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二月,大離榮慶十三年。
嚴冬逐漸逝去,雪路初通,所有的城市開始商通。
這個嚴冬寒冷刺骨,藏在白雪之中的人命化作了堆堆白骨。
與往年平靜的冬天不同,這個冬天大部分城市都陷入了廝殺之中。
各個城中勢力為了爭奪城市的主控權掀起了廝殺。
初春的來臨,象徵著離朝的對地方掌控又一步減弱。
群雄按兵不動,積蓄著勢力,徹底消化了自己的勢力,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而在南洲,一個叫做天善的教派,聚攏人心,在初春之際,反了。
以“天善人惡,替天罰惡。”為口號,迅速開始席捲南洲。
天善派,加入條件是挨三鞭入教,入教所有人都是同輩兄弟,有錢一起拿,有酒一起喝。
天善派每席捲一個城市,城市中的民眾會自發的相迎,開啟城門,滅了城中家族勢力,甚至當眾抽死大離官員。
朝廷震怒,派遣大將軍於海,帶領十萬大軍,要壓服叛亂,也是趁其羽翼未滿,將其消滅。
如果於海成功了,那麼就能鎮喝住諸多有反心的群雄,最少可以為大離再爭取兩年安穩的時間。
這關注了天下所有勢力的眼睛,他們以為這就是這世界的天下大事。
雖然有些地方鬧著詭異的事情,但是這些實力軍閥,別的沒有就是人多,用人命堆滅一個寄靈之地,還是很簡單的。
寄靈之地分割天下,總體來說其實不算太多,而且寄靈之地只要不進去,就不會發生什麼,這也不影響天下。
但是他們不知道,或者完全不會理會的一座小城,凌雲城之人開始出城了。
從此世界就不一樣了。
………………
………………
何澤腰間揣著劍,披頭散髮,身上穿著寬鬆的袍子,一手拿書,一手比比劃劃,走在荒野的街道上。
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何澤一見狀,就將書收進後背的包裹之中,擼起袖子,把劍擺了個位置。
來生意了。
他對著馬車就跳了過去。
“籲!!”馬伕牽起繩子緊急勒馬繩,棕色的大馬抬起了前腳,“唏律律!!”的叫了起來。
何澤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河伯,發生了什麼事。”車廂裡傳來一個溫軟的女聲。
“小姐,突然跳出一個人,被馬撞到了,不知道死沒死。”被稱為河伯的馬伕轉頭對著裡面說道。
車廂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白色的衣裙的女子,臉上帶著一個面紗,身材窈窕,臉上的面紗沒有遮蓋她的魅力,反而有一種神秘感,讓人浮想聯翩。
“小姐,您還要救嗎?行程耽誤不得。”河伯面露難色,這種路死街頭的人何其之多。
“怎麼說他也是我們撞的,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剛走到何澤的身前,就看到他趴在地上,伸出了一隻手。
“糧食和水,隨便給點,就行。”何澤抬起頭,臉上滿是黑色的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何澤與女子的雙眼同時對上了,彷彿時間都停止了下來。
此處應該有音樂……咳咳。
何澤迅速趴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恭敬禮貌的說道:“這位小姐,我沒有什麼事,沒想到這裡還能碰到人,不知道小姐要去哪裡,可否行個方便,帶我一起。”
其不要臉的精神,也屬於凌雲城一脈相承。
“你……沒事吧。”女子上下看了看何澤,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應對:“如果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這位小姐,趕緊上車吧。”何澤已經站在了馬車旁邊,抬起腳就要上車。
“小姐……這……。”河伯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第一次看到如此這麼不要臉的人。
“噗!”女子卻突然笑了出來,本來應該笑顏如花,但是可惡的紗巾擋住了女子的容顏,只能依稀看到女子嘴角勾起。
這萬惡的紗巾,何澤恨恨不平。
“這位公子,我們要去成雲,不知道……。”
“順路,順路。”何澤跟哈巴狗一樣用力點頭,要不是注意形象,肯定是一副豬哥像,轉頭對著河伯說道:“讓一讓,沒看到我要進去。”
何澤完全就是硬擠進去。
這人好不要臉,河伯嘴角抽出,詢問意見的看向女子:“小姐。”
女子搖了搖頭,也走入了車裡。
“河伯走吧。”
河伯無奈,只能拿起馬繩用力甩動:“駕!!”
………………
………………
風雲城的酒館。
莫小辛埋頭吃著飯,已經脫離了莫家奴僕的身份,第一件事當然是去凌雲城之外看看。
身為僕役其實是挺悲慘的事情,一般奴僕是不能隨意外出,甚至有些大戶人家的僕役一生都在大宅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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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算是不錯的了,能讓他們在凌雲城周圍活動,稍微遠離一點也沒事,但是去其他城市那就別想了。
現在的凌雲聖地,釋出了一個任務,就是收集天下所有勢力的資訊,最後要在夏洲隴宦集合。
而且給了他們半年時間,足夠他瀟灑的逛逛了。
“砰。”一聲,一張桌子被一個黑衣大漢劈成兩半,他身後帶著一群人,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整個酒館的人,蜂蛹逃出。
“你們這個月稅收怎麼回事,才三兩銀子。”黑衣大漢冷聲說道,說中的長刀閃爍著寒光。
一個帶著氈帽的老者苦著臉走了出來:“許老大,十兩銀子我真的拿不出來,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今天也是賠本買賣啊,三兩銀子是極限了。”
“你個老小子,真的是人老心黑,你這麼大的酒樓,拿出小小的十兩銀子,你蒙誰呢?”
“徐老大,你也知道,這稅收,捕快要來收三十兩銀子,縣太爺也要五十兩銀子,衙役也要三十兩兩銀子,您還過來要十兩銀子,這就是一百二十兩銀子啊,我這生意還不好做,這錢我真的拿不出來。”
“我不管他們的錢你給不給,但是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你看看我就要十兩銀子,跟他們比是最少的,總之就算不給他們,也得給我,我這刀可不漲眼睛。”徐老大威脅道。
“我說你們憑什麼收錢。”莫小辛將碗放下,拍了拍肚子:“你們是官府啊,還是什麼東西。”
“誒喲,還真有不怕死的,老子不是官府的,但這一片都是我管的。”徐老大看著莫小辛樂了:“怎麼你想管一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