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客房外有吵雜聲，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曲瀾深本就容易驚醒，此時這麼大的動靜，他已經坐了起來。
“外面……”曲瀾深有些緊張。
是不是他被人發現了？
靈瓊給他開了一盞燈，“我出去看看，別怕。”
走廊裡，有酒店的員工正一間房門的敲門，讓大家把門都開啟，要檢查。
檢查什麼員工沒說，但跟在這些員工後面的人是要塞巡邏隊的，需要客房裡住的每個人身份卡比對。
巡邏隊負責整個要塞的安全。
此時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酒店裡也有有身份的人，直接出示了證件詢問：“大晚上的這麼大的動靜？”
“有間諜。”可能這事沒有保密條款，巡邏隊的人回了那人：“要全面搜查，還請您配合。”
“間諜？”
“要塞裡怎麼混進了間諜？”
“誰派來的啊？”
巡邏隊沒詳說怎麼回事，大家也只能猜測。
靈瓊不知道這些人是真在搜查間諜，還是藉口在搜曲瀾深。
那邊離這裡還有一點距離，靈瓊見沒人注意這邊，不動聲色關上門。
“外面出什麼事了。”
“沒事。”
曲瀾深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緊張地問：“是不是來抓我的？”
“不會有事。”靈瓊安撫他，“我來解決。”
曲瀾深沒看見外面有多少人，只是聽動靜覺得人數不少。
他想要下床，卻被靈瓊按回去，“乖乖躺著，我很快回來。”
曲瀾深抿下唇：“我……我們要不跑吧？”
“怎麼跑，這可是二十樓。”靈瓊輕笑，輕拍下他柔軟的頭髮：“乖，不會有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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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瀾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少女笑容溫煦，如陽春三月的暖陽，讓人心底也跟著暖起來。
他看著少女再次打開門出去。
外面的嘈雜聲再繼續。
巡邏隊的有序的腳步聲，離他這裡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聽見巡邏隊的人詢問其他人的聲音。
曲瀾深心跳都快起來。
她……是不是丟下自己跑了？
就算她擁有神明力量，也不能一個人抗住整個巡邏隊的火力。
但曲瀾深又想不通，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非要讓自己住進酒店裡來。
這不是增加暴露的可能性嗎？
還是說，她真的有什麼辦法？
叩叩——
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曲瀾深驚疑地看向房門，忍不住用力抓緊身前的被子。
叩叩——
“你好，我是酒店的經理，麻煩您開下門……”
“請您配合檢查，開一下門。”
門外，有更多的腳步聲過來。
曲瀾深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下，起身走到門邊。
他的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就在他按下去的瞬間，外面突然有更大的雜音。
而他門外的腳步聲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走廊外的巡邏隊似乎全追了出去，外面只剩下住客的議論聲。
曲瀾深靠著門，捂著快要跳出去的心臟喘息，身體緩慢滑下去，坐在地上圈住身體。
床頭的燈光照不到門邊，少年坐在黑暗裡，宛若找不到出路的困獸，無助又絕望。
……
……
曲瀾深等了半個小時，外面已經安靜下來，可她……還沒回來。
少年圈著身體坐在單人椅裡，望著虛空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瀾深突然起身，把還沒幹的衣裳換上，確定沒留下什麼東西後，走向房門。
他得離開這裡。
曲瀾深打開門，就見正想開門的靈瓊。
少女頭髮有些亂，手裡還拎著一袋東西。
“你要去哪兒？”
曲瀾深後退一步，緊張地捏著衣襬：“你……你這麼久沒回來，我……我怕這裡不安全，所以想先走。”
靈瓊進門，關門，反鎖。
曲瀾深又往後退一步。
他見少女輕微吸口氣，然後說：“抱歉，耽擱了一會兒。這裡確實不安全，你先把衣服換上，我們馬上離開。”
……
……
曲瀾深不知道靈瓊怎麼把那些人引開，也不知道她哪裡弄來的車。
此時坐在副駕駛上的少年，不時瞄一眼靈瓊。
從酒店出來，她就沒怎麼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
曲瀾深糾結好一會兒，還是出聲：“我不是想跑……”
他當時真的只是覺得酒店不安全，想換一個地方。
“嗯。”
靈瓊隨便應了聲。
曲瀾深心底反而更覺得不對勁。
共春要塞如今戒嚴，不能隨意進出，靈瓊也只能先找了個地方安置曲瀾深。
她也沒留在那兒，很快又離開了。
曲瀾深在那裡等了大半天，靈瓊回來後，直接道：“我們晚上就離開。”
“能出去嗎？”進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嚴，這兩天更嚴了，想出去……
“能。”
靈瓊說得篤定，曲瀾深就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也許她真的有辦法。
曲瀾深起身拿了吃的，遞給她：“你……要不要吃點？”
靈瓊接過道了謝，又說：“晚上我們要趕路，你現在抓緊時間休息。”
“噢……”
曲瀾深總覺得靈瓊從昨晚後，就有些不對勁。
她之前對離開共春要塞沒那麼緊迫，還有心情帶他住酒店。
但現在她好像很想立刻離開這裡。
……
……
入夜。
共春要塞不戒嚴的時候，入夜也很熱鬧。
如今戒嚴，共春要塞晚上的街道上，就只有零星的車輛和不間斷的巡邏隊。
曲瀾深看著噴有巡邏隊標識的車，“這車……”
她怎麼弄來的？
“別看了，快上車。”
“……”
曲瀾深剛坐上車，靈瓊就發動車子，駛離他們所在的小巷，在巷口等了一會兒，前面有幾輛巡邏車開過來，她直接跟了上去。
不知是因為拐彎還是別的原因，前面的巡邏車並沒發現不對勁。
曲瀾深是有些緊張的，抓著安全帶，手心裡都是冷汗。
這支巡邏車隊是往共春要塞外開的，過了兩道門後，眼看前面就是最後一道大門。
閘門正在緩緩開啟，第一輛車駛離，緊接著第二輛……就在此時，有人突然攔下第二輛車。
後面有人過來，穿著巡邏隊隊長的制服，“今天外出帶隊的不是韓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