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

白可心因為喝多了酒,在陸平沙發上睡著了。

陸平把她抱到了床上。

他則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早上醒來時,白可心還正睡的憨實。

而且睡姿真美。

陸平用撤枕頭,放音樂,撓腳丫等溫柔方式,仍舊沒把白可心叫醒。

那就讓她再睡會兒。

陸平在床上留了一張字條:走時記得把門關好——陸平。

畢竟,人家是堂堂的白氏集團大小姐,老闆級,不上班也沒人管。自己則不然,去晚了都要挨批評,備不住還要被扣工資。

這就是差距。

陸平伸著懶腰,剛一出單元門,他的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有危險!

這種直覺,很強烈。

它來自於常年戰場上的磨礪。

人的直覺是用科學解釋不通的,它實實在在地存在著,但是卻捕捉不到。

尤其是身手到達一定境界後,直覺會比普通人靈敏的多。

比如說。

當有人在背後拿槍指著陸平時。

陸平會在第一時間聞到火藥味兒,並無形中觸發全身的肌肉和神經系統,向他的大腦發出危險的訊號。

但是。

面對危險。

普通人想到的是逃跑。

但陸天齊做出的選擇,卻是面對。

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沒有‘逃跑’二字,尤其是在戰場上。他的存在,只會引發出別人的恐慌和逃亡。

出了單元門,陸平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子。

嗯?壞了!

昨天車胎癟了沒開車去上班,忘修了。

幸好現在時間還來得及,陸平準備找個修車師傅上門服務。

正好在這之前,還可以處理一下潛在的危險。

槍口。

陸平感到有槍口正指向自己。

狙擊手?哼,曾幾何時,想狙掉我陸天齊的人,能繞歐洲一圈兒。可結果呢?

陸平覺得人家大老遠而來,至少也應該給他一個開槍的機會。因為,這或許是人家狙擊生涯中的最後一槍了。

當然,在這之前,自己先要聯絡好修車師傅趕過來補胎。

不然的話,遲到了又要被扣工資。

關鍵是陸平還真不認識什麼修車師傅。

那就只能求助於別人了。

陸平從容地坐在車屁股後面的草坪邊上,撥通了曹二猛子的電話。

那邊好像還沒起床:“誰……誰啊?才幾點啊就打電話?”

陸平道:“是我,老曹。”

曹二猛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哦是你啊,有何吩咐?”

陸平直截了當地說道:“幫我找個修車工過來,我輪胎破了,我車停在……噢,就是以前讓你練肺活量的那個位置。還記得吧?”

曹二猛有些尷尬地道:“嘿嘿,記得,記得。我……我這就安排。”

陸平提醒道:“我一會兒還要上班,你讓修車師傅抓緊來,可以給他加點兒出車費。”

曹二猛首當其衝地道:“錢你就別管了,我出,我安排。”

陸平突然想起了什麼,囑咐道:“對了,你也一塊過來一趟,帶幾個人過來,幫我清理一下屍體。”

曹二猛頓時嚇了一跳:“屍……屍體?什麼屍體

?”

陸平強調道:“你來了就知道了。”

“哦,好,好,我就來我就來。”那邊的曹二猛一陣驚魂,這回又是誰不長眼招惹到了陸兄弟啊?活該,活該!尼瑪,你惹誰不好啊,非要惹這位陸兄弟。我可是過來人,幸虧當時沒往大裡作,才僥倖逃過一劫。

但是笑面書生,蕭鼎山他們,就沒這麼幸運了。

此時,曹二猛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化敵為友的感覺,真好。

關鍵是,有安全感。

10樓頂樓。

酷奇潛伏的位置,在一個電信公司的訊號箱旁邊。

槍口從欄杆下方伸出去,徑直地指向那輛賓士E級試駕車。

他趴在那裡已達幾個小時,幾乎是紋絲不動,形如雕塑。

其專業水準可見一斑。

在觀察鏡裡,這車子的車牌號碼,年審標誌,甚至是癟了一隻輪胎,酷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包括陸平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槍是名槍。

德國BlaserR93狙擊步槍。

人是名人。

殺手界‘地獄幽靈’。

這次任務對他來說,挑戰性不大。

但是酬勞很豐厚,百萬美金到手,還上了一個嫵媚的女人。

因此酷奇此時有點兒心不在焉,回味著昨晚藍冰冰那誘人的身體,他在琢磨著,事成之後是不是應該再威脅她就範一次?

嚐到鮮了。

眼睛……對,要確保對方一雙眼睛的完整性。

這是藍冰冰特意交待的。

喲……酷奇想著想著,身下突然有些咯的慌了,於是翹了一下屁股,緩解了一下。

不能再想女人了,先幹正事兒。

酷奇將心思重新關注到獵殺目標陸平身上。

“見鬼!這傢伙怎麼躲到車後面去了?”

