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靚!

前拉普來斯會所老闆娘。

此時的她,穿的是那種八九十年代的老款衣服,頭髮也是用質地粗糙的頭繩箍住,腳上穿了一雙滿是汗漬的帆布鞋。

除了胖之外,與之前那個一身名牌的老闆娘判若兩人。

“聊聊唄?”陸平從門後扯過一個馬紮,在那小屋門口坐了下來。

“怎……怎麼哪裡都有你?”高靚試探地後退了一步,本能是想逃跑,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因此一直作糾結狀。

她身旁的那倆猛男卻不認識陸平,雖然大姐對此人面露懼色,但並沒有引起他們二人的足夠重視。

猛男甲從腰後掏出一把片刀,上前一步。

猛男乙繞到猛男甲身側,衝陸平喊道:“山桂……他們呢?”

“在裡面。”陸平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小屋,說道:“進去看看吧,借鑑借鑑。”

猛男甲問:“借什麼鑑?”

陸平道:“出來我再告訴你。”

這時那倚在牆角上的女童,突然衝高靚喊了一聲:“媽……媽媽。”

“閉嘴,誰是你媽媽!野孩子!看你身上髒兮兮的,臉幾天沒洗了?吃,吃,就知道吃,我一早給你的幾塊餅乾,你是不是已經吃完了……”高靚狠狠地瞪了女童一眼,像是在有意轉移陸平的注意力,雙腳一直在往後面緩緩撤步。

“在我陸平眼皮子底下,你能跑得了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昔日的女士會所老闆,現在的人販子。這身份的轉變,讓我……轉變的太快,說說吧,怎麼突然跨界跨的這麼大?”陸平哪能看不出高靚的把戲,用鐵棍在牆上抽了一下,以示警誡。

那兩個跟高靚同來的男子,警惕地從陸平身後繞了過去,進了那間小屋。

“老孃……老孃不是人販子!”高靚急劇地爭辯了一句,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言之鑿鑿地說道:“那天你把我打劫一空,我的臉也花了,腿也不好使喚了。我……我……我也是接受了你的建議,去當乞丐,現在我跟黃蓉一樣,成了丐幫幫主,我每天靠著要飯維生……難道……難道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什麼?黃蓉?”

“丐幫幫主啊,黃蓉嘛。”

陸平一陣作嘔:“人家黃蓉是美女,你呢?人家黃蓉是好人,你呢?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高靚摸了摸自己曾經一直引以為傲的臉蛋,說道:“我只是胖了,老孃以前也是永州城出了名的交際花。美女一枚。”

“還美女一枚……發黴了都!”陸平陰沉了一下臉色,說道:“說真的,以前在新聞上老看到,有些孩子甚至是大人,被你們這些假乞丐打斷胳膊打斷腿,甚至挖掉眼睛,為的就是能夠多騙點兒同情,多騙點兒錢。我一直覺得這裡面有誇張的成分,是媒體在故意誇大賺取點選量。但今天,這事兒竟然讓我親自碰見了。你們是真下的去手啊,你看看她,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長的那麼可愛,你……你良心被狗吃了?”

“不是我不是我!”高靚趕快解釋道:“我……你算一算,上次你過去砸我場子,到現在才過去多久?這小妞的胳膊很顯然是兩三個月以前才被人……怎麼會是我?我……我也是剛剛接手這裡的……事務。跟我沒關係。”

陸平反問:“那你在這當中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媽……媽媽。我就是一個受害者的媽媽。”高靚顫微微地說道:“我……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我以前開那麼大的會所,每天賺那麼多錢。現在我淪落為乞丐,要飯討

生活,我都混的這麼可憐了,你就不能……不能放過我嗎?”

“這還不叫傷天害理?”陸平被這大言不慚的女人氣的眼皮直跳:“你利用一些被人為傷害的傷殘兒童,替你們騙錢,替你們謀取暴利……你的心,得黑成什麼樣啊?”

高靚強調道:“可她……他們不是我弄殘廢的,不是我!”

陸平問:“不是你是誰?”

“是折割人,對對,是折割人!”高靚眼睛裡掠過一陣驚恐。

陸平道:“這個人……這個人是哪個人?”

“折割人就是……”高靚正要再說話,卻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倆手下,已經悄悄地站到了陸平的身後,其中一個正舉起片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高靚很糾結。

當然,並不是糾結於陸平的死活。

她倒是巴望著這傢伙被自己人一刀砍死,也算是報了那仇。

但是這人不是省油的燈,她擔心一旦突襲不成,反而會進一步激怒他。

“我身後的兩位混蛋,想砍就儘管砍,別試探,看看砍了誰疼。”陸平突然頭也不回地提醒了一句。

那二人頓時一臉驚詫。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豈能被他這一句話嚇到?

倆人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相繼便對著陸平身上亂砍了下來。

咔嚓。

哐……哐呲。

嚓啦!

一陣稀里嘩啦的亂砍之後,二人相繼收了手。

這穩穩的一波操作,任誰也會被砍成一堆肉泥,沒有半點兒生機了。

嗯,人呢?

穩下來之後,這二人便發覺眼前空空如也。

直到他們屁股上幾乎同時被狠狠地踹了一腳,踉蹌地撲倒在地上。

他什麼時候跑後面去了?

