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因為阿依努爾可憐的身世,還是因為她與羊倌之間那莫名的情愫,或者是自己救出來的女孩,杜威都覺得很有必要去看看。

楚楚對這個女孩也一直心存憐惜,所以並沒有反對,只是叮囑道:“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她的目標,很可能就是東圖的人,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別忘了你的男人是誰,大名鼎鼎的潛龍,還會怕一個東圖的恐怖分子。”杜威笑道。

“討厭,你是誰的男人。”楚楚羞澀地打了他一拳,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快去快回。”

杜威下車回到商場,阿依努爾還和那個男人站在原地挑選東西。

他特意向四周看了看,阿依努爾站的位置果然是監控的死角,不會把她照進去,再次證明了他和刺刀魏老溼的猜測。

阿依努爾所處的櫃檯是家珠寶首飾店,杜威裝作普通的顧客,向阿依努爾走了過去,在她旁邊不遠處站住腳步,低頭去看那些首飾,眼睛餘光卻在看著阿依努爾。

營業員走了過來,問道:“先生,你要買些什麼?”

“我隨便看看。”杜威隨口說道。

他所站的位置,阿依努爾完全可以看到他,但她從始至終也沒有把目光移過來哪怕半點,依舊笑容如花地試戴著首飾。

杜威也不著急,隨意向營業員打聽著首飾的價格,偶爾讓她拿出一件給自己看看,和正常逛街購物的顧客沒有兩樣。

過了幾分鐘,阿依努爾低聲和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

男人點了點頭,阿依努爾獨自走開,轉身的時候給了杜威一個很隱密的眼神。

“還真是進了情報部門。”

對於阿依努爾這個小姑娘,杜威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信仰破滅,無依無助的女孩上面。

但是現在,她卻已經是名合格的特工了,就連與杜威打招呼都這麼隱密。

杜威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又站了會,做出一個對這些首飾都不滿意的表情,搖著頭離開。

他剛剛已經看到阿依努爾離去的方向,是向洗手間而去,便向著那裡走去,腳步不慌也不忙,目光還在四處張望,仿若閒庭信步。

到了通往洗手間的走廊,杜威站下摸了摸口袋,然後掏出一包紙巾,拿著走了進去。

走廊裡沒有人,杜威走到門口,阿依努爾從女洗手間裡探出頭來,向他招了招手。

杜威回頭看了眼,後面沒有人,立刻閃了進去。

人生第一次進女洗手間,杜威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如果這時候裡面出來個人的話,可就出事了。

“我看過了,裡面沒有人,進來說話。”

一年未見,阿依努爾已經學會了說華語,雖然還帶著比較奇怪的口音,但至少不影響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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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一個隔間門,率先鑽了進去。

杜威也跟著進去,低聲問道:“阿依努爾,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執行任務,我現在是國安局的特工了。”

阿依努爾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杜威答案。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親耳聽阿依努爾說出來,杜威還是有些驚訝。

“你怎麼

去國安局了,是不是有人逼你加入的?”杜威問道。

“沒有,是我自願的,因為這是我唯一能替爸爸報仇的辦法,他們開始還不想要呢,怕我是東圖的臥底。”

阿依努爾俏皮地吐了下舌頭,恢復了少女的本色。

“你不該加入的,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杜威正色說道。

“我現在可厲害了呢,不會有危險的。”阿依努爾傲嬌地說道。

杜威不由搖了搖頭,說道:“你把他們想象得太簡單了。別的不說,單憑你這樣直接把身份向我洩露,就等於離死不遠了。”

東圖畢竟是恐怖組織,如果只訓練了一年的阿依努爾都能對付得了,也不至於這麼久還沒被剿滅了。

而且作為特工人員,隨意洩露身份是大忌。

也許是因為杜威救了她,讓阿依努爾感覺放心,才向他洩露自己的身份,那就有可能相信東圖的恐怖分子而再次洩露身份。

“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嘛,不然我肯定不會說啊。”阿依努爾笑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杜威不由挑了下眉頭。

“我當然知道了,潛龍嘛。如果連誰救的我都不知道,還加入國安幹什麼。”

阿依努爾說得好有道理,杜威竟無言以對。

不過也讓他正式確定,阿依努爾確實是加入了國安局,不然絕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對了,劉響現在好嗎?”阿依努爾接著問道。

“他很好,其實前些天他看到你了,但想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消失了。”杜威說道。

