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租的房子位於直港大道南大道,離四家酒吧不是很遠。

陸山民沒有什麼家當,兩個尼龍口袋就裝完了所有東西。

周同開啟窗戶,朝北面指道。

“山民哥,從這裡望出去,在那三棟房子背後,就是蒙傲懷疑的賭場”。

朝著周同指的方向,陸山民瞪大眼睛。

“這個角度能透過望遠鏡看到嗎”?

周同搖了搖頭,“看不到,周圍的房子恰好擋住了視線”。

周同接著說道:“我本來想在那些房子周邊租一兩套作為觀察點,不過奇怪的是那些房子要麼已經有人住,要麼就是房東不願意出租”。

陸山民沉思了片刻,“看來常贊控住住了周邊的住戶”。

周同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現在我租的這幾套房子已經是離得最近了,再近一步就租不到了”。

“小五出事的那個地方也在那個區域”?

周同點了點頭,“對,就在那個區域”說著指著周邊的建築說道。

“那裡剛好是一個死角,我租房子這段時間仔細勘察了這一帶的地形,那裡的建築高低錯落,剛好擋住了大部分的觀察點。僅剩的幾個觀察點,全部沒有房屋出租”。

陸山民抬頭望去,直港大道背街的房子新老結合,高高低低錯綜複雜。

陸山民眼中冒出寒光,“此地無銀三百兩,常贊費盡心思堵住所有能觀察到那片區域的地方,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情,不知道小五當時看到了什麼,才招來殺身之禍”。

“山民哥,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為今之計只有混入那片區域。”

頓了頓又說道:“出了小五的事,常贊那邊比然會加強防範,以後想打探恐怕會更難也會更危險”。

陸山民面色冰冷,“危險不可怕,就怕他做得更隱蔽。越危險越證明那件事越見不得光,只要我們能抓到證據,常贊就休想翻身,小五的仇就可以報了”。

這個時候,唐飛帶著山貓也走了進來,周同在附近租了好幾套房子,大家都住得比較近。

唐飛冷冷道:“山民,就讓我負債去探查吧”。

周同趕緊說道:“飛哥還是帶著兄弟做後背支援的好”。

唐飛還想說。

陸山民擺了擺手,“都別爭了,周同當過偵查兵,打探訊息是把好手,這件事情就交給周同負責,唐飛你還要負責酒吧整體的管理,衝鋒陷陣的時候自然也少不了你”。

陸山民回頭看了眼山貓,“你有什麼看法”?

山貓上前一步,“我贊成山民哥的安排,暗中調查不比兩軍交戰,越隱蔽越好,周經理沉著冷靜,更能勝任”。

“還有就是周經理最好在明面上不要負責一個酒吧,那樣目標太大,常贊必然會派人摸我們的底,我建議周經理在酒吧的時候最好是偽裝成一個小保安”。

陸山民點了點頭,“周同,你在保安中找幾個激靈點的,對他們進行偵查培訓,專門成立一個偵查小組”。

周同點了點頭,“好的山民哥”。

山貓接著說道:“上次周經理說負責KTV的江濤很可能是部隊出身,我想周經理剛才說常贊堵住了所有的觀察點應該是出自江濤的手筆,這也就說明了江濤肯定知道那片區域的內幕,我建議可以跟跟江濤這人”。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作為常贊的心腹,不管是江濤還是付亮,還有那幾個副手,應該都知道吧”。

山貓搖了搖頭,“那不一定,我相信人性本惡,特別是常贊那種小心謹慎的人,絕不容易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推測常贊手下高層,並不一定都知道那片區域地下那些勾當”。

唐飛眼睛亮了一下,“你這小子還有點意思,那你說說常贊到底在掩蓋什麼事情”。

山貓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個問題其實我想了很久,我總覺得不會僅僅是開地下賭場那麼簡單”。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眼中寒芒大盛,從事酒吧行業這麼久,陸山民當然知道裡面的門道,負責民生西路三家酒吧期間,要說陸山民最關注的事情,那就是絕不允許有客人帶毒品進入酒吧。“你是懷疑他在酒吧裡賣毒品”?

山貓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也只是懷疑,天夜酒吧以前就是李風李雷兩兄弟的酒吧,我在十裡香的時候聽聞過他們曾經賣過毒品,但是那種地方的訊息真真假假,常常不少人誇大其詞,也不見得就是真的”。

“不過能嚴重到要殺小五滅口,我到突然覺得有幾分可能”。

陸山民神色凝重,“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面對的將是一幫亡命之徒”。

周同面露兇光,這還是陸山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

“我以前的一個戰友就是死在江州的毒販手中,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更不能放過這個禍國殃民的傢伙”。

陸山民沉思了片刻,“周同,你千萬要小心”。

周同點了點頭,“放心吧山民哥,我有分寸”。

陸山民看著窗外,淡淡道:“江濤就由我來跟”。

唐飛立馬阻止到:“山民,太危險了,還是讓我來吧”。

陸山民堅決的搖了搖頭,“你負責盯付亮和他手下的那夥人,還要負責看好酒吧,守好大本營,也不輕鬆”。

陸山民接著問道,:“查到常贊的行蹤路線沒有”?

