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百變女神。

一個千變天王。

歐陽傲藍開車很狂野,車子在夜色中狂舞銀蛇。

在這看似短暫的一天時間裡,她經歷了人生中的大悲和大喜。

她讀不懂陸平。

但這並不影響她視他為王。

一個近乎擁有著超能量的人。

她本以為彼此的矛盾已無法化解,僵持下去,要麼兩敗俱傷,要麼搭上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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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瞬間,他卻拱手將這一塊蛋糕讓給了自己。

或許她懂了一些。

又似懂非懂。

而實際上,陸平也只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反正就算自己拿到了蕭鼎山的地盤,他也懶的去打理。

倒不如成全了這個美麗的小公主。

反正他若想再收回來的話。

唾手可得。

更何況,還有另外一個很特殊的原因。

為此他有意要關照一下傲姑。

妖夜。

畢竟是剛剛發生了重大變故,妖夜門口貼出了‘停業整頓’的通告。

而且這裡確實已經被歐陽傲藍的人控制了,他們正在忙著對會所進行重新佈置,重新明確人員分工和制訂經營細則。

赤蛇人一向勤奮。

“公主!”

“公主您來了?”

歐陽傲藍一進門,便先後有幾人恭敬地鞠躬問好。

“聽著,以後不要叫我公主了,要叫……總裁!或者總經理也行!”歐陽傲藍進入角色那叫一個快,彷彿生怕會跑了似的,她還特意指了指身邊的陸平,接著說道:“這是我哥陸平,以後見他如見本公……我。明白了?”

“陸總好。”

“陸總您好。”

歐陽傲藍把陸平帶到了一個包廂裡。

燈光閃爍下,她手持麥克,站在那裡沉默了片刻。

陸平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

“請允許本公主,代表全族向你表示感謝!衷心的感謝!”歐陽傲藍佇立片刻後,朝陸平輕輕地鞠了一個小躬,然後變幻出一臉笑意:“好啦,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全族最尊貴的客人。”

陸平反問:“你叫我過來就為了……這就完了?太形式主義了吧?”

“你想怎樣啊?”歐陽傲藍湊了過來,徑直站到了陸平面前,一雙傾覆環宇的明眸彷彿能融化一切怨言:“我現在變成傲藍了,不是公主。”

“所以你準備收我臺費?”

“今晚我破例陪你狂歡到天亮!”

陸平撇了下嘴:“你要釋放壓力,幹嘛帶上我呀?”

歐陽傲藍一隻手按在陸平的大腿上,翹著屁股說道:“拜託!兩方停戰這麼大的事兒,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

陸平道:“停戰?”

歐陽傲藍道:“對呀,其實我知道,也許就算我搭上全族,也不一定能打贏你。”

“這倒是句實話。”陸平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歐陽傲藍嘟了一下嘴巴,眼睛裡折射出一種特殊的光彩:“你個大壞蛋,你剛才嚇壞我了,你一口一個滅我全族,一口一個滅我全族,你知道我聽了以後想幹什麼嗎?”

陸平問:“想向我宣戰?”

“想撓你臉!”歐陽傲藍象徵性地在陸平臉上抓了一下,像是一隻任性的小貓咪。

陸平提醒道:“傲姑公主,請注意你的身份。”

“我今天晚上就是要放開,就是要狂歡,就是要跟你一起嗨!什麼狗屁公主,放天假不行啊?這張皮戴的好累呀。”歐陽傲藍越來越放肆了,乾脆就一屁股坐在了陸平身上,掂起小腳,一副小女生模樣。

陸平在她纖長的大腿上

輕拍了一下:“我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發現你竟如此任性!”

“這才是本來的我。”歐陽傲藍近距離打量著陸平:“我一直是我父親身邊能歌善舞,乖巧可愛的小女兒,我寧願自己一輩子長不大。”

陸平朝她的腳上看了一眼:“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族符?”

歐陽傲藍微微一愣:“你以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哦,你這回是沒安好心。”

“以前是偷著看的,這回我想看個仔細。”陸平煞有介事地說道:“反正大家已經開誠佈公了,那個圖案確實很有考古價值。”

“考古價值?怎麼講?”歐陽傲藍一頭霧水。

陸平搪塞:“反正……就是……有一定的歷史研究價值和觀賞價值,還有……你先把鞋脫了,我慢慢跟你解釋。”

“才不給你看呢!”歐陽傲藍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們族裡,女孩子腳上的符記是不允許給別人看的,除非是父母,或者……丈夫。尤其是公主腳上的符記更是不能胡亂示人,別說是外族,就是本族男子看了,都是殺身之禍。”

“噢?”陸平反問道:“所以塞米,還有你們的族人都一心想殺了我?”

“塞……塞米。”歐陽傲藍的臉色變得有些傷感了起來,輕籲了一聲,語氣中帶有複雜的情愫:“塞米從小就是族裡一匹野馬,桀驁不馴。能打架,能惹禍,其實我父親生前,就一直想找機會殺了塞米。這個人做事太殘忍,連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被他……唉,不過他這一走,我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陸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算是替你們除了一隻害蟲?”

