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

“第100個!”

追影揮舞著手上的軍刺,便刺了過來。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搏殺高手。

那軍刺在他手裡,以點及線,穩準狠。

且殺氣騰騰。

陸平徒手與其相搏。

確切地說,這是陸平這次回華夏後,遇到的最強勁的一個對手了。

之前那些,諸如蕭鼎山之輩,都是靠打架練就出來的實戰本領,屬於野路子。

於震則是硬功夫和套路化更濃郁些。

但這個追影卻是屬於一種集成化的殺手,殺招自成系統,速度也奇快,每一個招式都是殺招,前後貫穿,行雲流水。

因此剛才他能輕易地秒殺於震,並且只用了一刀!

陸平與其廝打幾個回合後,竟然摸不清對方的出刺規律,一支只有一尺長的軍刺,在追影手裡卻已人刀合一,收發自如,變化多端。

幾十秒鐘的工夫,便已使出六七十個變化。

而且每一個變化,刺,挑,削,扎,砍,插,劃,劈……都是雷厲風行,有斷石破玉之威。

幾分鐘下去。

追影仍是越殺越勇。

陸平則是防守為主,進攻為輔。

追影加快追打和頻率,恐怕這一番動作下來,要是換了普通人,早就被他殺掉幾十回了。但是面前這人,眼見著刀刺在他眼前,身前,大腿,襠部等各部位劃過,他卻像是一塊磁性相斥的巨型磁鐵,始終與軍刺似接非接,避之不央。

啪!

一個旋腿劈掛!

陸平踢中了追影的肩膀。

但是眼見著追影身體斜倒下去,他卻雙腿一叉,像是一倒翁一樣矗立起來。

“真是一把好手!”陸平咂摸了一下嘴巴,點評了一句。

“你也不錯。”追影說著,原地一個後空翻,沒等落地,身體便如一條梭魚一樣,朝陸平扎了過來。

陸平這回沒有躲閃。

直到追影手中的軍刺即將扎入陸平的身體。

一個疾速側身,像極了瞬間轉移。

追影整個身體便朝著水裡撲了下去,但就在他入手的剎那,便又如不倒翁一般,身子剛柔並濟地縮了回來。

左腳畫弧,旋身旋刺。

大回環反殺。

呯!

一條直線突然朝追影飛了過來。

那瞬間的爆發力,在擊中追影胸部的同時,將他猛地彈了出去。

撲通!

追影入水。

但他的身體並未倒下,反而是穩穩地站在水裡。

這時陸平的手裡,多了一支魚竿。

確切地說,是伸展開的魚竿。

剛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竿包中拿出這一支魚竿,並朝追影迅速地甩了出去,原本一節的魚竿,幾乎是在0.2秒鐘內伸展為五節,將火勢逼來的追影,硬生生地頂了出去,並彈入水中。

“這招厲害!”追影沒急著出水,拿手中軍刺蘸了蘸水,說了句。

“本來想讓你穿胸而過的,但我還是沒忍心,因為你現在還不能死,我還有話要問你。”陸平將魚竿往地上一搗,譁啦啦,眾節縮回。

追影冷笑了起來:“說這大話!你以為我的身體,像死光頭那麼不堪一擊嗎?不敢說我追影身上是銅牆鐵鼓,但也差不多。”

“銅牆鐵鼓?這才算是大話,一會兒我就用這只魚竿在你身上戳幾個透明窟窿出來!但在這之前,你需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陸平攥住那支魚竿,指向追影。

追影道:“我能看的出來,

你現在已經很吃力了對不對?剛才你硬撐著赤手空拳跟我打,但現在卻知道使用武器了,你在心虛!”

陸平笑道:“你高估自己了!我想滅你,還用藉助武器?只是想多陪陪玩兒幾個回合,不然一秒鐘就把你殺了,誰陪我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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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接著吹!”追影哈哈一笑,刀掃平水,水花四濺:“你不是還想問我問題嗎?問吧,你問什麼我答你什麼,反正死人總會保守秘密。”

陸平乾脆又坐回到了釣箱上,手持魚竿問道:“光頭震老喊的那句‘沙古波郎牆’,是什麼意思?他死前一直在喊這句話。”

“哈哈!”追影頓時笑了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瞎編的一句,沒想到死光頭上當你也上當啊?我告訴他我們一塊來,他在明我在暗,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喊這句話,我就會第一時間衝出去救他。”

陸平道:“但你食言了!”

“我是多想借你之手殺了他,但你……太貪玩了,只會折磨人,不會殺人,你的心不夠狠,所以你今天註定被我所殺。”追影嘖嘖地說道:“在我眼裡,那死光頭就跟一隻臭蟲差不多,我早就想殺了他了,今天才動手,已經算是讓他多活了很多天。”

陸平反問:“你們倆都是壞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誰告訴你壞人之間就不能互相傷害啊?當然,是我追影單方面傷害他,他那點兒本事,根本傷害不到我一分一毫。”追影又朝身後看了一眼,嘖嘖地說道:“現在他那副惡臭的身體,恐怕已經被水衝出去幾公裡了吧,不過他的肉還挺新鮮,你猜會不會被魚類或者老鷹吃掉?它們一般都是先啄軟的部位,比如說眼睛,然後再吃肉。”

陸平道:“你對他如此殘忍,就不怕今晚會做惡夢嗎?”

