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伯帶領著武樓和黎清二人,繞過了一片狼藉的花園,來到武府最偏僻的一個莊園,這裡只有兩三間低矮的木屋,與武府的風格格格不入,圍牆建的頗高,有一丈多,勉強能看見內裡。
黎清看到這個地方,就想起來了前世皇宮中的一個特殊的地方,冷宮。
“大老爺被二老爺廢了修為之後,二老爺顧忌最後一點的兄弟之情,沒有傷害大老爺的性命,只是將他囚禁在這裡。”谷伯語氣悲傷的道。
來到厚重的大門,黎清一眼就看到大門的裡面站著一個看起來不比谷伯年輕的男人,臉上皺紋縱橫,頭髮花白,彎著腰眯著眼睛看著外面,似乎被他們之前的戰鬥給驚動了,正在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谷伯,武府發生了什麼事?”門裡的男人看到谷伯,聲音沙啞的問道。
突然,他的身體一抖,看見了後面被僕人押著的武二郎和武閣,同時還有站在前方的武樓。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
黎清走上前來,一隻手抓住大門的一個邊,使勁往上一提,大門抖了一下,居然就停住了,這大門無比的堅固。
“咦?”
黎清心中一動,不虧是出過宗者的家族,這種地方的大門都如此的不凡。
不過,這難不倒黎清。
黎清雙手抓緊,氣血湧動,腰椎提拔,一股力量拔地而起。
“轟隆!”
堅固的大門,不啻於數千斤,更暗中隱藏著厚重的符文,真實的力量不下於數萬斤,就這樣被黎清從牆裡面拔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門內的那個男人還保持著那個呆滯的姿勢,一動不動。
“爹!”
武樓聲音顫抖,輕輕的喊了一聲。
“你是樓兒?”男人很不確定。
“是我。爹,你受苦了。”
武樓跨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近十年未見的父親。
兩人同時落下了眼淚。
“來來來,爹,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在東萊宗的師弟黎清,這是毛毛,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
“伯父。”黎清上前行了一禮。
“好好好。”武父激動的說道。
“對了,你說東萊宗?”武父有些疑惑。
他被關押的這幾年,很少有人接觸他,每日送飯的小廝只是普通人,不太瞭解東萊宗的情況。至於武二郎和武閣叔侄倆,不想讓武父知道東萊宗的事情後,對他二兒子還抱有希望,一直刻意的隱瞞東萊宗的事情,所以他對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瞭解。
武樓向武父解釋了一下東萊宗的情況,聽的武父神情激動,道:“我兒如今在東萊宗出息了,我兒出息了。”
“對,你兒子出息了,那也是你二兒子出息了,對我這個大兒子,你什麼時候正眼瞧過,你偏心了半輩子,你偏心了半輩子,這武府應該是我的,是我的。”
虛弱的武閣在後面喊道,神色間只有仇恨。
“爹,他們兩個被我和師弟制住了,如今就讓爹你來處置吧。”武樓說道。
武父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弟弟和親兒子,長長的嘆了一聲。
“你說的沒錯,武府確實是你的。”
所有人沒想到,武父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是我的大兒子,你本來就是要繼承武府的一切。”
“那你還要把武府給武樓,你從來就不關心我,你心中根本就沒有我。”
武父神情複雜的道:“我從來就沒想讓樓兒繼承武府。我承認,我對樓兒寄予了厚望,但是我希望他成為一個強者,所以我把他送到了東萊宗,甚至不去管他,不讓他藉助武
家的力量。但是閣兒,你不同,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你成為武府的下一任家主,你是武府的嫡長子,這是你的責任。”
“你說什麼?”武閣一臉的不相信。
“我把樓二送到東萊宗,是想讓他接受好的環境,能好好修煉。而你,我不管你,任憑你出去闖蕩,是希望你能經歷的多,能懂得人情世故,世間好壞,有自己的判斷力,這樣才能當一個稱職的武府繼承人。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因為我不管你,而心生怨恨,幾年前回到武府的時候,幫助你二叔廢了我,讓你二叔掌控了武府,你幫他逆行倒施,武府的口碑,我即使被囚禁在這裡,我也知道,應該已經臭不可聞。”
“至於,二郎。”武父看向了自己的親弟弟,道:“我從小就知道你心術不正,早早把你趕出了武府,沒想到,你居然能在外面碰上閣兒,還誘惑他,讓他背叛了我。”
“呵呵,憑什麼你是武府的主人,我就算是老二,武府也有我的一半,你卻將整個武府佔為己有,你不得善終。我後悔沒有殺你,我還顧念最後的一點情意,只是囚禁了你,我現在後悔了。”
“不,你不殺我不是因為情意,原因是什麼我倆心知肚明。”武父搖了搖頭,隨即不願再說話。
過了片刻,武樓打破了沉靜。
“爹,你打算準備處置大哥和二叔。”武樓問道。
武父沉吟一下,神色帶著一絲痛苦道:“你大哥的下半生就讓他待在冬春園吧。至於你二叔,心術不正,霍亂家綱,毀武府名聲,其罪當誅。”
“爹,爹,不要囚禁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武閣神情驚恐,跪下求饒。
