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了整個肖邦博物館,秦鍵有一種“陪著肖邦長大了一次”的感覺。

尤其是跟著導遊走到了最後的終點時,設在博物館頂層的一處全封閉的幽暗空間,那是關於肖邦人生中最後一個階段的展區,裡面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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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黑色裝潢預示著肅穆,以最低限度的燈光照亮展品,一幅臨終的家書,一幅描繪他病榻的油畫,還有他死去取下的一縷頭髮...

在段冉將導遊小姐的結束語小聲翻譯下,秦鍵在略帶深思和悼念的心情下結束了這段奇妙的旅程。

雖然秦鍵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他也收穫到了一些額外的體驗,比如伴肖邦成長得感覺,比如那一枚直白熱辣的親親。

我陪你逛博物館,你給我買巧克力吃。

這很公平。

秦鍵牽著段冉來到batida了甜品咖啡店時,已是中午一點半。

站在這家不起眼的店面前,秦鍵躊躇了片刻。

要不是段冉拉著他說‘就是這裡’,他似乎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這一家。

秦鍵點了一杯美式,給段冉買了兩盒巧克力與一杯熱奶茶,最後要了一塊大蛋糕,作為兩個人的午飯了。

“吃了肖邦巧克力,練琴更賣力哦。”

櫥窗前的小桌前,段冉一口巧克力一口蛋糕,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嘴裡還嘟囔著給秦鍵講解著。

“傳說肖邦小時候不好好練琴,他的姐姐就給他做了一種玫瑰花餡的巧克力。”

秦鍵看著段冉嘴角糊著奶油的樣子一陣好笑,這次見面滿打滿算還不到24小時,他就發現了段冉的許多其他面,比如激靈的一面,比如可愛的一面。

但這並非他以前觀察的不夠仔細,而是他真的沒有過多注意過。

“那後來呢?”秦鍵抿了一口咖啡。

“後來?後來肖邦不是成名了嗎?”段冉一口將最後一點蛋糕塞進了嘴裡,接著把手中最後一顆巧克力伸到了秦鍵嘴邊,“張嘴。”

秦鍵張開了嘴:“啊。”

好難吃。

“哈哈,好不好吃?”

“好。”

午飯這就算是對付了,接下來的行程二人去了肖邦音樂大學,以聖十字教堂作為今日形成的倒數第二站,傍晚的時候二人抵達了霍諾拉特卡餐廳——保羅的推薦地。

走進這座神秘的地下餐廳時,秦鍵才知道為什麼保羅會推薦這樣一個地方。

精美的復古牆壁裝飾宛若讓人進入了一個地下宮殿,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和縈繞在耳邊的肖邦音樂,無不預示著這是一個充滿了各種浪漫元素的地方。

再適合不過年輕的男女。

段冉覺得保羅實在是不能再靠譜。

秦鍵卻不這麼認為,很簡單,他是為了來吃飯的。

他不需要這裡能提供多麼精美的食物,但至少也得說得過去吧。

所有的菜品裡當屬‘紅菜湯’最為無敵,如何來描述呢?

秦鍵:“這大概是用過期酸奶煮了一鍋酸豆角,最後又加入了一點臭雞蛋的味道。”

段冉:“哈哈,要不要這麼真實!”

秦鍵:“真的,我以為我在莫斯科喝的紅菜湯已經不是凡品了,今天我知道我錯怪它了。”

結束了晚飯,秦鍵臨走前在顧客評價表裡寫下了那句對紅菜湯的評價。

並且最後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口袋裡平白無故的少了15歐,對此也可以作為一種特殊體驗,箇中滋味,食者自知。——2015.03.04 pm8:47秦段段’

侍者收回表單,微笑的目送二人走上臺階。

“你太壞了。”

“很壞嗎?我怎麼覺得我太客氣了呢?”

“哈哈——要笑死人了。”

這年頭肯這麼認真寫評價的人確實已經不多了。

...

回到酒店,兩人第一時間搶衛生間,段冉勝。

段冉本來還想卸個妝,哪知道秦鍵上完廁所直接洗了個澡。

秦鍵舒舒服服出來的時候,段冉已經在衣櫃前忙活了有一會了。

段冉已經把秦鍵堆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進了衣櫃。

而她開啟的行李箱裡,一圈圈摺疊的衣物,看的人眼花繚亂。

衣服褲子裙子帽子鞋子,外穿的貼身的應有竟有。

“你這是把你的衣櫃搬來了嗎?”秦鍵擦著頭,坐到了床邊,隨手拿起了薄薄一塊白色小布料,還沒有他手掌大。

他見上面吊牌還沒摘,用力撕扯了一番,手指都被勒的生疼了,也沒將其取下,便打算用牙。

“當然不...”段冉轉過頭正好看到這一幕,銀牙一咬,“你!”上前一步搶走了秦鍵手裡的小褲褲,“流氓!”

秦鍵被猝了一口,不怒反笑,也不解釋,嘴上還花花道:“我記得你以前挺保守的話。”

他又想起了在東京段冉發燒那次,他進了段冉的衛生間,“還記得東京的小草莓嗎?”

“我又沒說我要穿。”段冉揹著身子專心的整理著她的衣服。

“不穿你買它幹什麼?”秦鍵反問。

“好看行不行?”段冉道。

“好看嗎?”秦鍵又問。

這一問,段冉一嘆,放下了手裡的衣服撐子回過頭,臉上又掛著了那副甜甜的笑容:“您覺得呢?”

秦鍵就怕這個,心裡尋思鬥嘴就鬥嘴,幹嘛還帶上表情。

“咳,這我哪知道好不好看?”但他不願敗下陣來。

段冉皺了皺小眉頭,可愛道:“唔,那是要我穿給您看嗎?”

段冉表情語氣和語言內容的嚴重反差一招將秦鍵擊敗。

見秦鍵一臉迷茫,段冉還是那純真的笑臉,這次就有明裡暗裡的‘鬥爭’無關了

她是坦蕩的,她什麼都不怕,有些心理準備在她去薩爾茨堡的路上就做好了。

更何況是時至今日。

秦鍵是不是正人君子又有什麼所謂呢?反正她有的也並不多,就像她的那句‘你喜歡,送你便好。’

“那啥,別欺負我了。”

秦鍵說的矯情,乍一聽是那麼個理兒。

段冉溫柔的笑了笑,笑裡卻像是有話。

“剛才到底是誰欺負了誰?”

說罷便繼續收拾了起來,她大大方方的將那抹白色的小布和一雙彩色的長襪夾在了衣夾兩端,掛在了並不隱秘的地方。

秦鍵聽著段冉的話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起身幫段冉一起收拾了起來。

兩個人並排收拾著,段冉整理著兩人的衣服,他打著下手,但開始誰也沒說話。

沉默了有那麼幾分鐘之後。

“抱歉,剛才是我不對。”秦鍵說道。

段冉聞聲頓了頓。

接著一雙大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那你罰你今晚抱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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