“他要找我?”阿依努爾驚喜地問道。

“嗯,還特意跑到了商場弄來了監控影片,結果一無所獲。”

杜威想到這裡就覺得好笑,不知道羊倌知道阿依努爾成了國安特工之後,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阿依努爾笑得更加開心了,說道:“你回去告訴他,等我完成了任務,就去看他。”

“這次是什麼任務,滲入東圖總部嗎?”杜威問道。

“這個,”阿依努爾笑了笑,“我就不能告訴你了,違反紀律的哦。”

“呵呵,學聰明了。”杜威跟著笑了起來。

“我得回去了,不然他該起疑心了。”阿依努爾說道。

“無論是什麼任務,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自己多加小心些。”杜威叮囑道。

“我知道了,放心吧,過段時間再見。”

阿依努爾向杜威揮了揮手,先從隔間裡出去,看到外面沒有人,才向裡面說道:“出來吧。”

杜威迅速出了女洗手間,低聲說道:“保重。”

“保重。”

阿依努爾率先離開,直到她身影消失,杜威才走了出去。

回到車上,楚楚便急不可耐地問道:“是阿依努爾嗎?”

“是她,她現在是國安特工,任務應該是滲入東圖總部。”杜威回道。

楚楚不由倒吸了口涼氣,擔憂地說道:“她才多大啊,就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不會出事吧?”

“她這一年學的東西應該不少,暫時看不會有什麼事

,就是不知道去了東圖基地會是什麼樣。”杜威也不無擔憂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派阿依努爾這麼個新人去執行這麼艱難的任務,杜威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感覺國安部就是在瞎胡鬧,簡直不把阿依努爾的性命當作一回事。

杜威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陳卓打了過去,現在阿依努爾剛剛開始接手任務,如果退出的話應該還得及。

陳卓現在在國安部負責中東情報,正好是阿依努爾的上司,只要他說句話,絕對可以讓阿依努爾退出來。

很快,陳卓就接聽了電話,問道:“鮮兒,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陳哥,有個事情我想問你一下。”杜威說道。

“你說。”陳卓問道。

“你們是不是對東圖總部下手了?”杜威直接問道。

陳卓明顯怔了怔,說道:“鮮兒,你這個問題老哥我可是沒法回答啊。”

他沒有正面回答,基本也就等於是預設了。

但是杜威還是追問道:“行了,你也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派出的特工裡,是不是有個少數民族的小姑娘,叫做阿依努爾的?”

“你碰到她了?那就難怪了,她是你們救出來的。”陳卓笑道。

“你還知道她是我們救出來的,我們救她出來是讓她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可不是讓你們國安把她往火坑裡推的!”杜威沒好氣地說道。

這也是他最為生氣的地方,否則也不會找陳卓詢問此事,更不會試著插手。

“怎麼和你說呢,其實我們也不想的,但是我們真的有我們的難處,而她是最適合的人選。”陳卓說道。

“最合適的人選?陳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你讓一個剛剛接受一年訓練的新人,去執行這麼艱難的任務,還說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杜威氣得聲音都不由得升了個調。

“鮮兒,憑心而論,她現在執行任務確實有些早,但是我們卻等不起了,必須要儘快找出東圖的總部。”陳卓說道。

“東圖的總部已經存在很多年了,你們也沒有急著去找,怎麼就現在就非儘快不可了?”杜威反問道。

“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說,這麼說吧,那個人吐露了些情報,東圖組織要有大行動,如果我們不儘快找出他們的總部,那麼很有可能會出大事的。我說的大事,是很大很大那種,足以引起地動山搖,你能明白嗎?”陳卓很認真地說道。

杜威相信陳卓不會騙他,能被他說得如此嚴重,那一定是驚天大事件,不由楞住了。

“鮮兒,有些事情我現在還沒法和你詳細說,如果阿依努爾能夠順利打入到東圖總部,接下來就是你們的工作了,到了那個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了。”

潛龍的工作,自然就是摧毀東圖總部了,這麼著急足以說明東圖的謀劃很大。

陳卓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像你說的,阿依努爾太年輕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阿依努爾成長得很快,她完全可以勝任這次任務,而且阿依努爾也是完全出於自願,否則我們也不會派她出去,我們也怕打草驚蛇。”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杜威沒法再問下去,只能向陳卓說聲抱歉,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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