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榮獲新生的林薯條離去之後,一直沒有動靜的趙鐵柱跑了出來。

“為何我總覺得,你是在忽悠她?”

作為同樣被池頓起名的趙鐵柱,他現在非常的懊悔。

池頓搖頭說:“你想多了,這名字多好聽,我給你起的名字不也不錯嘛,願你如鐵柱一般的堅硬。”

但趙鐵柱自我感覺,還是很差。

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只是沒過多久的時間,梧桐從外面跑進來,一臉急切。

“少爺,外面有個人找你。”

衝進院子,第一句話就是喊出來的。

她平時還是很穩重的,不知為何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樣,池頓問道:“誰呀?”

但梧桐卻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但對方是個靈脩,而且……根本趕不走,就賴在門外了。”

池頓心頭咯噔一下,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在象關城裡的靈脩可以說是沒有幾個,因為此處是蒼雲國境內極少數的凡人城,律法嚴明,很少會有人想在這裡鬧事兒。

因為這裡雖然說是凡人城,卻是被蒼雲國都的勢力籠罩著,在這裡鬧事,與在蒼雲城鬧事無異。

池頓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殺掉的那五個魔門弟子。

不會是蒼雲的勢力找上門來了吧?

但一想,池頓就撇開了這個念頭,對方頂多也就是來問一問關於那個紅樓老媽子的死因,魔門弟子人人得而誅之,沒點獎勵都說不過去,怎麼會為難自己呢?

額……但最壞的可能,就是直接來找自己麻煩的。

按理來說,我跟方坦是一夥兒的,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毀了自家的靈州島,別人應該管不著吧?

至於那些死在秘境裡的人,關我屁事兒,沒一個跟我有關係。

想到這裡,池頓的底氣就足了許多。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在一瞬間得到了昇華。

“帶路!”

梧桐見池頓這副模樣,就知道少爺的毛病又犯了,於是也換上了一臉的謙卑。

“是,少爺這邊請!”

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身後跟這個低頭走路的梧桐小丫鬟。

可是……池頓在見到那個所謂的靈脩之時,整個人的戒心完全散掉了。

靠!

“這是個什麼玩意?”

池頓遠遠的指著那躺在自家大門樓梯上,衣著凌亂,腳踩拖鞋,手裡握著個小小的瓷瓶,推測是一小壺酒。

他面前則是擺了一盤炒熟的豆子。

梧桐說:“回少爺,這不是什麼玩意,這是個人,活的!”

“誰問你這個了,咳咳,他怎麼在這躺著?還有,誰給他拿的吃喝?”池頓見那家夥都快把池府大門當他家的樣子,心中頗為好奇。

那躺在臺階上喝酒吃豆豆的水箐,聽到了有人過來,仰頭一看,池頓和他兩人視線交接。

看對眼了……

“就是你找我?”

池頓問他,而水箐則是回答道:“嗯,是我。”

然後就沒下文了。

好想一刀戳死他,你自己不會說嗎?非要我親自問你?

“什麼事兒?”

池頓一問,水箐就翻身站了起來,很恭敬的行了個禮,他說:“初見池公子,在下水箐,今日來找池公子自是有一事相商,不知您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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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池頓冷淡的回了一句,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兒銀兩,也沒看有多少,隨手一扔。

啪嗒~!

銀子滾落到地上,誰知那水箐匆忙的彎腰去撿。

“誒喲,這誰丟的,沒人認我就拿走了!”一邊說,一邊塞到了自己的衣服裡,看的池頓身後的梧桐目瞪口呆。

這人,何其的不要臉啊?

少爺這本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到了他嘴裡,卻成了別人丟的銀子?

池頓也是很無語,這傢伙在自家大門口躺這麼久,也不知被多少人瞧見,本想打發走再說,對方卻是不吃招。

“池公子要是不方便,我一會兒再來。”說完,他就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握著酒壺,走了。

池頓剛喘了口氣,回到院子裡,下人把門關上,池頓說:“一會兒若是還來,就告訴他我有事兒出去了,不在家!”

“是!”

池頓點點頭,準備回院子去。

碰見了個神經病心情不太好,沒走五步。

砰砰砰!

“池公子在家嗎?在下水箐,有事找池公子相談!”

尼瑪?

你不是走了麼,我凸(艹皿艹)!

“少爺,開不開門……?”

一直充當背景牆的兩個看門家僕,小心翼翼的問池頓,畢竟池頓現在看上去,心情著實不太好。

“開!”

門開了,池頓走出去了。

他笑容和煦的說:“水道友這腳程挺快啊,我連這個院子還沒出,你就回來啦?”

水箐還是那樣,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裡多了一盤肘子肉。

“不妨事兒,我水箐閒人一個,在哪裡都行,池公子若是還沒有時間,可以等有時間了再吩咐人來喊我。”他啃了一口肉,抿了抿嘴吧,感慨一句:“得虧撿了銀子,今天有肉吃了。誒?池公子吃飯沒,不如一起吃點,我請客!”

梧桐小聲說:“少爺,這人好無賴啊,都快和您有的一拼了,怎麼辦呀?”

池頓瞪了她一眼:“什麼叫快和我有的一拼,你會不會說話?我和他能一樣嗎?”

說著,走出了大門,在水箐身邊坐下,把那一盤肘子肉搶到了自己的懷裡,吃了起來。

“不,不一樣嗎?”梧桐實在搞不懂,少爺究竟是怎麼看自己的。

您與他待在一起,明明只有更甚者。

水箐喉嚨一動,想伸手去拿肉,池頓一轉身說:“你幹嘛?我吃你口肉怎麼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

池頓看了他兩眼,又說:“你不是說要請客嗎?再去買點鮮烤海魚,水煮靈植湯也整一份兒。”

水箐本就是個客套話,根本沒想到池頓會真坐下來吃。

而且,還厚顏無恥的向他索要那些光聽名字就很貴的東西。

他頗有些懷疑的回頭看了看那大門上掛著的‘池府’二字,好像,沒走錯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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