周同搖了搖頭,“查不到,只知道他不經常來直港大道,即便來我估計也很隱蔽,帶的保鏢也不會少,不容易跟到”。

陸山民點了點頭,“今天就聊到這裡吧,大家都好好收拾安頓一下,明天南北酒吧就開業了,大家打起精神來”。

眾人各自散去,為防止以後的爭鬥中因其中一人而暴露其他人的行蹤,大家沒有合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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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同選房子的時候也刻意進行了一番安排,幾個核心人物互為犄角,確保出什麼事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支援。

其中秦風離陸山民的出租屋最近,就在陸山民的隔壁一棟樓,透過窗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陸山民房間的情況,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陸山民的安全,畢竟以後雙方爭鬥起來,陸山民肯定是第一目標。

崇溪河是淞浦江的一條支流,流過九龍區,沿著百匯區的邊界而過。

傍晚時分,九龍區和百匯區不少人都喜歡在這裡看著夕陽掉掉小魚,一派的祥和景象。

帶著鴨舌帽的男子坐在石凳上,手裡攥著魚竿,眼睛沒有看著水裡的魚鳧,而是看著快落山的夕陽。

一個帶著原型草帽的男子沿著臺階拾級而下,很隨意的坐在鴨舌帽男子一側的另一個石凳上。

良久,兩人都沒說話。

鴨舌帽男子突然感覺手裡的魚竿一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緩緩的收縮魚線,一條一斤左右的鯽魚被掉了上來。

鴨舌帽男子喃喃自語,“今天晚上有魚吃了”。

“看不出你還會釣魚”。

“你難道不會”?

“我只是個獵人,又不是漁夫”。

“打獵捕魚不是一家嗎”?

“獵人可比漁夫強多了”。

“呵呵,你那帽子戴在你頭上很滑稽”。

陸山民撇了肖兵一眼,“言歸正傳吧”。

肖兵笑了笑,“你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竟然能和海東青的手下陳然扯上關係”。

陸山民淡淡一笑,“看來你在常贊那裡的位置不低嘛,連這也知道”。

“你錯了,常贊到現在我都沒見過”。

肖兵接著說道:“付亮手下的十八家酒吧分成四個人管理,我是其中之一”。

“那你的位置也不低了,能這麼短時間混到付亮手下四大金剛,我倒是小看你了”。

肖兵再次甩出魚線,“你跟陳然真有關係”?

“我要說沒有你信嗎”?

肖兵呵呵一笑,“我信不信沒關係,至少付亮信了”頓了頓,又說道:“常爺也暫時信了”。

“否則,你那什麼南北酒吧這麼大的名頭,能安安心心的裝修完”。

肖兵轉頭看了一眼陸山民,“你和陳然真沒關係”?

“沒有”。

肖兵呵呵一笑,“那他為什麼故意放出訊息說你要到直港大道,還故意留下破綻讓付亮查到”。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我知道,在接下來的任何事情中,他不會出手”。

肖兵皺了皺眉頭,“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真是這樣,以常贊的手段,早晚會知道,那個時候,你就慘了”。

陸山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淡淡道:“你一人負責四家酒吧的安保工作,也算是付亮手下的高層了,知不知道付亮除了正常的酒吧經營和安保業務,還有其他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肖兵笑了笑,“賭場算不算”?

陸山民淡淡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有”。肖兵果斷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發現酒吧裡有時會有個別小保安和某些客人偷偷摸摸”。

“沒有,我手下的保安都是我調教安排的,即便有付亮暗中安排的釘子,要那麼明顯的做事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陸山民眉頭緊皺,難道只有盛世酒吧個別保安是付亮安排與某些特殊的人接頭。

“你說的賭場是怎麼回事”?

“常贊的手下做事向來是分工明確互不過問,我還是平時暗中調查才發現,在天夜酒吧附近的幾棟樓裡有著賭場,至於是什麼樣的賭場,由誰負責,一概不清楚,那應該是常贊的另外一股勢力”。

“天夜酒吧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一間普通的酒吧”。

“你覺得常贊在這些酒吧或者江濤的KTV中,會不會賣毒品”。

肖兵握著魚竿的手抖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腦洞大開”。

“什麼意思”?

“呵呵,我就負責四家酒吧安保,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負責的這四家酒吧,沒有一粒毒品”。

“那其他酒吧呢”?

“也不可能”,肖兵肯定的說道。

肖兵接著說道:“吸毒的人骨瘦如柴,神情恍惚,要是常贊在直港大道賣毒品,肯定會有不少癮君子,但是我一個沒看到過”。

陸山民眉頭緊鎖,腦袋裡一片混亂。那胡明偶爾看到的個別小保安和個別客人聊的是什麼,聊了之後又把他們帶到什麼地方,帶去之後又是幹什麼,難道僅僅只是賭博嗎?