追影冷笑了起來:“加他我一共殺了99個人了,要是每殺一個人都讓我做惡夢,我還睡不睡覺了?你操心的有點兒多了,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問我金主是誰,沒想到你會問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金主是誰我早就知道了,何須再問?”陸平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所以現在,你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上來吧,我會馬上送你走。”

追影道:“那你先讓開那裡!”

陸平強調道:“你放心,我不會偷襲你。”

“我可沒覺得你有這麼高尚,雖然我不怕你偷襲。”追影一邊謹慎地往岸上走,一邊反握軍刺,隨時準備應對陸平的突襲。

“殺你還用偷襲?”陸平笑望了他一眼,用眼神催促他抓緊上岸。

“這可是你說的,等我上去咱們再打。”追影緩緩地迂迴前行,避開了陸平把守的位置,在旁邊七八米處上了岸。

看把他嚇的!

陸平朝他鄙視了一眼。

但突然!

追影腳底下抹油,猛地朝北向跑了出去。

逃跑時還做了一個很帥的空翻動作,大有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裡的勢頭。

“這就先逃了?剛才語氣挺硬的啊!”陸平不容多想,便也如火箭一樣飛奔了出去。

草叢裡傳出了追影的迴音:“就憑你也想追上我?”

“有本事別跑啊!”陸平轉眼間也已經深入草叢中,頓時見一個黑影在前方三四十米處高速移動著,且呈不規則蛇形前進。

陸平緊緊追趕。

噌!

前面草叢裡竄出一個穿著迷彩裝的男子,擋住了陸平的去路。

“滾開!”陸平喊了一聲。

“先過我這一關!”迷彩男子從背後亮出一把砍刀,便朝陸平殺了過來。

刷!

一腳過去。

迷彩男子被踹飛到前面好幾米

遠。

陸平追上去,揀起了地上那把砍刀,繼續前行。

面前是一片更大的草叢。

草叢裡奚奚蔌蔌,風吹草動。

埋伏圈?

陸平暫時放緩了腳步,手持砍刀喊了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位,不想變成屍體的話,就現個形吧!”

話音剛落,就見草叢裡竄出若干人,都手持傢伙一字排開。

同樣是迷彩裝,精壯威武,虎目怒瞪。

“讓開!”

陸平刀尖劃地,厲聲喊了一句。

“明知是陷阱,你還往裡鑽!弟兄們,上!”其中一個頭目把身上沾染的雜草揪了揪,揮手令下。

這七人便瘋狂地衝了過來。

哐!

哐哐!

哐哐哐!

哐!哐當!

陸平手一揮,一刀對七刀,一腳掃七人。

七刀落。

七人倒。

一氣呵成!

“前面還藏著十二只老鼠,出來吧!”陸平在放倒那七人後,一刀砍飛一根一米多高的大苘麻,又喊了一聲。

但這回這些人不像前面七人那樣傻了,他們都仍舊微縮不動。

這時那追影已經逃到三四百米以外了。

噌噌噌!

那靈活的身體,片刻間便攀上了一幢濫尾樓的四樓。

追影扶在欄杆上,縱觀草叢內全域性。

這片荒草面積很大,縱深足有七八畝的樣子,幾十種野草觥籌交錯,高矮不一,如果利用好了,這裡面足可藏兵千人而不暴露。

但追影的這個位置,卻能將荒草內情形一覽無遺。

“不出來是吧?”陸平凝神翹耳,對這十二人的位置做出了精確的判斷。

仍然沒有動靜。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平今日前來只為了卻恩怨,不想大開殺戒。

但對方卻擺出這伏兵之計,引誘自己進入荒草中,試圖圍獵。

想的美!

陸平對準一個位置。

刷!

一刀下去!

一個迷彩男子‘啊’地一聲嚎叫,捂著半截手臂露出了原型。

刷刷刷!

又是三刀過去!

再斷三人臂,再有三人嚎。

剩下的八人便再也沉不住氣了,從草叢中一躍而起,揮舞著砍刀站了出來。

他們馬上像是達成了默契一樣,在前面一字排開。

“讓不讓開?”

陸平斜提砍刀,眼睛裡已經釋放出血色。

這些人貌似有些驚慌,持刀不敢貿進,但也沒有退後。

直到陸平開始緩緩前行。

眾人畏之退步。

一退。

再退。

陸平逐漸加快了腳步。

眾人一看形勢不妙,分別向兩側散開,中間形成了一道分水嶺。

這時高站在濫尾樓上的追影,衝他們狠狠地喊了起來:“一幫酒囊飯袋,殺啊,快殺了他!”

陸平抬起刀。

刀尖徑直指向樓上的追影。

“真不要臉!自己忙著逃跑,卻讓你這些手下站出來送死,無恥!”陸平一邊罵著,一邊繼續前進。

追影冷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打不過你才跑的?我只是想鍛鍊一下我的這些屬員,他們也該見見血腥了,也得成長啊,是不是?”

“你更不要臉了!”陸平冷哼了一聲。

這時候那八人之中便又有人喊了一聲:“弟兄們,不要怕他,一塊……上!”

眾人頓時聚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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