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紐約時間下午兩點整,紐約愛樂交響音樂大廳迎來了全米第一屆‘五十州鋼琴大賽的決賽現場。

這場推遲了近一週才遲遲到來的決賽可謂是吊足了觀眾的胃口。

“歡迎各位的到來...”

此時環形舞臺的正中央,紐約施坦威公司的總裁坎特盧貝正在表演著他的開場脫脫口秀。

從觀眾席頻頻傳來的笑聲判斷他講的還不錯。

大贊助商的致辭完畢後,本屆大賽的評委團主席施坦威藝術家、柯蒂斯音樂學院鍵盤系主任巴克宣佈了決賽事項,最後並預祝所有進入決賽的選手能在今天的舞臺上留下最好的藝術作品。

最後擔任本輪比賽協奏任務的紐約交響樂團的現任指揮亞爾維先生宣佈了比賽的正式開始。

掌聲響起。

迎出了樂隊,接著本輪比賽第一位登場的選手,來自費城音樂學院研究生二年級的青年選手登上了舞臺。

他的決賽曲目是貝多芬第三鋼琴協奏曲。

雄壯有力的絃樂組拉開了大廳裡的音樂序幕。

三分多鍾的前奏在這樣的時刻顯得並不長,亞爾維手下的這只有著悠久歷史的交響樂團此時像是在為臺下的所有觀眾奉獻這一場交響音樂會的第一首曲目。

直到鋼琴的聲音出現在舞臺上的那一刻,才像是一場屬於鋼琴的盛宴開始上演。

柯蒂斯青年的貝多芬並沒有很用力,他的聲音大多數時候像是遊離在激昂的樂隊之外,但又會在每一個關鍵的部分與樂隊進行一次高度重合。

這一不常見的貝多芬協奏曲演奏形式不僅抓住了樂迷聽眾的心神,也勾住了評委們的心神。

作為一類全新的鋼琴比賽賽事,五十州鋼琴大賽決賽一開場,就顯示出了它不輸於任何大賽的現場氣氛。

不只是氣氛,還有選手質量。

繼第一名選手的出色發揮結束之後,第二位登場的選手就有些來頭了。

華裔米籍鋼琴家梁克誠,本次代表柯蒂斯出戰。

作為一名已經活躍在美洲地區的年輕鋼琴家,今年他又多了一個新的身份——80人小名單。

與方宗堯和紫瞳一樣,他也是入圍今年肖邦大賽正賽圈的選手。

像是帶著某種光環,他的出場帶著強大無比的自信。

他為本次決賽帶來的曲目也是如此——拉赫馬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

在暮鍾的引子下,音樂的歷史就這樣橫跨了一百多年,從貝多芬直接來到了拉赫瑪尼諾夫。

梁克誠坐在鋼琴前演繹著自己的拉赫。

...

後臺。

何靜安靜的等待著,作為第六名出場的選手,至少還有兩個半小時才能輪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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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保證自己的狀態是否能維持到那個時間,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大賽的決賽現場。

從觀眾到樂團,從評委到指揮,對於每一個群體的耐力都是一種考驗。

而這個過程中最煎熬的就是選手了。

對於這一次的比賽,她沒有想過自己會參加,在得知要參加這個比賽之後,她也沒有計劃過自己要拿到一個什麼樣的名次。

她只是按照組委會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決賽現場,接下來就是把決賽曲目演奏完之後就好了。

至於比賽結束後,就又到假期了。

從大一開始,何靜的每一個假期都是在忙碌的工作中度過。

在海市音樂學院的時候如此,現在在國外也是如此。

那個時候只想儘可能的多賺一些錢,現在在icm順風順水的她早已不會再為當初一節200塊的課時費花費半天的時間從城市的東邊乘坐地鐵到城市西邊。

如今的她甚至可以推掉一下午的工作,開著車從伊斯曼去往羅徹斯特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面對即將到來的又一個假期,她有那麼一點點迷茫,關於音樂,也關於自己的未來。

或許是這一年來她過於辛苦,所以在決賽被推遲的這幾天她一個人把紐約轉了個遍,試圖為生活上點顏色。

有時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無趣的人。

為此她特意為今天的決賽訂做了一身鮮紅的禮服長裙,相比於以往保守的制式,今天她也算是把自己的身材展露出了那麼一小部分。

雖然只有那麼一點,但也給她帶來了一些別緻的感覺。

沒有不愛美的女人,只是有人不知道為誰而美,有人沒時間。

何靜不確切自己屬於前者還是後者,不過她覺得自己應該稍微變一變了。

自拍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她很少自拍。

“咔”的一聲。

何靜看了看剛拍的照片,好像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接著隨手點選了傳送。

片刻。

一條回覆就過來了。

秦鍵:美啊!

秦鍵:這禮服我第一次見!

何靜一笑,似是很滿意秦鍵的回答。

靜:第一次穿,後背有點涼

秦鍵:哈?我瞅瞅

秦鍵要看,何靜就背對鏡子給他拍了一張。

拍完之後她接著發了條資訊。

靜:我不看手機了,等我訊息吧。

發完她就將手機裝了起來,繼續養起了精神。

此時卑爾根的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秦鍵正拿著手機在小屋的床上。

他剛和老酒保兩人在小鎮上開了個小灶,老酒保帶他吃了一頓鮑魚大餐。

把何靜的兩張照片保存起來之後,秦鍵沒有再給對方回覆任何訊息。

他現在只需要安靜的期待等待就好。

又翻了一會手機,他覺得食消的差不多了就爬起來開始了文獻翻譯。

今天一天他的進展基本還停留在昨天,如果換做以往他一定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自己在小棕色上的聲音。

但如今他已經聽過了太多自圓其說的主觀,所以現在面對自己的問題時,他也絕不客氣。

有些看似收穫的東西根本不用伸手去挽留,因為它們很有可能在一個階段就會被磨的粉碎。

秦鍵覺得晚餐時老酒保有一句話說的很正常——“作為一個鋼琴家,一切的追尋最終會迴歸你的手指觸控到琴鍵的那一剎那出來的聲音,不論是哪一步作品,或是哪一種鋼琴。

這話當時就給了秦鍵啟發,就像老酒保吃飽喝足之後的話一樣——

“我們吃鮑魚並不是為了分析它的色澤和長期以來的生長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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