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非洲東北部的格雷里亞,東隔紅海與阿拉伯半島相望,扼守紅海進出印度洋的門戶。

按理說,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格雷里亞應該發展得很多,但恰恰相反,這裡是世界上最落後的國家之一,工業近乎為零。

也許是因為工業的缺乏,格雷里亞的自然景觀卻保持得不錯,尤其是首都納布裡,街道兩旁,庭院之中,到處鮮花怒放,萬紫千紅,環境十分優美。

可是現在的納布裡街頭卻幾乎看不到人影,臨街的房子全都門窗緊閉,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就像是一座死城。只有偶爾呼嘯駛過的運兵車,還有郊外不時傳來的槍聲,還提醒著人們這座城市還活著。

華夏駐格雷里亞大使館大門緊閉,臨街的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從外面看不到一個人影,如果不是院子裡旗杆上還飄揚著五星紅旗,恐怕就要被人當作這裡已經被放棄了。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三輛軍車自遠方急馳而至,伴隨著重重的剎車聲,停在了使館大門前。

前面的吉普車車門開啟,走下一名佩戴中尉軍銜的軍人,對著後面的卡車喊道:“所有人下車!”

呼啦啦!

就像是下餃子一樣,從卡車車廂裡跳下近百名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足有一個連的兵力,將華夏大使館團團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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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館大樓房門開啟,從裡面衝出幾名華夏武警,手裡端著03式突擊步槍,迅速隱身在院子裡臨時堆起的沙包後面,槍口正指著大門外的格雷里亞士兵。

外面的格雷里亞士兵見狀,也全都舉起了槍,譁啦啦槍栓拉動的聲音響成一片。

劍拔弩張,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使館武官張雷洋中校穿著一身戎裝走了出來。面對幾十只黑洞洞的槍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畏懼,穩健地走到大門前。

“這裡是華夏共和國大使館,根據國際法規定,享有華夏領土的權利,請你們馬上離開!”張雷洋用英語沉聲說道。

“都讓開。”

那個上尉分開格雷里亞士兵,走到大門前,抬手向張雷洋敬了個禮,說道:“張武官你好,我是埃弗雷姆總統警衛部隊的哈里上尉,為了避免各國使節受到叛軍傷害,特奉總統命令前來保護華夏大使館安全。”

“謝謝你,哈里上尉,請代我向埃弗雷姆總統表示謝意,不過我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還請你們撤回吧。”張雷洋說道。

“抱歉,中校先生,我不會撤走我的士兵,同時也請你放心,我們不會進入使館內部。”

哈里上尉向張雷洋微微欠身,對著士兵們揮了揮手,命令道:“佈防!”

格雷里亞士兵迅速散開,圍繞著使館佈置起防禦工事來。

使館之外,是格雷里亞領土,張雷洋無法干涉,只好深深地看了哈里上尉一眼,然後對著武警戰士們說道:“收隊。”

此刻的大使諸南山就站在窗前,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幕,平日的從容與優雅從他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的疲倦。

“該來的終於來了。”

諸南山嘆了口氣,也不去收拾東西,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叼著煙凝眉思索起來。

敲門聲響了起來,諸南山抬手把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揉開,讓自己的表情儘量顯得鎮定,然後才說道:“進來吧。”

房門開啟,武官張雷洋和一等秘書王書桓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坐下說。”

諸南山走到沙發前,招呼張王兩人一同坐下。

他們是華夏使館最後三個有決定權的人,其他人都已經在局勢惡化後第一次撤離行動中離開了。

“雷洋,他們不肯離開吧。”諸南山問道。

張雷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肯了,美其名曰保護,還不是想要軟禁我們?”

王書桓給大家倒上水,說道:“剛才我和美國大使館聯絡了一下,他們也被保護起來了,要不是英法俄三國撤得早,弄不好也得被保護起來。”

“埃弗雷姆這個瘋子,這是要單挑華美的節奏啊,膽子不小啊。”張雷洋說道。

“這種軍閥出身的人,哪管那麼多,只要能保住他手中的權力,扣押外交官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以前也不是沒人做過。”諸南山說道。

