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擠人的街上,付昆心中略有些擔憂。

一不小心踩到了睡覺姑娘的裙子,還會被罵幾句,他也懶得管。

“就這麼走了,沒問題嗎?”

付昆問池頓,他總覺得,池頓的做法有些欠妥。

“你怕他們找來?”

付昆搖搖頭,說:“那倒沒有,但他們要是不給探月樓錢,跑過來找你索要怎麼辦?”

池頓撅了撅嘴,說:“我可以賴賬。”

他的回答,充分的體現了一個人不要臉面之後的最高境界。

“唉,可他們終究和王宮有關係,你不怕他們不把地契給你?你能賴賬,他們也能。”

在付昆看來,這的確是個問題,他們來蒼雲城的目的,不就是拿到那張清道源的地契麼,方圓百里之地,更何況哪裡現在又是靈氣充裕,雖然暫時荒涼點。

如果捏在王宮的手裡,他們可以很快就訓練出一批強大的軍隊,而且這筆買賣還是源源不斷的。

池頓攤手,笑道:“說的沒錯,可難道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會把清道源給我了嗎?就算是方老爺子親自來幫我要,估計他們也得考慮考慮。”

畢竟,這可是塊難得的風水寶地。

走著走著,付昆忽然發現不太對,這個方向,好像不是回客棧的路啊。

“咱們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等人。”

池頓走了兩步,看到遠處的一個掛著‘天詔府’牌子的建築,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池頓對身旁的兩人說:“一會兒要是有人追上來,你們能躲遠點就躲遠點,千萬別動手。”

話音剛落,人就來了。

大街上,冷遷帶著一群身著黑衣的屬下,飛速趕往此處。

他們並沒有太過注意這裡的位置,而在冷遷從人群中看到池頓的那一刻,當即火冒三丈的指著他說:“給我上,拿下!”

付昆想了想,往旁邊退了退,剛想看看錦鯉,發現那個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論隱匿之術,錦鯉可是有著自己的一套路子,就算是不用靈術,她想藏起來,也很少有人能找到她。

“你們幹什麼!”

池頓彷彿嚇了一跳,轉身向天詔府的方向跑去,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人攔住了。

竟然都是一些問術境之上的靈脩,想來這個揚大人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啊。

“敢誆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冷遷的臉上,圍著一塊黑布,向著池頓抓了過來。

人群起了一片騷亂,四散開來,池頓臉色驚恐,但是卻在胸前凝聚了一塊兒火元甲。

“雕蟲小技!”

冷遷毫不在乎的一掌抓了上去,無形的靈氣擠壓著池頓的身體。

冷遷的縛天術,他與別的修行者不同,擅長的縛天術在破壞力上倒是不強,不過卻對靈術有著極大的壓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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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縛天術的作用再怎麼剋制靈術,也沒有神心鏡來的好用。

池頓的火元甲還是炸了,炸的冷遷一個猝不及防。

池頓的身體也被這股衝擊力帶著,高高的飛了起來。

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天詔府的大門口。

“什麼玩意?”冷遷疑惑了一下,自己明明已經抓住了池頓的靈氣,他的靈術怎麼還能夠用的出來?

但也沒想太多,一群人又跑了過去。

“殺人啦!土木商行的老闆殺人啦!”

可隨之而來的,是池頓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喊,冷遷這才注意到,自己幾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追到了天詔府的門口。

雖說獵鷹在職權上要比天詔府高出不知多少倍,可獵鷹的人見不得光啊。

他們是隸屬於皇室的,每個成員都有自己明面上的身份。

“冷大人,這小子是故意引咱們來這的……要不,先避避?”

“嗯!”

冷遷也知輕重,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壞處。

轉身便想離開,一步還沒踏出去,胸口一悶,好像被什麼東西牽住了。

回頭一看池頓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他身邊走來了一個衙役,池頓立刻換上了一臉痛苦的模樣,還指著冷遷的方向。

冷遷心急,運起靈氣對著面前就是一揮,但毫無作用,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牽著他,還有他的屬下。

那衙役已經看到了冷遷,邁步向這他們走了過來。

冷遷還在想辦法脫身,卻只覺心頭一寒,神經緊繃,頭微微的向後一撤。

呲……!

一道紅光閃過,冷遷的脖子上多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誰!”

冷遷靈氣湧動,伸手向著那個方向抓去,但卻抓了個空。

那只是一瞬之間,他竟然被偷襲了,而甚至他連對方的樣貌身形都沒看清楚,心中不由得一陣的怒意。

用神識去找,卻也是於事無補。

池頓緊皺著眉頭,看著冷遷脖子上的血痕,微微的嘆了口氣。

當街行兇的土木商行楊老闆被抓了,至於當時人池某,則是無罪釋放。

原因無他,池頓身上可是有著水箐給的通行玉牌的。

那上面的印記,可是蒼鷹衛獨有的,天詔府怎麼敢抓他?

礙於身份不能暴露出去,冷遷這幾位獵鷹的精銳,鋃鐺入獄。

當然,估計也關不了多久,就得放出來。

池頓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和冷遷說一句:“嘿,揚大人,探月樓的飯錢,想必您一定是不會賴賬的對吧?當時人家掌櫃的可是聽著你說,這頓飯你請客的!哈哈!”

而等池頓走出天詔府,找到錦鯉和付昆的時候。

錦鯉低著頭,說:“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池頓見她一臉歉意的樣子,心中知曉其意,但卻還是裝作不知道。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說:“剛才,我衝動了。”

剛剛只是躲在暗處看戲的錦鯉,眼睜睜的看著池頓被冷遷一掌拍在胸口上,飛出了老遠,便抽出了紅楓,一刀抹向了冷遷的脖子。

可動手之後她就後悔了,仔細想想,剛剛那一道不大不小的爆炸,應該是池頓自己的火元甲才對,好像並不是被打出去,而是池頓自己將自己炸出去的。

還好躲的及時,沒有被對方發現,可就算是這樣,錦鯉依舊是深深的自責。

池頓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還有下次的話,殺了也沒事兒,咱們可是惡名遠揚的大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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