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喝悶酒”?

“剛才和一個以前的朋友的喝了幾杯”。

“以前的朋友”?

“以後未必會是朋友”。

“很可惜”。

“人生不就是無數可惜組合而成的嗎”?

“呵,看不出你是個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黃九斤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一襲黑衣,問道:“喝一杯”?

海東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問道:“都知道了”?

“猜到了,周同之前就有擔心”。

“所以你急急忙忙趕回來”。

黃九斤獨自喝了一杯,沒有說話。

海東青問道:“還是一無所獲”?

黃九斤淡淡道:“從東海到靜宜縣,沿途我沒放過每一寸地方,偷走孩子的那‏‏​​‎‏‎‏​​​​‎​‏‏人就像是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一樣,乾淨得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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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淡淡道:“這世界上沒有完全沒有痕跡的犯罪,只不過是罪犯把痕跡掩蓋得太好”。

黃九斤點了點頭,“有一點不知道算不算是痕跡,靜宜縣人民醫院有個婦產科護士是在孩子出生前一個月調到醫院的,之後不到半個月,又出國到米國留學去了”。

海東青眉頭微皺,“如果這個護士有問題,那就是說對方提前算準了曾雅倩要去靜宜縣生產”。

黃九斤說道:“我調查了那個護士的家庭背景,小康之家,醫學院畢業,在調到靜宜縣人民醫院之前就在做出國的準備,一切都很正常,所以我覺得多半是巧合。再會算計的人,又怎麼可能算到曾雅倩不在東海生產,而是選擇相隔上百公裡外的靜宜縣”。

海東青秀眉微蹙,半晌之後說道:“那倒未必,如果他知道影子會截殺孩子,知道東海的力量鬥不過影子,知道阮玉是個果敢聰明敢出奇招的人,那提前算準靜宜縣就並不是不可能”。

黃九斤淡淡道:“你的猜想要成立,必須有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前提條件,那就是這人既要對影子的情況很熟悉,又要對我們很熟悉,這種熟悉還不是一般意義上對我們的人員、實力的熟悉,而是更深沉次的性格習慣、心性秉性的熟悉。這已經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算事,而是在算人心。這樣的人存在嗎”?

海東青淡淡道:“這樣的人存在”。

黃九斤眉頭緊皺,“你是指左丘和納蘭子建?一個算是盟友,一個是死人”。

海東青搖了搖頭,“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

黃九斤喝下一杯酒,“你不懂”。

海東青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心胸寬曠、心性豁達的男人,沒想到你的心眼比陸山民還要小”。

黃九斤放下酒杯,緩緩道:“如果你有一個從小依賴你、信任你、敬重你,你也愛護他、照顧他、心疼他的兄弟,你們兄弟一體,比親兄弟還親。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得知,這個弟弟的母親是被自己父親害死的,而他母親還是自己從小最敬愛、當做親媽一樣的長輩。你該怎麼面對他”?

海東青淡淡道:“所以你為了躲他去當兵,為了躲他儘量不與他見面”。

黃九斤再次喝了一杯酒,“黃家讓他家破人亡成了孤兒,我不能讓他的一雙兒女也成為孤兒”。

“這就是你遲遲無法踏入金剛的心結”?

黃‏‏​​‎‏‎‏​​​​‎​‏‏九斤沒有說話,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海東青淡淡道:“這個問題也是我要問你的”。

黃九斤深吸一口氣,“如果真到無法挽回的那一步,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海東青冷笑一聲,“你打算把他劫出來,然後自己留下來伏誅,既全了兄弟情義,又全了對國家的忠義。你還真是義薄雲天”!

黃九斤面無表情道:“這是我欠他的”。

海東青呵呵一笑,“本以為你與陸山民不同,看來,你們都是同一種人”。

黃九斤也笑了笑,“我們都在馬嘴村長大,是同一種人並不奇怪”。

海東青淡淡道:“如果真到不得不走那一步的時候,我不反對你們做任何事情,但在還沒到山窮水盡之前,我希望你能穩住東海那邊的人”。

黃九斤眉頭微皺,“你是指阮玉”?

海東青輕笑道:“我本以為這丫頭歷經風雨之後成熟了,是一個能獨當大任的人,現在看來,女人就是女人,遇到大事就慌了手腳。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黃九斤本想說你也是女人。“你跟她聊過”?

海東青淡淡道:“有必要聊嗎?她已經認定我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我跟她廢話再多有用嗎”?

黃九斤搖了搖頭,“他們不應該懷疑你,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海東青淡淡道:“你以為我在乎”?“我海東青做事從來不需要別人理解,我要做什麼,不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別人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黃九斤淡淡道:“你放

心,我會儘量穩住他們”。

海東青說道:“還有江州那邊,近期會有警察開始調查陸山民在江州對付薛家那段事,你最好親自去一趟,讓段一紅無論如何想辦法阻攔,拖的時間越長越好。還有江州商會,一旦他們認為陸山民陷入無法翻身的絕地,肯定會有人作妖,陳大成不一定控制得住局面。另外要小心夏知秋這個女人,我總覺得她不簡單”。

黃九斤眉頭緊皺,“這種事我並不擅長”。

海東青淡淡道:“山貓倒是很擅長,但是叛變了。這件事最關鍵的不是是否擅長,而是必須是值得信任的人去做”。

黃九斤疑惑的看向海東青,“那你呢”?

海東青淡淡道:“有一個地方,我得親自去一趟”。

說完,海東青看向昏暗幽深的胡同口。“切‏‏​​‎‏‎‏​​​​‎​‏‏磋、切磋”!

見黃九斤面帶疑慮,海東青接著說道:“點到即止”。

黃九斤點了點頭,結了賬之後朝衚衕裡走去。

衚衕裡,氣機盪漾。

黃九斤眉頭一擰,“你的化氣境走了霸道的路子”。

海東青風衣獵獵作響,“誰規定內家就必須遵循天道”。

“你不怕走火入魔”?

“人世間魔還少嗎”?“以魔入道,以魔殺魔,以霸制霸,才是真正的道理”。

說完,海東青一步踏出,周圍天地氣機像是遇到可怕的惡魔一般,既是瑟瑟發抖,又是被強迫裹挾著向前湧動。

人未到,霸道的氣機已經重重圍困住黃九斤的身體。

一股巨大的擠壓感讓黃九斤全身的肌肉細胞本能的迸發衝蓬勃的反抗力量。

黃九斤輕喝一聲,一拳打破氣機圍困的缺口,開始拔腿狂奔。

衚衕裡氣機肆虐,發出呼呼尖嘯。

一拳、一掌交錯而過。不遠處的一根木柱子啪嗒一聲應聲而斷。

一棟老舊房屋的樓上燈光射出,隨即是一道破喇叭嗓子吼叫道:“幹什麼呢”?“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再鬧,我馬上打電話報警”!

兩人在黑暗中站在原地,沒有再出手。

海東青淡淡道:“你與那位老先生交過手,覺得我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黃九斤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並沒有試探出他的極限”。

海東青嗯了一聲,說了聲知道了,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黃九斤朝著黑夜中抱了抱拳,喃喃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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