“喲,好像是正在打電話。”

“小子,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打電話了。別怪我,你的小命在你手裡不值錢,但是卻能給我酷奇帶來錢財和女人。哈哈,你應該感到幸運。”

“不過能死在我酷奇槍下,也不冤。”

“至少做鬼的時候,你可以在閻王爺那裡吹吹牛逼了,哈哈!死的光榮,死的偉大!”

酷奇一隻眼睛認真地盯著瞄準鏡,只待目標出現。

那樣,剎那間便可將他擊殺。

出來了。

那小子出來了。

“去死吧!”

酷奇迅速地鎖定目標頭部,熟練且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呯!

搞定!

酷奇從身上掏出軍刺,便準備起身過去挖眼。

其實酷奇不光是位出色的狙擊手,還是一位優秀的槍械專家,他之前已經將這只BlaserR93狙擊步槍進行了一些改裝,讓子彈出膛時的聲音降低了一半以上,而且聽起來更像是在放鞭炮。

因此這槍聲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恐慌和注意。

殺人殺習慣了,就會變得格外從容。從狙殺目標到上前割眼睛,對他來說,都不算是什麼高難度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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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有信心從容來,從容去。

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他也完全有信心全身而退。

去年酷奇在非洲執行一次狙擊任務時,目標是某個部落的酋長,槍聲一響,便被這酋長的十幾名保鏢發現,各種圍追堵

截。

但他略施小計便成功逃脫,並且在逃脫前還從容地用軍刺幹掉了四名保鏢。

因此這次刺殺行動,給酷奇的感覺,並不比殺只雞更有難度。

“賺錢太容易了。”

“一秒鐘,百萬美元進賬,女人到手。”

“我酷奇的收入,絕對可以碾壓那些整天在新聞裡自吹自擂的商人了。”

“這種感覺簡直太棒了。”

一時間,酷奇心裡豪情萬丈。

但就在他準備收槍離開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驚奇地發現,奔馳車旁邊那個傢伙,像是不見了。

人呢?

不可能擊不中啊!

更不可能擊中了還不死啊!

酷奇驚異之餘,又重新趴好,透過瞄準鏡朝那邊觀瞧了起來。

這時身後一陣動靜。

酷奇把槍放下,手握軍刺扭頭一看。

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兒,正抱著一條毯子,從樓頂上的開口處走了上來。

“該死!”酷奇暗罵了一聲,便準備上前結果掉這孩子。

一名專業的狙擊手,不允許留下任何隱患。

男孩兒把手裡的毯子,晾到了其中一個白色的箱式訊號塔上,看了一眼酷奇,頓時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叔叔,太陽還沒出來呢,你就到樓頂上來曬太陽嗎?看你都曬的多黑了。對了叔叔,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人在放鞭炮啊?聽聲音,應該是我在農村裡玩兒的那種‘二踢腳’,真響。我現在好想放鞭炮。”

看起來,這男孩兒很外向。

酷奇看到晾在那裡的毯子上,有一片溼潤,蹲下身子來衝男孩兒問了句:“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尿床了?”

男孩兒臉上一紅,便羞澀地耷拉下小腦袋,說道:“你怎麼知道?叔叔,我媽媽剛才都打我了呢,我屁股……屁股現在還疼著呢。叔叔,我也不想尿床,但是一睡著了就控制不住,老做夢夢見撒尿……結果……結果一醒來才看到床上溼了,是尿在了床上。叔叔,你告訴我,你小時候尿不尿床啊?你媽媽有沒有打過你?”

酷奇摸了摸男孩兒的腦袋,很柔和地說道:“孩子,叔叔告訴你,你以後再也不會尿床了,叔叔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真……真的嗎?”男孩兒一臉驚喜地望著酷奇,天真地問道:“你有藥嗎叔叔?我媽媽為了給我治尿床,都花了好多錢買藥了,但還是治不好。叔叔,我帶你去見我媽媽吧,讓她給你錢,買下你的藥。叔叔,你可不要騙我喲,你要能治好我的尿床,我們就是好朋友,我把家裡的泡麵和火腿腸偷出來給你吃。來,我們拉勾好不好?”

“不用藥,那樣多麻煩啊。”酷奇陰詭地一笑。

男孩兒睜大了眼睛:“不用藥也能治好嗎?怎麼治呀叔叔?”

酷奇手上握緊了軍刺,摸了一下男孩兒的脖子,說道:“就忍一下,就OK,來,閉上眼睛。”

“真的嗎叔叔?”男孩兒果然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酷奇眼睛裡一道血光閃過,將手中的軍刺橫在了男孩兒的脖頸上。

“你媽媽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你尿床了。”

“孩子,那個世界裡的孩子,沒人尿床。”

殺個人。

哪怕是殺個孩子。

對酷奇來說,連眼睛都懶的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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