小五跟進天夜酒吧之後就被殺人滅口,如果僅僅是看到了賭博,會至於被殺人滅口嗎?更何況肖兵說賭場在背街的幾棟樓裡,根本就不在天夜酒吧。

肖兵看了眼神色變幻的陸山民,疑惑的問道:“那天跳樓自殺的人是你的人”?

陸山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不可能是自殺”。

肖兵也是一臉的疑惑,“這麼說來,到真有些蹊蹺”。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

“你對江濤瞭解多少”?

“見過一次面,幹練精神,一看就是曾經在部隊呆過的人,我只知道他負責直港大道的八家KTV的安保工作”。

“他一般在哪家KTV坐鎮”?

“菲利斯,直港大道最大最豪華的KTV,我勸你別打他的主意,那人不簡單,比付亮要可怕得多”。

“這你就不用擔心,你幫我盯著點付亮,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通知我一聲,我隱隱覺得常贊在直港大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

肖兵笑了笑,“即便有,他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就拿背街那棟樓裡的賭場來說,即便被查處了,也多的是人替他頂罪”。

肖兵接著說道:“我勸你還是趁付亮投鼠忌器不敢動你的時候,趕緊擴充勢力多拿幾家酒吧下來,等他反應過來,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陸山民看了看已經落了山的夕陽。

“太陽已經落山了,你不回去上班”?

肖兵收起魚竿,提起魚桶,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個倔脾氣”。

肖兵走後,陸山民繼續坐在原地,等天漸漸黑了下來,才起身離開。

剛走到公交車站,兜裡的電話就響起,拿出來一看,是葉梓萱打來的。

陸山民皺了皺了眉頭,曾雅倩讓自己多跟她接觸,這段時間忙前忙後,都 沒來得及和她聯絡。

電話剛接通,手機裡就傳來葉梓萱不滿的聲音。

“陸山民,你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偷偷摸摸出了院也不通知一聲”。

“額,最近太忙,忘了通知你”。

電話那頭驕哼一聲,“虧我還為你流了一大碗眼淚”。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山民,你是個騙子,大騙子”。

陸山民眉頭緊皺,心裡砰的跳了一下,雖然和葉梓萱接觸只是單純的為了學習數學,但聽了曾雅倩的話,總覺得有點欺騙的性質。心裡本來就不安,聽對方說自己是個騙子,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這丫頭的直覺恐怖得嚇人,難道僅僅憑聲音就聽出自己是有目的接近她。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葉梓萱見陸山民半天沒說話,壓低聲音說道,“陸山民,你生氣了”?

“額,沒有”。

“哼,小氣鬼”。

“你,真認為我是騙子”?陸山民有些不安的問道。

“你明明說好要學數學,還要請我幫你補習,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沒找我給你補習,你說你是不是騙子”。

陸山民松了口氣,原來她說的騙子是這個意思。

笑了笑說道:“我最近在學習高中數學,正有些問題想問你呢”。

“呵呵呵呵”,手機裡傳來葉梓萱開心的笑聲。“正好今天我沒事,要不你到我們學校來找我吧”。

“啊”?“等等”。陸山民趕緊說道。

“我今天有點事”。

手機裡傳來葉梓萱失望的聲音,“哦,這樣啊”。

陸山民歉意的說道,“要不、”

話還沒說完,葉梓萱哈哈的笑了笑,“要不這樣吧,你沒有紳士風度,但是本小姐很有淑女風度,我來找你吧”。

說完又問道:“還是去你家裡”?

陸山民無語的苦笑一下,“你家裡人沒有告訴過你晚上不能隨便去男人家裡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哦,對,孤男寡女還像是不太好,這樣吧,要不你找家咖啡廳,我呆會兒過來找你”。

掛了電話,陸山民直接上了去直港大道的公交車。

菲利斯KTV在直港大道很有名,隨便問一個人都能問到。

陸山民先回到出租屋拿好高中數學課本,然後在菲利斯KTV周圍逛了一圈,最後在它的斜對面選了一家視角比較好的咖啡廳。

坐在臨街的位置,透過玻璃,剛好能看到菲利斯KTV的正門和不遠處的停車場出入口。

給葉梓萱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地址。

陸山民靜靜的看著街對面的KTV。門口站著兩個身穿粉色襯衣,粉色職業短裙的迎賓小姐,兩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挺胸抬頭,雖然看不清表情,但身上那股氣質,一看就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人。

這個時候天剛擦黑,還沒有什麼客人前去,進去的人多半都是KTV的工作人員。

其中,陸山民發現不少身穿白襯衣黑西褲的年輕男子進入KTV,這些人與一般的KTV工作人員不太一樣,他們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邁出的步子大小均勻,相互之間也很少說話。

這些人估計就是周同說的保安。

以前還能收到大黑頭信的時候,在信中聽大黑頭講過一些部隊和軍人的情況。

周同說得沒錯,這些保安都是按照軍事化的標準訓練出來的。看來這個江濤,果真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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