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吉時，我老了
“你怕了？”
迪奧腳步不停，出聲反問。
“不是怕，只是有點捨不得，但你要堅持的話，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兩個男人之間，說話很是直接，迪奧聽到這話，有點想笑。
“我不是君子，你也不需要捨命。
不過，你的文化水平倒是令我重新整理了對喰種的認知，一般來說，喰種可說不出這種話。”
神代叉榮沉默下去，迪奧也未追問，每個人都有著他的過去，迪奧沒有必要去深究。
沉重的鋼鐵大門早就開啟，柵欄外，一部分CCG的人並未參與戰鬥，陪著有馬貴將等待著迪奧的到來。
不只是迪奧有著一種迷之自信，有馬貴將也同樣如此，他相信著迪奧將會從正門離開。
從結果上來看，有馬貴將的直覺和猜測確實很精準。
回了本，又沒了拖累，迪奧的行事風格更加的直來直去。
“咚，咚，咚......”
沉重有力的腳步如同戰鼓聲，從喰種收容所裡傳來，彷彿有著巨獸在走出他的巢穴，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這個聲音，除了迪奧.布蘭度，還能有誰？
神代叉榮雖說體重也不差，但還是遠遠沒有迪奧這接近300公斤的身體重。
300公斤，這是什麼概念？
普通人若有迪奧這個體型，頂多就是一百多公斤的程度，而迪奧光是顯露在外的體重，就有300公斤。
也就是說，瘦弱點的，迪奧光憑體重，壓都能壓死他！
這還不算迪奧完全展開生命力的情況，不然膨脹到喰種收容所的那個體型，就不只是300公斤的概念了。
其密度與質量，真真算得上是奧特曼裡面的超級怪獸級別。
這就是完美人類的偉力，並且只是其中一方面，迪奧還是沒有完全將其開發。
但僅僅是如此，迪奧也可以將這一方面玩出花來。
只要知識量積累足夠，迪奧就能以肉身為船，建立生態迴圈，橫行於宇宙之間。
當初卡茲要是多學習，多積累，多多吸收人類文明的養分，也不至於現在還在地球外亂逛啊！
可惜，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想到意外來的那麼突然。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迪奧一直都很慶幸，自己有著系統，可以輕鬆打破這狗屎一般的命運。
“你就是有馬貴將？！”
兩個同樣高大健壯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透過攝像裝備，也傳到了一些幕後掌控者的眼中。
為首一人身上僅著一件奇異質地的黑色短褲，皮膚暗紅，燃著金焰，金髮有生命力一般搖擺不定，一看就不似人類。
但忽略他的這些異常，只看體型與容貌，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簡直就是人類裡的巔峰代表，猶如最珍貴最完美的雕刻作品。
不僅能吸引女性的目光和愛好獨特的男性目光，連取向正常的男性，都會被這種奇異的魅力和完美的身體所吸引。
相比之下，旁邊的那只喰種，就顯得遜色太多，毫不起眼。
“嗯，我是。”
白髮青年脫下制服，僅留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雙手各提一個手提箱，上前幾步，直面那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當迪奧出現的那一刻，他面癱一樣的臉上久違的扯起一抹笑容。
輕鬆而愉悅，好似放下了什麼重擔，帶著不為人知的目的，準備向迪奧發起不自量力的挑戰。
迪奧打量著白髮青年的身體，肌肉飽滿圓潤，雖不如迪奧，但也接近於神代叉榮。
而且動作之間，身體各個部位都運轉順暢，結構發力極具韻味。
科學的韻味！
只是這麼一看，迪奧就明白，有馬貴將這不敗的稱號確實是名副其實。
起碼在迪奧過去所見過的人中，也就修行了多年波紋氣功的多配地有著這股韻味。
只是他已經老了，波紋再保養得當，也不可掩飾那衰老的事實。
不過在轉換為吸血鬼後，倒是和有馬貴將有得一比。
嗯，不藉助武器的話，有馬貴將估計也一時之間奈何不得已重獲青春的多配地。
雖實力在多配地之上，但面對那種棘手的不死性，比喰種還要難纏。
這就是世界的局限性了，喰種世界的高階武力，也就比大喬JOJO世界高上一截，這還不算替身，完美生物之類的東西。
若是算是這些東西，喰種世界比之JOJO世界還要低等，和鬼滅世界持平。
