陸小芳將一張儲存卡交給唐秋怡,哀求道:“姐姐,請幫幫我哥哥。他是好人,是壞人在欺負我們。”

唐秋怡狐疑:“你也在現場?”

陸小芳點了點頭,又將現場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在這之前,唐秋怡對案件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知道謝宇可能是邪修,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現在,聽了陸小芳的講述,唐秋怡這才大致瞭解到事情的經過。

說來也令人有些哭笑不得陸辰這傢伙,不僅是個招鬼體質,他還招邪。

好好的走在路上,沒招誰也沒惹誰,結果就撞上了無妄之災。

“放心吧!”唐秋怡伸手揉了揉陸小芳的西瓜皮髮型,寬慰道:“我是你哥的武道師父。如果他是無辜的,我一定會幫他,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陸小芳最討厭別人揉她的頭髮。

不過,聽到唐秋怡這麼說,她也就勉為其難的讓唐警察揉一揉。

手感挺好!

唐秋怡揉得上了癮,根本停不下來。

她一邊揉一邊琢磨,這儲存卡裡有什麼重要的資訊麼?

數分鍾以後,唐秋怡回到休息室。

她開啟電腦,拿出讀卡器,然後將儲存卡插入介面,開啟裡面的視頻文件。

螢幕裡出現數碼城的畫面。

妹妹拿著拍攝儀一路走一路拍,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

影片很長,唐秋怡也沒有浪費時間,快進的播放。

當畫面來到建設北路的時候,她意識到關鍵資訊要來了。

果然,畫面裡出現了謝宇。

只見他從建築工地裡出來,神情緊張,東張西望。

忽然,他盯住了攝像儀,臉上露出了惶恐,而後歇斯底里的衝過來,一把搶過攝像儀。

畫面在劇烈抖動,陸小芳驚恐的尖叫。

最後,啪的一聲巨響,畫面結束。

唐秋怡反覆觀看影片。

透過影片,可以確認陸小芳說的是實話兄妹倆並沒有招惹謝宇,而是謝宇發神經襲擊他們。

那麼,謝宇為什麼襲擊他們呢?

修煉失控?

陸辰又為什麼要把這份影片給我呢?

這傢伙費這麼大勁,想方設法將影片給我,一定有目的……

是什麼目的呢?

唐秋怡左思右想,始終搞不明白這份影片有什麼價值。

這影片只能證明謝宇主動挑事,除此以外,並不能說明其它問題。

既不能證明謝宇該死,也不能證明謝宇是邪修。

從案件的角度講,這是一份可有可無的影片。

難道,陸辰想證明自己是自衛?

問題是,這個證據很薄弱。

許久以後,唐秋怡猛地醒悟過來,自嘲道:“我真傻!陸辰就在警局,我直接問他不就得了,瞎猜個什麼勁兒?”

想到這裡,她飛快的趕往辦公樓。

……

……

陸家三口往家裡走。

路上的時候,陸金才問道:“小芳,那個卡很關鍵?”

陸小芳點了點頭:“我也不清楚,但我哥說,卡里的影片是極其重要的證據。”

陸金才並不放心:“把那麼重要的證據交給唐警官,萬一她不幫忙呢?我們跟人家非親非故,萬一她不值得信任呢?”

陸小芳笑著道:“我哥說,把儲存卡給唐警官,就是想看看她值不值得信任。如果她值得信任,那麼,她一定會幫我哥;如果她不值得信任,其實也沒關係,因為,那份影片是可以複製的。我已經將影片復制到膝上型電腦裡面了。我哥說,如果唐警官不肯幫忙,那我們就想辦法找別的門路。”

這一瞬間,陸金才心情複雜。

他忽然覺得兒子長大了,成熟了,思慮也周全了,而自己卻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就連十三歲的女兒也比自己懂得多。

就如同那個複製,他們夫妻倆就完全不會。

他們都以為小卡片交出就沒了證據,原來還可以複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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