兩年前,身為格雷里亞總參謀長的埃弗雷姆發動軍事政變,推翻了前任總統哈希姆,並以瀆職罪將他下了大牢。

哈希姆政權也不是很得人心,加上埃弗雷姆向五常表示,軍政府不會影響到各國的利益,以前簽訂的商業合約依然有效,五常也就預設了政變事實。

為此,美英法三國還特意向華俄保證,此次軍事政變絕對與他們無關,連他們都感覺莫名其妙。

非洲小國的政變太過頻繁,大家都習以為常,本來以為塵埃落定,卻沒想到哈希姆竟然被自己的親信救了出來,逃到了支援他的格雷里亞西部,拉起了一支隊伍。

格雷里亞內戰開始。

內戰伊始,哈希姆根本就不是埃弗雷姆的對手,但是此人手段很多,不知怎麼竟然說服了美國,得到了大量的武器援助,勝利的天平改變了傾斜方向。

英法俄三國在格雷里亞利益不多,使館早在戰爭開始不久就撤離了,美國大使館覺得自己是世界警察沒人敢惹,所以沒走,華夏則是要組織撤僑,也只撤離了一部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等到戰火要燒到納布裡的時候,華美兩國準備撤離,埃弗雷姆這個瘋子居然禁止他們離境,今天更是派兵把使館圍了起來,名為保護其實就是軟禁罷了。

他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是想要以此來逼迫華美兩國進行調節,最好轉而支援他,讓他穩固剛剛到手,還沒有捂熱乎的權力。

“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敢動使館,但如果哈希姆不停戰的話,逼到最後很有可能讓我們給他陪葬。”張雷洋分析道。

諸南山點了點頭,說道:“他能做得出來,所以必須抓緊時間撤離,至少把使館裡的僑民先撤離格雷里亞,撤僑工作安排得怎麼樣了?”

最後一句是向王書桓詢問的,後者放下水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記事本,但卻沒有開啟——作為使館的一秘,所有資料都記在腦子裡,並不需要照本宣科,這只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

“剛剛我和國內聯絡過,中鐵建幾個國企的職工已經全部離境,就近疏散到附近幾個國家,能聯絡上的零散人員都已經到了大使館,還有三個自由行的遊客實在聯絡不上。”

王書桓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格雷里亞的通訊網路就是華夏援建的,本來質量很不錯,但是現在戰火紛飛,不知道還有多少基站能正常工作,手機有沒有訊號只能拼人品了。

“不是早就下過安全警報了嗎,怎麼還有自由行的遊客?”

張雷洋是使館武官,平時不參與使館正常工作,但也知道關於格雷里亞的安全警報已經連發了十來條,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到這裡來。

“腿長在他們身上,非要過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王書桓無奈地聳了聳肩。

張雷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說道:“這幫巨嬰!”

“雷洋,不要和他們生氣了,書桓你該聯絡還要繼續聯絡,儘量不要丟下一個華人。”諸南山說道。

“你啊!”張雷洋氣惱地用手指點了點他,說道:“這三個人的撤離費用,都讓他們自己來負責,讓他們長點記性!”

“當然得他們自己負責了,不過他們恐怕不會在乎。”王書桓苦笑道。

“怎麼說?”張雷洋問道。

“是這樣的,那三個人是國內的一個網路節目,叫做《孤膽獨行》,專門去世界各個危險的地方進行拍攝,在國內很受歡迎,不只有網路公司聯手,還有跨國公司進行贊助,不差錢。”

諸南山作為確實是個合格的大使,對這三個人的情況瞭如指掌,不等王書桓開口,便先向張雷洋解釋起來。

“踏馬的,吃飽了撐的,嫌自己活得久了!”張雷洋氣道。

諸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算了,別想他們了,我們能做到的都做到了,問心無愧就行。今晚先把使館裡的僑民撤離再說,埃弗雷姆應該不會阻止他們離開。書桓,船聯絡得怎麼樣了?”

其實他早就得到了風聲,埃弗雷姆可能會對外交使節動手,所以在之前通知僑民撤離的時候,諸南山特意叮囑僑民們利用民間手段離開格雷里亞。

但是因為真正的原因不能公開,而在很多人心目中,躲到大使館才是最安全的,所以還是有不少人跑到大使館來。

大使館自然不能公開拒絕他們的要求,只好先收留他們,現在使館裡總共滯留了30多人,都是旅行者和商人,加上留下來未走的工作人員,總共還有六十人左右要撤退。

雙方正在爭奪納布裡機場,從空中撤退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走海路。

而納布裡又不是港口城市,離港口還有一百多公裡,通往港口的路又在軍政府控制下,想要抵達港口,必須得到埃弗雷姆的允許才行。

諸南山因為這個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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