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克烈很緊張地看著伊凡諾夫斯基,心裡暗道:“他不會想讓我來背這個黑鍋吧,我只負責外聯,可沒參加指揮。”

伊凡諾夫斯基揉著眉頭,說道:“阿克克烈,把華夏方聯絡官的電話給我。”

阿克克烈這才松了口氣,立刻調出方偉的電話,送到伊凡諾夫斯基手上,然後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伊凡諾夫斯基揮了下手,阿克克烈像得到了釋放的囚犯一樣,立刻飛快地離開。

伊凡諾夫斯基拿著手機看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方偉在那邊問道:“阿克克烈處長?”

“我是伊凡諾夫斯基。”

“哦,原來是副主任先生,請問有什麼事?你們已經將霍加抓到了?”

方偉不是故意諷刺,但是聽在伊凡諾夫斯基耳中卻格外地刺耳,感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方聯絡官,我們行動失敗了。”伊凡諾夫斯基垂頭喪氣道。

方偉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但是真正聽到這個訊息,還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

他遞給魏老溼一個眼神,後者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自食其果。”

方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伊凡諾夫斯基副主任,聽到這個訊息我深表遺憾。”

“我想問你一下,是誰入侵了鐵木爾的手機,真的沒有辦法再次入侵了嗎?”伊凡諾夫斯基問道。

這是他唯一可以自救的機會。

只要能夠找到鐵木爾的手機,那麼他就有可能抓住霍加,前提是華夏方面能夠配合。

“我讓魏佳和你說吧。”

方偉把手機交給魏老溼,魏老溼說道:“伊凡諾夫斯基先生,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任何辦法再次入侵。”

“真的不能嗎?”伊凡諾夫斯基不死心地問道。

“真的。我在貴方採取行動之前,就已經向你強調過。”魏老溼嚴肅地說道。

伊凡諾夫斯基拿著電話一時無語。

見他不說話,魏老溼又問道:“如果可以的話,能和我說說抓捕的情況嗎?”

伊凡諾夫斯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的人趕到時,他們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幾份行動計劃。我想,就像你說的那樣,霍加應該派人監視警方的動向,或者在警方內部藏有內線。不過我現在仍然相信,他還沒有離開納倫,我們還有機會抓到他。”

“不,你錯了,我們沒有機會了,”魏老溼直接給了伊凡諾夫斯基一盆涼水,“納倫縣城有十幾萬人口,你不可能每個人都檢查個遍。”

伊凡諾夫斯基無力地垂下頭。

沒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人力,不可能將納倫縣城徹底排查一遍,霍加就算沒有離開,也不可能再抓住他了。

“魏,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霍加這次確實是準備襲擊華夏首長,如果讓他逃脫的話,華夏首長就將一直處於危險之中,無論對於薩克還是華夏,都不是一件好事。你們的經驗要更加豐富,我希望我們雙方能

夠通力合作,把霍加抓捕歸案。”

類似的話,在行動前魏老溼與伊凡諾夫斯基講過一次,現在卻由伊凡諾夫斯基再次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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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此次打電話的真正目的。

除了向華夏反恐團隊尋求幫助之外,伊凡諾夫斯基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魏老溼苦笑一聲,“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們隊長打個電話,問問他還有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次行動是他親自策劃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會留下後手,防止意外發生。”

伊凡諾夫斯基聽說華夏方面的行動是由杜威策劃的,不由楞了下,問道:“什麼?這次行動是你們隊長策劃的?”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魏老溼反問道。

“哦,沒,沒有什麼問題,那個能和我說方案的具體情況嗎?”伊凡諾夫斯基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隊長有個習慣,制定的方案從不輕易公開,免得知道的人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杜威的全部計劃魏老溼都知道,但不能由他說出口,那樣會讓伊凡諾夫斯基產生華夏故意向他隱瞞的感覺,對雙方的合作沒有半點好處。

“這個我可以理解,他的前期方案你應該知道吧?”伊凡諾夫斯基問道。

“前期方案我也是剛知道,他把自己偽裝成受東圖蠱惑的少數民族青年,以此來引起東圖分子的注意,再嘗試打入到他們的內部。本來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鐵木爾的手機就是透過與他接觸的東圖分子入侵的,但現在看來,恐怕要失敗了。”

魏老溼大致把杜威的計劃說了一遍,伊凡諾夫斯基聽得嘴角直抽個不停。

伊凡諾夫斯基恨不得現在就把布魯克特抓過來,然後狠狠地胖揍他一頓。

如果不是布魯克特給了他錯誤的資訊,他怎麼會把杜威當成前來鍍金的華夏二代。

神踏馬的華夏二代!