甚是詭異。

“兩個SB!你們根本打不過他,還非要找死!”高靚對著這蜷縮在地上的二人,進行了一番落井下石式的鄙夷。

倆手下都是一臉茫然狀,這娘們兒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跟誰一夥啊?

陸平重新坐回到了馬紮上,衝這二人問道:“看到裡面那三個混蛋了嗎?有何感想?”

猛男甲顫續地說道:“胳膊,腿,都斷了,都斷了。”

猛男乙跟著道:“血……全是血。”

“活不活該?”陸平反問。

“活該!他們這是活該!”這回是那高靚在一旁主動回話。

陸平白了她一眼:“誰問你了?”

高靚急切地辯解道:“我……我也是受了他們的矇蔽,我不知道……不知道這裡面……我只是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叫化子,沒想到被他們拉下水,幹的是這種……”

“你放屁!”陸平打斷她的話:“你這個屢教不改的噁心女人,撒謊的時候就不考慮一下邏輯性嗎?你是大姐,是他們的老大,應該說是你把他們拉下水。你還在這給我裝什麼受害者,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啊?”

“我……我就年齡大一點,所以他們叫我大姐……”

“你再敢撒謊……試試!”

高靚便暫時不作聲了。

那倆猛男相繼站了起來,互視了一眼。

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不敢再萌生反抗的念頭了。

“你們這種喪盡天良的王八蛋,畜生,本來沒有資格活在這世上。”陸平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接受人民的審判,該砍頭砍頭,該槍斃槍斃。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倆還要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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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命啊,饒命啊……”猛男甲嚇的趕快跪了下來。

猛男乙也跟著跪下求饒:“今天落在你手上,我們認……認輸。說吧,想要多少錢能放過我們?五……不,十萬,我給你十萬,不要讓警察抓我們呀……”

“他……他們給我十萬……”陸平嘖嘖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高靚。

對此高靚當然是最有發言權,衝這兩名手下冷笑了一聲:“十萬?當初老孃給了他兩個億!要不然,我會淪落到跟你們一起幹這種營生?”

“什麼?兩個億?”

“大姐,你以前這麼有錢啊?”

兩個手下都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個剛認不久的大姐,一陣刮目相看。

“兩個億是不假,但也都是騙來的,你還好意思炫耀?”陸平說著,便站起身來,走到了兩個猛男面前。

二人抬頭望著陸平,身體不停地在顫抖著。

“你們照著裡面那三個人,也給自己化妝化妝,你們不是管砍手剁腳挖眼睛這些殘忍的行為,叫做化妝嗎?我得讓你們切身感受一下。”陸平從旁邊揀起那兩把片刀,分別遞給了他們。

“不要……不要啊……”猛男乙快嚇哭了。

“疼,那樣太疼了,人不就廢了嗎?”猛男甲看了一眼那個當初硬生生被大飛剁掉胳膊的女童,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你們也知道疼了?那,那些無辜的孩子呢?你們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你們考慮過他們父母的感受嗎?”陸平越說越氣,真想一刀一刀剝了他們的皮,剔了他們的骨,梟首掛到最繁華的高樓上示眾。

“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是大飛。”

“對,對對,是大飛下的手。我們有分工,大飛管偷孩子和‘化妝’。”

倆人在情急之下,又提到了大飛這個名字。

這跟之前山桂海猛子的話不謀而合。

“他們……他們沒騙你。”高靚此時又插話道:“剛才我說的‘折割人’,就是說的大飛。折割人,全名……全名就是採生折割人,以前指的一種惡毒的職業乞丐,他們在買來或者偷來孩子以後,人為地製造一些殘廢,甚至把他們打造成可憐的怪胎,這樣能要到更多的錢物。但後來,折割人也不單單是指乞丐了,像大飛這種,以前是職業小偷,偷遍全華夏,不露蹤跡的江洋大盜,後來覺得偷竊財物不夠刺激,才開始轉行偷小孩兒,然後把小孩兒進行各種‘化妝’,賣到異地。當然,有時候成年人也會成為他的獵物,不過這種價格要便宜的多。大飛不是為錢,主要就是為了刺激。”

陸平扭頭問高靚:“所以說,你們是從大飛手裡買來的孩子?”

“算……算是吧。”高靚眼神有些撲朔地說道:“現在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能夠放過我嗎?就放我一個人就行。至於他們倆,還有屋裡那仨,那就無所謂了。如果你點頭,我可以幫你效勞,替你打斷他們的狗腿。”

嗯?還有這種操作?

兩個手下一臉憤怒地望著高靚這個蛇蠍女人。

其實高靚也是臨時來了靈感,想借用這種方式來取悅陸平,博得他的寬恕。

畢竟當初自己手下那條‘毒蛇’,便是因此而逃過了一劫。

她是受了毒蛇的啟發。

“放你一馬?想的美!”陸平反問道:“你們為達私慾傷害這些孩子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要放他們一馬?現在,卻要讓我放你一馬,真是大言不慚!”

“說的好!”

這時從外面傳進一個清澈且雷厲的女音。

隨即一股清香撲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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