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顆種子都是空的。
裡面只有液體和那條蟲子。
更像是一個蟲繭。
蟲子在液體裡蠕動，看著有點噁心。
靈瓊將瓷瓶裡的種子倒出來切開，裡面沒有液體，反而是一些類似蛛網的網狀物。
蛛網裡有條小蟲子，身體像是乾枯了一般。
靈瓊看向洛塵衣，“如果永生花和情花來源一致，永生花種子裡，應該也是這種蟲子。”
洛塵衣說過，最開始種子是在手腕上，後來才慢慢移到心臟的位置。
普通的種子怎麼可能會移動。
但如果是活的蟲子，那就不一定了。
洛塵衣吸口氣，看著桌子上那條乾枯的蟲子，“它還活著？”
“應該是。”
姜蔓說，用血澆灌三日。
應該就是要喚醒這個蟲子。
洛塵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靈瓊也不知道。
不過關於情花和永生花，總會有人知道。
靈瓊覺得可以打聽一下。
…
靈瓊等洛塵衣睡著，這才回自己房間。
她一進去察覺不對，餘光掃向窗戶。
有道黑影立在窗戶邊，半個身子隱在黑暗裡，無聲無息，猶如鬼魅。
“姜蔓？”
姜蔓咬牙：“你膽子挺大，還敢明目張膽住在這裡。”
“那我不能住荒郊野外吧。”靈瓊關上門，“你嚇死我了。”
“……”
看你的樣子，哪裡有被嚇到！？
“把種子還來！”
姜蔓追到這裡，就是為了要回種子。
她本來都打算算了，誰知道她竟然還跑去摘了新鮮的。
這能忍！
靈瓊：“你知道這些種子，到底什麼來歷嗎？”
“我憑什麼告訴你？”姜蔓不想和她廢話，“把種子還給我！”
靈瓊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對面，“那你知道這些種子是怎麼形成的嗎？”
姜蔓：“我當然知道。”
“聊聊？”
姜蔓狠聲放話：“誰要跟你聊，趕緊把種子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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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瓊：“別這麼兇嘛，也許你想聊？”
“……”
鬼才想跟你聊！
靈瓊撐著下巴，軟聲道：“你知道這種子裡面，是蟲嗎？”
…
五分鐘後，姜蔓坐在對面，枯瘦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姜蔓當然不知道種子裡面有蟲。
誰踏馬沒事去把種子掰開看裡面是什麼。
姜蔓的情花種是意外得來的，它直接種在土裡無法生長，必須用人。
但是普通的情花有時限，有的一個月，有的一年，最長不能超過十年。
姜蔓用這個騙人，本來也不是為了成全誰。
她就是為了讓情花生長，取種子。
情花在身體裡溫養，需要一定時間，這期間不能將它取出來。
等時機差不多，才能將它埋進土裡，很快就能長出來。
花種會在身體裡移動，姜蔓也不確定在什麼位置。
這就有那些四分五裂的屍體。
“據說，有一種情花，可以讓對方一輩子都喜歡你，永不變心。”
姜蔓想要那種情花。
可是她種了這麼多年，一次都沒見過。
全部都是普通的情花。
姜蔓沒去想過這些情花是什麼原理，她只想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今天靈瓊說的這些，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姜蔓：“這麼看來，我倒是覺得這與域外的蠱蟲有些相似。”
“蠱蟲？”靈瓊挑眉。
姜蔓：“域外有許多巫女，她們都會養蠱。我聽說情花種子也是從域外傳進來的，如果是蠱蟲也不奇怪。”
靈瓊贊同的點頭：“有道理。”
讓一個人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用蠱術的話，似乎就很容易完成。
而這些蟲子，似乎真的很像某種蠱蟲。
如果是蠱蟲……那破解之法，似乎就沒那麼難了。
靈瓊眸子滴溜溜轉兩圈，問：“你知道永生花嗎？”
姜蔓：“聽過一點。”
靈瓊：“永生花可以永葆青春，延年益壽，你不想要？”
姜蔓眸子一眯，危險的問：“你說我醜？”
靈瓊立即表明立場：“我可沒說，不過外面是這麼傳的。”
姜蔓扯出一點笑：“皮相只是表象，情花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會讓人對你死心塌地，何必在乎皮肉呢？”
靈瓊默默豎大拇指，“永生花你知道些什麼？”
“永生花和情花，是一起傳進來的。不過永生花的花種很少，流傳下來的更少，幾乎找不到。”
靈瓊突然蹦出一句：“因為找不到你才不找永生花的吧？”
“……”
姜蔓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靈瓊眨巴下眼，無辜笑一下，“你繼續，繼續。”
情花和永生花的生長方式都一樣，需要人的身體來溫養。
不過聽說永生花更為苛刻。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比情花嬌貴，就算有花種，也不一定種得出來。
靈瓊見姜蔓停下，“沒了？”
“沒了。”她也是在找情花資料的時候，順便看見的一些記載。
因為知道永生花可能找不到，所以她就沒花心思去查。
靈瓊思索片刻，“情花種子可以取出來嗎？”
情花種子能取出來的話，那永生花的種子說不定也可以……
姜蔓：“不能，一旦在身體裡，就再也取不出來，除非死了。”
靈瓊：“……”
崽崽可不能死呀。
靈瓊和姜蔓聊著聊著，姜蔓都忘了自己來幹啥的。
差點被靈瓊當場給送走。
她走到窗戶邊反應過來，“把剩下的種子還我！”
差點被這小丫頭片子給忽悠了！！
靈瓊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冷靜，“你不是還有那麼多，你借我研究研究，說不定能幫你找出你想要的情花種子。”
姜蔓表示質疑：“你？”
靈瓊認真點頭：“對啊，研究花花草草，我很專業的。”
“……”信個鬼！
姜蔓不太願意將種子給靈瓊，剛想動手搶回來，餘光瞥見窗戶外。
有一群人已經到下面，悄無聲息的將整個客棧圍了起來。
姜蔓：“……”
又是武林盟的人！
他們怎麼陰魂不散，盯上自己了不成？
姜蔓分明記得上次在黑風崖，武林盟的人都沒出現，現在怎麼追著她不放？
武林盟的人來了，姜蔓就沒時間去問靈瓊要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