能想出這麼優秀的計劃,就算杜威真是個華夏二代,也活該華夏讓他來鍍金!

伊凡諾夫斯基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火,說道:“杜隊長的電話是多少,我現在就和他聯絡。”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敗漏,所以我不建議你直接與他聯絡,我先聯絡了一下吧。”魏老溼說道。

“好的,請你告訴杜隊長,我等他的電話。”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杜威心裡始終惦記著納倫縣的抓捕行動,但是當著亞爾的面,他沒有表露出焦急。

三人在奇姆特轉了很長時間,亞爾突然接到大鬍子發來的資訊:“首領位置暴露,速回。”

亞爾臉色頓時一變,對杜威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裡出了點事,得馬上回去一趟,我們下次再聊。”

“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嗎?”杜威問道。

“不用不用,不是什麼大事,我先走了。”

看著亞爾匆匆離去的背影,杜威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抓捕行動失敗了。”

能讓亞爾這麼著急離開,肯定是納倫城那邊的訊息傳了過來,既

然訊息能傳來,就說明霍加沒有被捕。

“給方參謀打個電話問問吧。”雞賊說完又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這幫豬隊友!”

杜威拿出手機,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給方偉打電話,那邊與伊凡諾夫斯基的通話剛剛結束。

“鮮兒,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抓捕行動失敗了。”方偉說道。

“我已經猜到了,現在什麼情況?”杜威問道。

“伊凡諾夫斯基急了,現在知道徵求我們的意見了,他想要與你通話。”方偉說道。

“好,我給他打過去。”

杜威結束通話電話,又給伊凡諾夫斯基撥了過去,開門見山道:“伊凡諾夫斯基先生,我是杜威,現在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隊伍有沒有撤退回來?”

“杜隊長你好,我讓隊伍繼續搜尋,還沒有撤回來。關於抓捕霍加的事,你現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伊凡諾夫斯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不可耐地問道。

“隊伍沒撤回來就好,如果你想抓到霍加的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故意陷害也好,找人假扮也好,馬上逮捕一些人,對外聲稱是其他恐怖組織的人,你們此次行動就是為了抓捕他們。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打消霍加的疑心。”杜威說道。

還有這個操作?

伊凡諾夫斯基真想叫一聲好,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試探著問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不確定是否有效,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杜威說道。

“這個……好吧,我馬上讓人去做。另外杜隊長,我希望你能回到阿斯塔,這樣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好協商。”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離開。我已經與東圖的人聯絡上了,如果我現在離開,霍加就會知道訊息是從我這裡走漏的,我們的目的就是他,他會立刻遠走高飛,我們就別想在薩克抓到他了。”杜威說道。

伊凡諾夫斯基再次對杜威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就叫做水平,難怪年紀輕輕就成了華夏反恐團隊的隊長。

“杜隊長,我一定會全力彌補我的過錯,希望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伊凡諾夫斯基誠懇地說道。

“您太客氣了,”杜威笑了笑,“對了,還有件事我想要提醒一下,霍加之所以能夠提前發現你們的行動,很可能你們內部出了內鬼,等下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外人經手,要挑絕對可信的人來做。另外,霍加的房間如果能夠恢復原樣的話,最好恢復原樣,他很可能會派人過去檢視,如果不行的話,最好找個合適的說辭。”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安排好的,”伊凡諾夫斯基臨結束通話前又問道,“如果我要與聯絡,可以直接打你的電話嗎?接下來的行動,我希望我們能夠通力合作。”

“最好不要,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取得東圖的信任,他們也在對我進行審查,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如果伊凡諾夫斯基先生確實有事與我商量的話,你可以讓葉蓮娜以審查奇姆特煉油廠新員工的名義,與我們兩個單獨談話,我們可以在那個時候聯絡。”杜威說道。

“你想得真是太周到,那就按照你說的辦,等這邊事情結束了,我們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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