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健被突然從天上落下的人嚇得一愣,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眼神甚是兇狠:“給我讓、讓開!”

巫靈兒的忽然出現立馬引起了蕭如故等人的注意,那兩個小弟子忍不住好奇心,回頭看向身後,待看到巫靈兒雙手叉著腰,笑的一臉得意後,他們忍不住汗顏,原來是這個人……拖了他們的後腿!

“別走神。”蕭如故忽然提醒兩人。

黑衣人找見脫身的空隙,凝氣揮出一掌襲向兩個小弟子,兩個小弟子被震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大意,轉身繼續輔助蕭如故。

而巫靈兒這邊,杜子健見她依舊不肯給自己讓路,用力握緊手中的匕首,威脅她:“我這匕首可抹了劇毒,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給我讓開,我就大發慈悲的饒你一命。快滾!”

“讓我滾?”巫靈兒挑起一眉,一步步的湊近他:“你覺得我是被嚇大的嗎?”

杜子健見自己這麼說她都不怕,心下慌亂,他暗湧靈力,握緊匕首刺向巫靈兒,想要和她拼個魚死網破,只是可惜,杜子健畢竟是醫宗弟子出身,再加上靈力稀少,很快便被巫靈兒一腳踢踹在了地上。

巫靈兒一隻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不忘腳尖用力的碾了碾,“你剛剛不是很能耐嗎,長到倒是人模狗樣的,說話怎麼這麼不經大腦,還敢跟姑奶奶我叫板,看我揍得連你爹媽都不認識!”

森林上空不斷傳出杜子健的慘叫聲,驚得四周棲息的鳥兒振翅飛離,而就在杜子健被鄒暈不久後,黑衣人因受不了三人夾攻而被打傷,巫靈兒看見,他捂著受傷的胸口,灰白的手滴落下紫色的血跡,幾人當場一愣,而黑衣人在他們出神之於甩了下袍子,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蕭如故想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懊惱自己大意放跑了他。

“喂,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巫靈兒忽然出聲。

蕭如故將劍插入腰間劍鞘,轉身冷眼看著她:“心脈盡毀,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也沒留下什麼有用的訊息,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被他們發現了,倘若不是我突然出現,杜子健這傢伙可就要跑了!”

巫靈兒不說還好,這一提蕭如故的臉就沉了。

兩個小弟子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其中一人率先開口:“姑娘,這你可就冤枉我們了,被他們發現的……可不是我們……”

這小弟子說完,不忘偷偷看了兩眼巫靈兒。

巫靈兒不解的問道:“這是何意,難不成除了你們還有旁人在?”

兩個小弟子面面相覷,方才那個說話的小弟子示意另一人開口,那個小弟子在看了蕭如故一眼後,猶豫的說:“嗯……嗯,還有你。”

“轟隆——!”

一道驚雷落在巫靈兒的鬧變,還有她?

對了哈,她好像忘了加上自己了,可是,她分明並未被他們發現,這個鍋,她不能就這麼背的不清不楚的。

她在心中醞釀了幾句措辭,剛準備要為自己伸冤,卻見那小弟子並未留給她機會,連忙出聲補充道:“姑娘你……你剛剛沒有隱匿自己的氣息……”

好了,真相大白!

“哈哈哈哈……”巫靈兒尷尬的笑了笑,“啊,實在想不到是我啊,我方才太緊張給忘記了,下次,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這時,一直未言語的蕭如故突然開口。

巫靈兒的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沒有了,沒有了!”

……

當巫靈兒等人將杜子健帶到大殿中央時,各大門派掌門早已在這兒等候多時,靈虛真人高作其上,左右兩邊各站著玄璟、白眉、朝鳳、段長宗。

蕭如故已經將杜子健綁好,並上前抬起他的頭,給在座的所有人看。

但當段長宗和祝賀明兩人見到那張臉時,臉瞬間白了。

“……杜子健?”

段長宗愣了愣,腦海中忽然閃過以前的記憶。

祝賀明聞言,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殿中央,:“長宗認識他?”

聽到祝賀明的聲音,段長宗才從回憶中脫身,望向他:“實不相瞞,此人原是我的一名弟子。”

段長宗此話一出,殿內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顯然,祝賀明也很意外:“他竟是你以前的弟子?此事我也很意外,前幾年他拜入我山門,我見他醫術了得,便萌生出了好好栽培他的想法,而他確也不辜負我所望,步步高昇,不久前被我升為了左長老,可……可他為什麼會與魔族暗中勾結,而他又是怎麼下山的……”

祝賀明的語氣種透著滿滿的不敢置信,不止是他,連同一旁的吃瓜群眾巫靈兒也懵了,杜子健竟還有這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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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段長宗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有所隱瞞,事情的原委……”

杜子健因為醫術了得,是不可多得的天縱之才。然被段長宗選為了他的親傳弟子,但不久之後,段長宗竟忽然發現,杜子健因為想要煉製一種劇毒的解藥,不惜讓門派弟子吞食毒藥,為他試毒。

此等損人利己、毫無人性的做法讓段長宗大怒,在懲罰勸誡過他後,杜子健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開始不願屈屈只當一個弟子,他開始將野心放在了長老的位置上。

終於他研究出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食入者會在半柱香的時辰內死去,死狀與睡著毫無二致,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劇毒,段長宗要是吞食後必死。

說來此事也讓人不禁感嘆萬分,那日杜子健藉此送夜宵來到段長宗的書房內,段長宗此時正在看醫書。而就在杜子健走後不久,段長宗突然感覺一陣睏意來襲,然後他就這麼就著桌案睡了過去。

夢中,他夢見了他過世已久的妻子,他的妻子穿著他生前最喜歡的那件黃裙子,伴著朗朗蕭聲走到他的身邊,俯身為他添上了一件外衫:“夜深露重,注意身子。”

單是一句話,便讓他忍不住眼眶一酸,兩行清淚沿著臉頰落下,他的娘子,已經……很久沒有入他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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