可惜系統的穿越能力是隨機的，迪奧無法掌控，不然只要世界上限夠，他非得待在幾個上限高的世界苟到最強才去其他世界尋找機緣。
而東京喰種世界的這些高階武力，通常都和喰種沾邊。
很少會有人知道，號稱白色死神的有馬貴將，其實也算是半喰種。
他是白日庭的調製產物，有著一半的喰種血統，因此天賦異於常人。
轉換感知，有馬貴將的生命力質量完全可以比擬芳村功善，預計系統評分也是突破了十點的狠人。
但可惜的是，在迪奧的感知中，這傢伙的生命氣息已經開始衰弱，不出三年，必死無疑。
這很奇怪，按道理來說，有馬貴將正值巔峰，生命氣息怎麼會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充斥著衰弱腐朽的意味。
迪奧搜尋著記憶，卻完全找不到太多的痕跡。
太久遠了......
還是幾十年前，迪奧年輕的時候追過番，但現在，僅殘留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記憶。
能記得大致劇情，已經算是迪奧記憶力良好了。
完美人類也有著他的侷限，就算這一世的記憶，因為腦細胞的損耗，他也不可能全部記得清清楚楚，又何況上一世呢？
上一世的腦子估計都已經腐朽成灰了，完美人類都救不回來。
不過成為完美人類後，所有記憶都不會再丟失，迪奧得到了永恆！
而要想再將上一世的記憶滴水不漏的找回，這就涉及到了靈魂的領域。
以迪奧現在的能力，暫時還做不到。
“你的純度不錯，可惜，你要死了。”
迪奧平淡的開口，提醒著這個CCG的單體最強戰力。
“人總是要死的，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手提箱的按鈕被按下，濃密的白霧噴出，一陣機械的運轉聲響起，當白霧散去，有馬貴將的武器就已被其牢牢的握在手中。
兩人說的話有些雲裡霧裡，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迪奧這是嘲諷，有馬貴將會死在他的手上。
但是實際上，迪奧所說的，是有馬貴將生命力即將完全耗盡的事，他和有馬貴將都心知肚明，他們所說的話具體含義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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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也不拆穿他，有馬貴將是CCG的招牌，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訊息傳出去將會掀起巨大的暗流，但迪奧並不會吝嗇這一點尊重。
他轉移視線，看向那些龍精虎猛的喰種，意有所指的說道：
“錯了，世界侷限了你的認知，有馬，有些人就不會走向死亡。
看到那些喰種了嗎？
他們的改變你也發現了吧，返老還童，停留在了人體巔峰。
只要我願意，他們就能活到世界盡頭。
你是一個優秀的人才，有著很好的潛力，就這麼殺掉未免太可惜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投入到我迪奧的麾下？”
“像他們一樣被你控制？”
有馬貴將搖搖頭，再次恢復了面癱臉，舉起手中鳴神對準了迪奧，有細微的閃電在尖端凝聚。
“那樣的話，我將不會再是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永生代價就是如此高昂，我總不可能隨意的將這種好東西隨手送人，你說是不是？”
迪奧一攤手，無奈的笑道。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強大！”
很明顯，越是實力強大的人，就越有著自己的信念。
面對迪奧的邀請，有馬貴將並未有絲毫的猶豫，他將保持著自我，以及人類的身份，走向死亡。
從少年時代開始，十幾年的征戰，他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生活，也厭煩了沾滿了血腥的自己。
也許死亡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別急，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眼見激戰將起，迪奧手一壓，制止了有馬貴將的動作。
“你知道生命的意義嗎？你又想過人類是為什麼而活嗎？”
“這是兩個問題。”