“不提他了行不行啊?死者為大,願他下輩子別再那麼冷血無情。”歐陽傲藍站在那裡,踢踏著雙腳,努力地掩飾住心裡的悲哀。

陸平說道:“不提他也行,我想看符。”

“你……你……服了你啦行吧!看吧看吧,讓你一次看個夠!”歐陽傲藍猛地抬起那只腳,鞋子瞬時脫落下來,腳搭在小桌上,腳心正對著陸平。

如此直面這只族符時,陸平反而有些不淡定了。

這個蛇形圖案活靈活現。

還吐著信子。

“我拍個照行不行?”陸平打量了一番後,有些得寸進尺地拿出了手機。

“不行,不行不行。”歐陽傲藍趕快把腳收了回去:“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本公主這已經給你破了例了。要是我父親還活著他知道了的話,肯定會打我。”

陸平問道:“你們族裡,是不是男性的符號不太一樣?”

歐陽傲藍解釋道:“大同小異吧!男左女右,男人符號在左腳上,女的在右腳。就這麼一點小差別。不過我是公主,我的圖案要比他們更好看些,也生動些。”

陸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我見過的族符和你的不太……”

歐陽傲藍猛地愣了一下,湊上來追問道:“你還見過誰的圖案?”

“沒……沒誰了。”陸平搪塞。

歐陽傲藍一臉狐疑:“難道你之前就認識我們族裡的人?”

“別問了!”陸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來吧,你不是要狂歡嗎?音樂響起來,今天我陸平陪你一起狂歡!”

“嗨起來?”

“e on!”

魔幻的音樂。

魔幻的燈光。

魔幻的舞姿搖曳了起來。

陸平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陪這位異族公主一起瘋狂。

一起神經!

歐陽傲藍壓力大,陸平何嘗不是呢?

戰場上的事情好解決,無非就是攻城掠地,點兵用將。

但眼下那些事。

牽扯了

恩怨,牽扯了情仇。

卻變得十分的棘手。

歐陽傲藍像是一條妖嬈的美女蛇,輕舞著腰枝,她彷彿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藝術基因。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把一支支舞,一首首歌,演繹的美輪美奐,豔驚天下。

那看似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奪魄勾魂。

曼妙。

驚絕。

她狂歡到汗流浹背。

陸平坐回沙發上,抽了一支煙。

歐陽傲藍也停了下來,伸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咕咚一口氣喝掉了一整瓶啤酒。

“好了,我要回去了。”陸平站起來,提出了告辭。

“說好的狂歡到天亮呢?”歐陽傲藍俏皮地看過來,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只答應陪你狂歡,可沒說一直到天亮。”陸平說道:“說了我明天還要上班,遲到要被扣工資的,姑娘。”

歐陽傲藍反問:“你給那個漂亮女人當司機,到底是什麼目的?”

陸平道:“掙工資啊。”

“你會在乎那點兒工資?”歐陽傲藍一隻手搭在陸平肩膀上:“這背後肯定另有隱情,或者,你是那女人家人高價請來的保鏢暗中保護她?反正有些小說裡是這麼寫的,不過這劇情真的好狗血。”

陸平笑了笑:“也許我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呢?”

“嗯!那個女人確實跟我有一拼。”歐陽傲藍纖手捏著自己下巴,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和你們女老板,誰更好看?”

陸平道:“當然是我們大小姐好看。”

“是嗎?”歐陽傲藍整個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她的臉距離陸平只有兩三公分了:“你再仔細看看。”

壞了壞了,陸平不斷地在心裡提醒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

但是怎麼就是平靜不下來呢?

有沒有搞錯,傲藍姑娘今天大不一樣啊。

這時門突然響了一下。

歐陽傲藍像是遭受了電擊一樣,身體一下子從陸平眼前彈出了一米多遠。

陸平再看她時,她已經宛如一副嚴肅冷峻的女王模樣,皺眉看著站在門口的男子,語氣上也很有氣勢:“沙貝,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本公主不是讓你在別墅裡留守嗎,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叫沙貝的男子看了陸平一眼,說道:“公主,你怎麼能跟這個人……”

“他怎麼了?我們……我們已經達成了和解。”歐陽傲藍繃緊著臉色,朝外面一指:“這不是你應該插手的,還不快滾回去!”

沙貝道:“可是他害了塞米!”

“失去一個塞米,我們全族獲得了新生。沙貝,這並不是一樁賠本的買賣。”歐陽傲藍強調道:“更何況,你最瞭解塞米,去年你的妹妹被塞米強行……到現在,你妹妹還屍骨未寒吧?塞米早就是整個赤蛇族的眼中釘……”

“那不一樣的公主!”沙貝低頭朝歐陽傲藍腳下看了一眼:“我還聽說,公主被他看到了您腳上的族符,按照傳下來的規矩,這個人要被處死,至少也要被挖去雙眼!”

“此一時彼一時,你不覺得這個規矩太殘忍了嗎?”歐陽傲藍扭頭看了看陸平,像是有些下不來臺:“沙貝,本公主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局面,一定要珍惜。目前的現實你必須接受,是他退了一步,給了我們全族一次機會。”

陸平抬頭望著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對歐陽傲藍說道:“你堂堂公主跟他解釋這麼多幹什麼?讓他過來,我陪他聊聊。”

歐陽傲藍急切地道:“陸平,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沙貝倒是一副來者不懼的樣子,走到了陸平面前,冷笑了一聲:“我要替塞米報仇,我要替公主,替哈扎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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