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蝓仙人看向林羽,道:“記住,這完全是看在水戶的面子上,還有……你答應她的事情,一定要辦好,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林羽點頭道:“我明白。”

咻!蛞蝓仙人雙足離地,將手籠罩在林羽的頭頂。

蔚藍色的光芒,順著林羽天靈蓋湧入。

林羽閉上眼睛,用心體會著:和龍地洞的不同,這種仙術查克拉澄明,乾淨,讓內心不自覺地就能平靜下來……

“嗯?”蛞蝓仙人心想:我明明沒有提醒他要摒除雜念,他的心竟然如此安靜,連歷經生死,獲得力量後的欣喜若狂都沒有嗎?好,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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蛞蝓仙人當即加大了仙術查克拉注入的量,想透過力量的衝擊感,讓林羽的心境產生波動。

但無論她如何如翻江倒海般地注入,林羽的內心,都不沒有一絲波瀾。

最終,蛞蝓仙人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已與寂靜仙術查克拉相融合,並領悟到其本質,雖然他很不討喜,但不得不承認,他在寂靜仙術的天賦,也許能和水戶媲美,比柱間大人還要強。

這麼想著,蛞蝓仙人本能地起了些愛才之意,將仙術查克拉灌注,直至飽和為止。

灌注完後,蛞蝓仙人拭去臉蛋上滲出的酸液,道:“好了,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之後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林羽睜開眼,頓時感覺自己雙目清明了幾分:果然……溼骨林的仙術,對我的眼睛大有裨益!

水戶走到一旁,悄悄問蛞蝓仙人道:“蛞蝓,灌注如此多的量,你沒問題嗎?”

“沒關係,我去冥想一陣子,就能恢復了,而且……他是難得的好苗子,配得上這個量,既然我決定傳授,就不會藏私,修心的指導,你交給你了,水戶。”

“嗯,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溼骨林中,有一片廣闊的森林,林中生長的樹,擁有著惑亂人心的力量。

越是接近森林深處,惑亂就越為強烈,當修煉者,完全被惑亂時,會原地死亡,血肉化作養分,潤澤這片土壤,只留下森森白骨,掛滿露水……

這就是‘溼骨林’名字的由來。

溼骨林是近百年才開放傳授仙術的,但據說……百年中,喪生在此這片森林中的人,不下萬人。

所以,溼骨林的仙術修行,從沒有所謂的試練一說,蛞蝓仙人會事先闡明風險,讓修習者自願選擇是否修煉,然後注入仙術查克拉,帶他們入林。

入林後,才是噩夢的開始……

那比任何所謂的試練,都要殘酷。

溼骨林的仙術,是三大仙術中,修成機率最低的,因為修心,遠比修身要困難……

水戶引領著林羽和大蛇丸向林中走去,沿途隨處可見溼漉漉的白骨,這都是過去死於途中的仙術修習者們。

入林百米後,大蛇丸就停了下來,他用力晃著有些混僵的腦袋道:“羽君……我已無法向前行走了。”

“嗯,你先退下,在林外等我吧。”林羽心道:以大蛇丸的實力,竟然這麼近,就扛不住了嗎。

水戶道:“其實能走多遠,與實力並無絕對關係,過去曾有毫無實力,但心境超脫的僧侶,走到了最深處,雖然最後也沒能離開……”

“原來如此。”林羽點頭。

水戶依舊在前方引路,幾百米時,森林入口已看不見,白骨的數量,也變得稀少,明顯……大多數修習者,都死在了外圍。

漸漸地,林羽感覺到,心中出現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就像堵著一團棉絮。

再走百米,林羽停下腳步,他感覺,再往前走,會有危險。

噠!水戶停步,轉身道:“一上來就能走到這個距離嗎,和本宮當年差不多……就在這裡坐下吧。”

林羽盤膝坐下,手邊,正好有一具白骨。

望著白骨,水戶回憶道:“這具白骨,當年就在,蛞蝓對我說過,他曾也是個天才,從大蛇丸方才離開的距離,用了三年時間,一步步深入林中,最終倒在了這裡。”

林羽卻道:“我不會用太久,因為我要履行對你的諾言,可不能花三年時間在這裡……”

水戶淡笑:“那就開始吧,摒除一切雜念,妙木山的仙術講求身體靜止,而溼骨林的仙術,必須身心完全靜止,甚至忘卻掉自我,這在往常也許不難,但在這片壓抑的森林中,就難如登天了。”

林羽閉上了眼睛。

簌簌簌……樹葉響動,充滿著晦暗,不祥的黑色氣息,從樹體中滲出,湧入林羽的體內。

“我恨啊,好痛苦啊,要殺了你……”

“要是沒有那家夥,沒有那家夥就好了!”