迪奧一挑眉，沒有想到有馬貴將居然還有這麼俏皮的一面。
是要挑他的語病來表明態度嗎？
看來有馬貴將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好好回答，他也沒有思考過這些哲學問題。
不過在思考一會後，有馬貴將還是回答：
“生命太過於沉重，我無法釋義，也不知道人類是為什麼而活。
我只知道，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打敗你，或者被你打敗。”
“嚯嚯~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有馬，你很純粹。
正是因為這份純粹，你才有著繼續向上的潛力。”
迪奧唇角微揚，左手叉腰，微微後仰，右手朝有馬貴將勾了勾。
“那就攻過來吧，試試看，在被我打敗後，你是先一步自殺成功，還是被我先一步控制住呢？”
有馬貴將不再說話，向迪奧衝了過去。
CCG總局中，總議長和修常吉與他的兒子，局長和修吉時，悄然的獨處與他的辦公室內。
當聽到迪奧所說之後，和修常吉看向和修吉時。
還未等他說話，和修吉時便說道：
“請相信著貴將，他的能力，即使是面對迪奧這種怪物，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事情若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CCG也不會放任他變成迪奧的傀儡。”
和修常吉搖搖頭，用遍佈歲月痕跡的手指在熒幕上劃拉著，點了點一個喰種的影像，將其放大。
這位正是SS級喰種，神父多奈託.普魯普拉。
調出之前的資料一比對，現在的多奈託和資料上的多奈託，其前後差距直觀的體現在兩人面前。
“吉時，我老了。”
和修常吉佈滿了老人斑的雙手平整拍在桌上，渾濁的雙眼痴迷的看了眼迪奧，隨後將視線轉移到兒子和修吉時身上。
“看看我，衰老的身體，風中殘燭一般的生命。
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我就會在睡夢中死去。
再看看你自己，即使掩飾的再好，頭頂上的白髮也不可避免的生長出來。
不管是喰種也好，人類也罷，他們都是有著自己的極限的。
生命的極限！
不管實力多強，權力多大，頂多百來年，就將死去。
這樣的結局，太悲哀了。”
和修吉時望著自己父親那雙好似重新燃起了火焰的眼睛，裡面正綻放著他還是年少時才見過的神光。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您...相信這傢伙所說的話嗎？”
“就算是假的，也值得我們去嘗試了。”
“即使失去自由，失去自我意志，被迪奧完全操控，成為他的傀儡？”
“即使如此！”
和修常吉背脊挺直，這頭老邁的雄獅在此刻好似恢復了以往的雄風，有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堅決。
“我要...擁有永恆的生命！”
有馬貴將的速度很快，十幾米的距離對他們這種程度的人來說，和貼身站在一起沒有太大區別。
兩把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庫因克武器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揮舞的虎虎生風。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迪奧雙手抱胸，展現出他平時不輕易表現的靈活度。
那龐大的身體總是在有馬貴將每一擊襲來時差之毫釐的躲閃過去，鳴神附帶的電流擊打在迪奧暗紅色的皮膚上，金焰繚繞，根本不能對迪奧產生任何影響。
不，應該說是給迪奧來了次電療，酥酥麻麻的，有一種舒適感。
試探了幾十次後，有馬貴將終於放棄了這種無用功，退後幾步，深深的換了口氣，重整呼吸節奏。
迪奧再次站定，離原來的位置不超過半米！
“想比劍術嗎？”
他也不在戲弄這個純粹的對手，右手斜斜放下，羽赫，甲赫，鱗赫伸出，糾纏在一起，自動伸入迪奧手掌中。
一柄久違的未開鋒黑紅色日輪刀顯露在這個世界，大而長，粗而重，但又算不上是野太刀。
這是鬼滅世界鍛刀村村長親自為他定製的日輪刀，與迪奧的體格完全相配，由赫子凝聚，重量比原來的那柄刀更重。
當然，在迪奧心目中，這只算是刀，只是入鄉隨俗，迪奧也將之稱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