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聽雪已經悄悄地將匕首咬在嘴裡,隨時等待一場大戰的爆發。

“姑娘,去給我拿支菸。”陸平衝小玉技師說道。

小玉技師便走到了掛衣鉤處,掏了掏陸平的衣服,從裡面取出煙和火。

“這浴桶好像有點兒漏水,別忘了給你們領導反映一下。”麻將扭頭看了一眼技師小玉,囑咐了一句。

浴桶中的納蘭聽雪,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那小玉卻不明就裡地來了句:“不漏啊,一直用著沒漏水。”

單純……

納蘭聽雪心下再是一緊。

“我特麼還能騙你啊!”麻將皺了一下眉頭,便帶著那位尋他的兄弟,一起離開了。

小玉摸了摸胸口,做了一個深呼吸。

陸平從她手裡把香菸搶了過來,乾脆自己點上。

十幾秒鐘的靜謐後。

納蘭聽雪從浴桶裡露出頭來,朝門口看了看,衝陸平輕聲問道:“現在安全了吧?”

陸平強調道:“警報還沒完全解除,你最好是在裡面多呆一會兒。”

“呆不住了,蜷不開腿。”納蘭聽雪把匕首又插回到長靴裡,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陸平往菸灰缸裡彈了下菸灰,像是想到了什麼。

“哥,專案還做不做了?”小玉技師追問了一句。

陸平輕輕一皺眉:“做啊,幹嘛不做,花了這麼多錢,還白花了398搭進去一個腎部保養。”

小玉道:“不是不給你做,是你自己非不讓做。”

陸平反問道:“你要脫我衣服,我還怎麼做?你還有理了呢?”

小玉一臉委屈地道:“就撩開一點兒褲衩就能做,又不是給你全脫光,是你少見多怪了,哥。”

“那也不行,我是一個多麼矜持的人。”陸平強調了一句。

“矜持?矜持還出來做這種專案?”納蘭聽雪走過去把門關上,然後站到了陸平面前,衝他抨擊了一句。

陸平據理力爭:“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納蘭姑娘,咱說話要憑良心,這是正規場所,人家做的都是正規專案。不正規的那種,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還正規?切!”納蘭聽雪攥住裙子,擰了一下水,然後抬起頭來說道:“你讓技師跟你說實話,這個腎部保養是個什麼玩意兒。來,讓她說。”

陸平看了一眼小玉。

小玉一臉難為情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這個店是正規的,不像別的店裡,掛著羊頭賣狗肉,做一些色*情交易。”

“別的店,哪個店啊?你說。”陸平追問道。

小玉強調道:“本來腎部保養是一個很高雅的專案,但是那些非……非正規的足療店和spa會所,她們……她們會做一些……那種……”

陸平急了:“哪種啊,你倒是說呀,我這正好奇呢。”

“就是你們男人想做的那種!”納蘭聽雪一語道破了天機,開始脫掉靴子,從裡面往外倒水。

“衣服都溼成這樣了?脫下來烘乾一下唄?”陸平給出了一條中肯的建議。

納蘭聽雪反問:“用什麼烘?嘴烘啊?”

陸平指了指頭頂上的空調:“用它烘。”

“倒是個不錯的想法。”納蘭聽雪點了點頭,但隨即臉上一紅,像是悟到了什麼,急切地補充了一句:“不烘!”

“身材真是好。”小玉卻盯著納蘭聽雪上下打量著,入了神。

納蘭聽雪氣勢洶洶地瞪了她一眼:“你這技師是不是腦殘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我

……我怎麼了呀?”小玉一臉不解。

陸平一揚手:“你別先批評人家,先說說你,剛才本來已經化險為夷了,你怎麼就不能憋一會兒,差點兒露餡兒你知道嗎?幸虧是我一個眼神過去鎮住了他。”

納蘭聽雪條件反射地夾了一下雙腿,臉上也跟著騰地一紅:“不要再提不要再提,這事兒翻篇兒。”

“還難為情了?”陸平笑了下。

納蘭聽雪扭頭看了一眼那浴桶,嘴巴噘的很高:“你們一定是聽錯了,我根本沒有……”

“不打自招。”陸平追問道:“說正事兒,你怎麼會招惹到青風堂的婦炎潔……說錯了,是付炎吉……起的這名真繞嘴。”

“我還沒問你呢!”納蘭聽雪回顧了一下剛才的經歷,說道:“你跟青風堂是什麼關係?”

陸平強調道:“沒關係啊!”

“沒關係……剛才進來那人,跟你這麼熟?”納蘭聽雪一臉求知模樣。

陸平道:“人家那是尊敬我。懂了?”

納蘭聽雪道:“他好像很怕你。”

“好像什麼啊好像……瞎猜。”陸平強調了一句:“把好像去了,他就是很怕我。”

納蘭聽雪逼問道:“為什麼?你是他小舅子啊?”

“別說我沒有姐妹,就算有,要是貪上這麼個小舅子,早死在我手上八十遭了。”陸平撇了一下嘴,表示嫌棄。

不對不對。

陸平剛一說完就馬上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有妹妹,我有妹妹啊!”

