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宅邸中,森乃伊比喜將奄奄一息的鳴人,帶到卡卡西面前,並將兩個顧問在私底下搞的小動作,告訴了他。

伊比喜說道:“火影大人,在我的許可權範圍內,這已是力所能及的了,應付那兩位顧問的事情,就勞煩您了。”

“啊,伊比喜,真是辛苦你了……”卡卡西道謝,心想:不然若鳴人有個意外,我真不知如何去跟老師交代。

伊比喜在臨走前說道:“火影大人,這也是我的建議,不要讓漩渦鳴人繼續留在村子裡了,這裡已經沒有他成長的土壤,現在還來得及,若再晚的話,他也許真的會墮入黑暗中,那兩個顧問擔心的事情,就會變成現實!”

月色清冷。

卡卡西坐在臺階上,望著眼前遍體鱗傷的鳴人,陷入失神。

短短一年,太多事情改變了。

忍戰的英雄,淪為人人唾棄的物件,原本沐浴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英雄之子,已在黑暗中孤獨掙扎著,卻仍沒有放棄心中的火影之夢!

手上染滿了鮮血,習慣懶散,經常遲到的自己,卻坐上了火影的寶座。

“比起老師和先代們的豐功偉績,我所做的真是微不足道,為何……就因為老師一個人之常情的過失,就要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呢?這個村子,究竟是怎麼了啊。”

一股空前的無力感,縈繞在卡卡西心底。

他甚至不知……倘若自己有一天,也疏忽大意,會不會也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木葉的民眾們,給予英雄太大的期望值和壓力了。

也許是先代們的功勳太卓著了,讓後世的英雄之路,成了架在天邊的棧橋,頭頂是天國的入口,腳下是萬丈深淵!

這條路眾星捧月,備受矚目,看似風光無限……英雄們卻需小心翼翼前行,到了天國的入口,才算功德圓滿,若是失足跌下深淵,就萬劫不復!

“你看看三代火影是怎麼做的!你為什麼不為木葉犧牲!為什麼不戰死!”

看吧,日斬和水門,就是活生生的對照。

你一日是英雄,就必須一世是英雄,若哪日做不成英雄了,你會過得連狗熊都不如!這是每逢災難和大劫,都習慣和依賴著英雄來拯救的人們,漸漸扭曲的英雄觀,但是……

英雄,本就不該被拿來比較!

英雄,本就不是俗人能評判!

正在卡卡西黯然神傷之時,屋後的影子中,走出一人。

“鹿久?”

“啊,我聽說了今晚的事情,有點放心不下你,就過來看看,果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鹿久在卡卡西旁的臺階坐下。

“感覺這個火影,我也快要做不下去了……”

“啊,我懂你的處境,一方面是必須一碗水端平的民眾,一方面是自己昔日的恩師和弟子,還有一意孤行的顧問,以及執見不一的上忍們。”

“而你沒有初代火影那樣平定亂世,足以服眾的實力,神無毗橋一役立下的功勞,也因為是水門帶隊的緣故,反而成了你的汙點,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在暗部時做下的業績,以及,木葉劫難時,你挺身而出,站在眾人之前的那份擔當……但這些履歷,漸漸跟不上現如今的時代了。”

“你受命於木葉的特殊時期,三代殉難,四代倒臺,自來也和綱手受傷,迫於無奈,你只能被推到臺前,扛起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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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重建之後,民眾的生活恢復穩定,而你身為四代火影得意門生這一履歷,也被人重新提起,更有甚者,有人在暗地裡拿你和暗影宇智波羽做比較……說村子能得到拯救,實際上都是暗影的功勞,你這個五代火影,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

卡卡西道:“啊,我是水門的弟子,但我至今以之為驕傲!和暗影相比,我所做的,的確微不足道!但我只想盡我所能,改變這個村子!這是我和父親告別時的承諾!”

奈良鹿久道:“你的想法毋庸置疑,但現在的局勢下,影的許可權實在太小了,如果能像暗隱忍者國那樣,將權力高度集中化,一些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將權力高度集中化?你是想讓我們效仿忍者國?”卡卡西驚詫。

鹿久轉眄流精:“未必非得是效仿,暗影是個十分有先見之明的人,宛如將這個世界的本質都看透了一般,有時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擁有著上帝視角,才能那樣未雨綢繆,大刀闊斧地進行變革……”

“卡卡西啊,有些話……我也只敢當著你的面說,各國大名一面享受著忍者的便利,一面戒備著忍者的武力,按照我的預算,在未來幾十年中,一國一村的體系就會走向崩盤。”

“如今暗隱忍者國的出現,勢必大大加快這個程序……因為忍者國重新整理了權貴們對忍者野心和能力的認知,為了防止篡奪的事情在身邊發生,大名們勢必會採取動作,要麼削弱忍者的勢力,要麼像雷之國那樣偏激,乾脆將自家忍村夷為平地!”

“要不了多久……木葉村,必將迎來一場浩劫,不是來自於其他忍村的戰力威懾,而是被俗世所不容,被釜底抽薪後,連根拔起的生存危機!”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舉村加入暗隱忍者國的編制之下,才是唯一自救的途徑!”

聽聞鹿久的話,卡卡西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鹿久,不愧是你啊,那種事情,我連想都不敢想……”

“不怪你,我是你的參謀,當然可以天馬行空地去構想,若我處在你的位置上,怕是也沒有那個魄力啊,我是有妻兒的人,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被釘在木葉的恥辱柱上……總之,就算你想要推行,這件事也急不得,先搞定村子內部的阻力吧。”

卡卡西道:“這些阻力,我想想就頭皮發麻啊……”

鹿久將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不要緊,至少,豬鹿蝶是鐵定站在你這邊的!還有水門的火影也不是白當,而今木葉中,依舊有不少水門的擁護者,只是迫於輿論壓力,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木葉第一名門日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若非水門當機立斷,日差已一去不復,他的兒子寧次,也將作為籠中鳥終此一生,這份恩情,他們始終記在心裡……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站出來,力挺身為水門得意門生的你!”

“多謝你鹿久,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走下去……”卡卡西振作了起來,望著眼前的鳴人:“為了木葉的將來,我必須將新世代的火種保留下來,哪怕是用一種有些痛的方式……!”

林羽在暗中望著這一幕,喃喃道:“奈良鹿久,不愧為木葉第一軍師,卡卡西啊,我都要忍不住,強行用別天神把他從你身邊挖走了,不過看在我們今後也許會一起共事的份上,就把他留在你的身邊吧,那樣,他一樣可以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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