武父轉過身子,不去看他,在轉頭的最後一刻,他流下了一滴眼淚。
“砰。”
武樓一掌拍在了武二郎的天靈蓋上,修為盡失的武二郎此時比一個普通人都不如,武樓直接將他腦袋裡面震成了漿糊。
接下來,由僕人押著,武閣被送進了冬春園中。
以後他代替他的父親,生活在猶如冷宮的冬春園。
黎清再次出手,將大門放了回去,卡在了牆中,陷進土地裡,隔斷了武閣最後一絲希望。
“爹,我們走吧。”
隨即,武樓和谷伯已經其他的僕人,一起來到未被之前戰鬥波及的小樓。
武父坐在主位。
武樓和黎清找了個位子坐下,其餘人都站在兩側。
“孩子,對不起,你的孃親。”武父愧疚道。
武樓沉默不語,然後強顏歡笑道:“爹,這不怪你,娘註定有此一劫,只是孩兒這一輩子和娘沒有了緣分,只希望下輩子能再做她的兒子。至少爹還在,孩兒還有親人。”
武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幾天,黎清在接受武父的道謝以後,被安排暫時住了下來。
而武府也在武樓讓谷伯負責找人修繕,雖然無法恢復到之前種滿奇花異草的樣子,至少不會是現在這種一片狼藉,滿地廢墟。
至於武父,這幾日一直都在好好的休息,武閣和武二郎身上有些積蓄,還有不少的靈丹,都給武父吞服了下去,這幾天他的氣色好了很多。
武父比武二郎大不了幾歲,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因為被廢修為,生活的又差,看起來和谷伯差不多的樣子,甚至還要老一些。不過這幾日的靜心調養,確實氣色好了不少。
這幾天裡,武樓因為武府的事情沒有找幾次黎清,僅有的兩次中,武樓透露出來,他的父親希望他能接手武府,成為武府的繼承人,當然他現在還在考慮,他的性格不太適合當一家之主。
“父親。”
黎清站在一間看起來還不錯的
屋子中,透過窗戶看著武府中忙碌的場景,一切百廢待興,毛毛就窩在床上。
“父親。”
黎清喃喃自語,他還記得在墨月山脈,狐三十八告訴他,他的父親還在世上,就在墨月山脈。不過他是靈魂奪舍,對於這個訊息他不僅不信,也根本不在意。
在他繼承的原主人記憶中,他的父母應該一對普通人,還在他很小的時候陪他去過鑑定所。
“噹噹當。”
“進來吧。”黎清說道。
“吱呀!”
門開了,武樓走了進來。
“師兄。”
“師弟。”
兩個人打了招呼。
“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了?”黎清笑著問道。
“有谷伯幫我,我今天輕鬆多了。”武樓略顯疲憊的道:“師弟,我有一件事兒想求你幫忙。”
“師兄,你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事,不過我爹說這件事非你不可,所以我只能來麻煩你了。”
“師兄開口了,我能不幫嗎?”
“那就好,我們現在就走吧,去我爹那裡。”
“好。”
黎清抱著毛毛和武樓來到了武父這裡,武父一腳笑意的等待著,能看出來武父這幾天在那些丹藥的幫助下,恢復了不少,頭髮都重新長出了黑色。
“伯父。”黎清行了一禮。
武父伸手擺了一下,站起身來,示意道:“跟我來吧。”
黎清和武樓對視一眼,就跟著武父出去。
沒有其他人跟隨,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靠近冬春園的地方,這裡看見冬春園的圍牆。
武父朝著冬春園看了一眼,暗自嘆息,隨即對武樓道:“孩子,你繞著這棵大樹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滴一滴血在樹根處。”
“爹?”
“別問,快做吧。”
武樓無法只能照做,黎清抱著毛毛和武父在旁邊等待著。
武樓繞著這棵半米粗的大樹轉了起來,左右六圈之後,他站在原地,手指尖擠出一滴鮮血,落在樹根處。
“咔嚓。”
這大樹居然是一個符陣的根基,此時大樹根基處的土地如同活了過來,朝兩邊翻湧,露出一個通道。
“我們進去吧。”
武父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帶頭走了下去。
通道朝下大概有二十丈深,通道極陡,終點還在武府的下方。
“這裡就是你二叔一直謀劃的地方。”武父說道:“武府畢竟出過宗者,怎麼可能沒有點底蘊,這裡就是武府的寶藏。不過,這座石門不是者級巔峰快要突破宗級的人,根本打不開,雖然我沒有了修為,但是我的眼力還在,黎小友應該就是者級巔峰吧,所以我斗膽希望小友能幫忙開啟。”
黎清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能讓他一起來,本身就是一種信任。
黎清走上前去,一身蠻力居然沒有抬起石門。
“這石門是需要接近宗級的精神力和靈識才能開啟的。”武父提醒道。
黎清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超脫同級的精神力直接就發現了門上有一道極其微小的符陣,微小到他都差點發現不了。
精神力注入其中,直接就開啟了大門。
大門裡面是一間石室,裡面有數道臺階,擺放不少的好東西。
其中最上面一道,黎清一眼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東西,心臟狠狠地一緊。
一個透明盒子內裝著一節斷香,另一個透明盒子內裝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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