他顯然指的是剛義結金蘭的咪燦兒。

“這人說話一驚一乍的!有沒有妹妹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還前後矛盾上了。”納蘭聽雪把腳蹬在床沿上,繼續給另一只靴子倒水。

“你這心理素質……還行,怎麼連襪子也不穿啊?”陸平站在床上,晃了晃腰身,將了納蘭聽雪一軍:“不過,納蘭姑娘,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就到底連聲謝謝都沒有嗎?懂不懂知恩圖報啊。”

納蘭聽雪道:“容當後報唄,我還要給你當保鏢呢。”

陸平反問:“你這自身都難保,還能保得了我?”

納蘭聽雪強調道:“我今天這屬於戰略性撤退,主要是,他們人太多,我是不想與他們發生正面衝突。”

“咳咳……”陸平嘖嘖地道:“臉皮真厚。”

“唉,我哪能想到那個付三爺這麼陰險啊……太狠了。”納蘭聽雪嘆了一口氣,憤憤地說道:“就……就這麼一點小事兒,他犯得著搞這麼大陣勢來對我圍追堵截嗎?氣死我了,簡直!”

陸平問:“什麼小事?”

“別問了。”納蘭聽雪當即跟陸平約法三章道:“我的事情你濫在肚子裡就行了,這樣對你沒壞處。你的事情嘛,我當然也會替你保密,不會告訴你們老闆。”

陸平反問:“我有什麼事情啊?”

納蘭聽雪說道:“還能什麼事?偷著光顧不健康場所,你們老闆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開除你啊。”

陸平苦笑道:“健康,健康的好不好?剛才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明天見。”納蘭聽雪沒再逗留,蹬上鞋子後,便小心翼翼地湊到門口,往外面觀察了幾秒鐘。

“你最好是再等等!”陸平提醒道。

“你說的沒錯。”納蘭聽雪感覺到危機還沒退卻,便關上門退了回來。

這時候。

前臺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女音。

嗯?

白娘子?

“我先出去一下,等我。”陸平輕皺了一下眉頭,走了出去。

白可心正在前臺處大鬧天宮。

或許她並不知道,坐在沙發上的人,便是赫赫大名的青風堂付三爺。

“你們是什麼人啊?把這裡攪和的雞飛狗跳,誰給你們的權利?我正在房間裡做spa,突然就衝進來兩個男的,說話還頤指氣使的……我當時都沒穿衣服呢!還有王法嗎?啊?簡直是無理取鬧!”白可心已經換回了穿來的衣服,氣憤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付炎吉。

付炎吉抬頭盯了白可心一會兒,淡淡地說了句:“這是我的會所。”

“你的?”白可心強調道:“你自己的會所,就更不應該這麼瞎折騰了!總之我今天在這裡的體驗非常差,你們這種自掘墳墓的做法,讓我感到很失望。作為客戶,我們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不能保證。今天你必須要向我,向所有來這裡消費的客人,賠禮道歉。”

“哼,讓三爺給你道歉,你受得起嗎?”麻將從付炎吉身邊,往前走了兩步,對白可心說道:“美女,你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我最後再警告你一下,再在三爺面前胡攪蠻纏,我特麼的扒光了你去遊街!”

“閉上你的狗嘴,一邊站著去!”白可心當仁不讓地衝麻將喊了一聲。

“這妞還挺生猛,以為我不敢弄你是不是?”麻將從旁邊拿過鐵棍,便要朝著白可心抽了過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退下!”

付炎吉突然喊了一句。

麻將收起鐵棍,乖乖地後退了兩步。

“這麼盛氣凌人,一看就是個大家主。”付炎吉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著白可心,眼睛裡折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白氏集團白可心,我猜的沒錯吧?有氣質,有氣勢。想當初你也算是永州一枝花,只可惜嫁了一個渣男。這也無妨。離婚以後心灰意冷,內分泌總會兒有點兒失調,這我也可以諒解。”

白可心頓時一驚:“你……你認識我?”

“我和你父親白老爺子有一些淵源,他曾經……”付炎吉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應該是兩年前吧,那時候你家白老爺子還活著。他……在一場宴會上,他曾經當眾給我舔過皮鞋。哈哈,這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啊?

白可心猛地一怔!

她當年確實聽到過一個這樣的傳聞。

好像是白老爺子在參加一個永州名流聚會時,說話一時不小心,得罪了永州一個權勢通天的大人物,被逼著跪下來,給對方舔乾淨了皮鞋上的灰塵。

但是白可心找父母核實時,都被他們給否認了,說這是無稽之談。

然而此時,面前這個穿戴另類相貌醜陋的傢伙,又重新提起了當年一事,不得不讓白可心重新置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我……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你有必要再玷汙他的清白嗎?”白可心心思頓時亂了,說道:“我父親性格一向剛烈,我不相信他會……”

“事實如此!”付炎吉笑了一下,打斷白可心的話:“白小姐,我很同情你的護父情結,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更何況,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給三爺舔鞋灰。更多的……算了,沒了父親和丈夫的女人,我也不忍心再嚇唬你了。這樣吧,以後跟三爺吧。我接收你,這樣你也有個依靠,這個會所呢,讓你受了驚嚇。那我就把這個會所轉贈給你,當作你我的見面禮。你看如何?”

三爺又要收女人了?

付炎吉身邊的眾人都是一臉興奮。

由麻將打頭鼓了個掌後,十幾個人都開始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白小姐,恭喜你啊!”

“恭喜恭喜,白小姐,你這是因禍得福啊!”

“……”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