“我為什麼會倒在這裡,明明差一點就能完成心願……”

意念中,無數扭曲的面孔浮現,糾纏在一起,如同怪物。

受負面情緒影響,林羽眉頭深深皺起。

啪!他猛地睜開眼睛,露出恍然:“原來如此,控制著自己不被這些雜念影響,就是修心嗎……下一次,我就沒問題了。”

林羽再度閉上了眼睛,剛剛進入冥想時,他的眼瞼顫動了幾下,旋即神色就恢復了平靜……

然後,自然能量開始入體……

水戶暗自點頭:這麼快適應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天生就是像柱間那樣的樂天派,心無旁騖,要麼他從小就經歷過非人的挫折和痛苦,非常容易適應負面情緒,他明顯是後者,和本宮……一樣。

半日之後,待自然能量吸收至飽和,林羽睜開了明亮的眼睛,道:“可以繼續深入了……”

“嗯。”水戶繼續引領著林羽向森林深處走去。

這次大概行進了兩百米,那種沉重感又來了。

不待水戶說,林羽主動坐下,克服負面情緒開始冥想。

就這樣,溼骨林中,時間悄然過去一個月。

林羽一共在八個地點停留,最近的一次,冥想了整整七天,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時,他的身體已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藍光,那已是處於寂靜仙人模式下的顯兆。

水戶道:“你已達到心如止水,自在無我的境界,當年柱間就是在這個地步收手的,因為再往下的‘涅槃寂靜’,連他都做不到,你還要繼續嗎?”

“朝聞道,夕可死。”林羽義無反顧。

水戶一笑:“那,跟我來吧。”

水戶帶領著林羽繼續前行,沿途,已看不到任何一具白骨了。

在一棵參天大樹前,水戶停下:“到了,這就是溼骨林最核心之地。”

“最核心之地,那為何,我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林羽問道。

“那是因為你的心境,已足夠強大,但最後的一步,和先前不同,看到你眼前這棵樹了嗎……”

“據說在忍者和查克拉誕生的年代前,世間經歷過一場毀滅的浩劫,千瘡百孔的大地上,只有一具樹的殘骸百年不朽,蛞蝓仙人將那樹的殘骸帶到聖地中,種植在此處,受聖地中自然能力的滋養,那樹的殘骸煥發生機,並長到如此規模……”

水戶深沉道:“其實並非越深入森林,越會霍亂心靈,而是越接近此樹,心靈越會被霍亂,而被霍亂者之所以會死,是因為被它吸乾了查克拉,看到樹頂上那朵枯敗的花了嗎?”

“長時間注視著那朵花,你會陷入理想的夢境中,夢境裡有你想要的一切,而且無比真實,會讓忘了自己是在做夢,你會本能地抗拒醒來。”

“若你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並且讓自己醒過來,你就到達涅槃寂靜了,你將修成最完美的寂靜仙人模式……”

“但給你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內若你無法醒來,你就再也不會醒來了,你會被繃帶捆成繭,永遠地掛在樹上……”

樹冠上掛著的十幾具繭,就是走到這一步,並最終失敗的修習者!

林羽沒有心情管這個,他攥著拳頭,死死盯著樹頂那朵枯敗的花,盯得雙目都崩裂出血絲來。

什麼都扼住不住他心頭的震動。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是神樹的殘骸啊!

那麼這所謂的理想夢境,就是……劣化版的,無限月讀啊!

滋!只有林羽能看到的光芒,從樹頂枯敗的花上綻放,照亮了他眼中的世界。

咚!

一聲雷鳴般的心跳,林羽的雙目失去焦距,漸漸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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