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5。”

看這遠遠的舞臺各位樂團老師正在對音的場景,秦鍵再次拿出手機確定了一下手機確定了一下時間。

距離約定好的15:20還有35分鐘。

這一刻,對於這只樂團,秦鍵建立起了好感。

包括國際上的很多大樂團,在排練事項上基本都是卡點開始進行。

通常所謂的15:00開始排練,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真正開始排練至少得推到10分鐘以後。

而眼前的這支樂團在排練開始前的35分鐘就,已經安靜整齊的開始對音了。

這樣的樂團素質,是絕不尋常的。

儘管每一位演奏成員只是穿著便裝,但整齊劃一的演奏動作和對音效率再次從側面體現了這只樂團的底蘊。

專業素養高,紀律強。

這是秦鍵看到的燕京愛樂樂團。

不過這也他心裡更加慚愧了,畢竟下午的主角是自己。

待到舞臺上的對音結束,秦鍵才走到第一排坐席。

向工作人員出示了選手證後,便朝著座席中央的兩個身影走去。

“嗯?小林指揮也在?”

秦鍵目光所過,心中驚訝的暗忖道,一個滿頭灰白亂髮的男人正微笑著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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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間,小林澤爾一個早知如此的眼神。

秦鍵連忙點頭示應,接著目光移動了另一側的中年人身上。

面容憨態,體型臃腫,小眼睛。

夏冬,燕京愛樂樂團的音樂總監,總指揮。

指揮風格奔放熱情,對於音樂作品的編排富有創造力且大膽。

更是被國外媒體評價為‘指揮臺上的瘋子’

對於這個男人,秦鍵的瞭解僅限於此。

只是從對方此刻憨態可掬的面龐和略微臃腫的身材來看,實在讓人把他和外界的評價聯絡到一起。

“夏指揮,您好。”

“你來了。”

幾乎同時,兩句話同時響起,秦鍵雙手合十作揖中,夏冬也站了起來。

“我們還有三十四分鐘的時間可以交流。”夏冬看了看手錶,然後笑著伸出了左手,“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那就麻煩您了。”感受著對方親和的笑容,秦鍵微微頷首,利索的伸出了左手。

對於這個樂團,他的感覺更好了。

.....

簡單的交流過對於這部音樂作品的看法,

“這套作品全世界也就這麼一個版本,所以你的作品報上來的時候,我也沒有安排助理再找你對版,”夏冬說著從一旁的坐席拿出來一本帶著年代感的樂譜遞到了秦鍵面前,“你先看看,這裡有我對於作品的一些標記和處理。”

秦鍵接過,迎面是一張極為熟悉的封面。

“另外,你的三輪比賽影片我已經反覆的看了很多很多遍了,”夏冬強調著‘很多’,並可目光中流露出讚許,“你很不錯。”

“謝謝您。”

秦鍵已經快速的翻閱著手裡的總譜了,不過並沒有忽略抬頭道謝這個細節。

儘管手中這份樂譜和自己揹包裡一摸一樣,但裡面很多地方的標記以及一標示都讓秦鍵眼前一亮。

見到眼前這一幕,夏冬臉上的笑意更重了。

“坐下看吧,時間還有,不用著急。”

......

25分鐘後。

秦鍵輕嘆了一口氣。

短短不到30分鐘看完一遍總譜,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存在的,但是秦鍵腦海中已經有了這份樂譜的備份。

所以他在快速翻閱的過程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夏冬紅筆標註過的地方。

從頭到尾再次過了一遍,秦鍵對於這首作品的理解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在夏冬的視角裡,鋼琴在整個交響樂中扮演著一種色彩樂器的存在,他將鋼琴歸類於色彩樂器編入到交響樂團中,就像管樂組的小號,打擊樂組的定音鼓,絃樂組的中提琴。”

他記載當中的色彩樂器組裡還包括豎琴,鋼片琴,排鍾等音色別具一格的樂器。

小林徵爾說過,‘協奏曲對於鋼琴演奏者的挑戰不僅限於完成自己眼前的兩行樂譜。’

沈清辭的‘聽’,甚至可以理解為‘用耳朵去引導身體下意識的控制自己的雙手,但前提是鍵盤對於演奏者已經像是雙手的延展為前提’。

夏冬指揮更乾脆的將鋼琴這件樂器放進了交響樂團裡的標準配置中,如此一來,鋼琴本身就變成了交響樂團的一部分

這樣,指揮便可以更加充分的來協調樂團中的每一個位置,不論是聲音還是整個音樂本身。

而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本身又是一部鋼琴協奏曲。

所以在這首作品中,屬於色彩樂器的鋼琴自然而然又從一眾樂器中走了出來化身主角。

但這時他不再是被協奏者,而是樂團中的一員。

真正的一員,與樂團不再有任何間隙。

...

這種完全從反向思考分析的思維究竟會對作品最終產生多大影響秦鍵不知道,但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目光移到總譜最後一頁上的幾行字跡上。

‘2004年,1月25日,卡耐基音樂廳,齊爾霍夫’

‘2007年’7月3日,波士頓交響音樂廳,胡帕德’

‘2011年,12月12日,克林卡音樂廳,佩拉西亞’

一個又一個偉大的音樂廳,一個又一個偉大鋼琴家的名字....

....

秦鍵合上了總譜,交還給身旁的夏冬。

不等秦鍵開口。

“既然看完了我們就先聽聽樂團吧,”

夏冬說著再次從坐席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舞臺邊。

舞臺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開始吧。”

就在他話音剛落下,從第一小提的首席位開始。

絃樂組,管樂組,打擊樂組,每一位演奏者近乎同時做好了演奏預備,甚至同類樂器演奏者的姿勢,持琴拿號的姿勢都是一摸一樣的。

音樂還未開始,秦鍵便被已經控制不住的有些興奮了。

一旁許久未講話的小林澤爾看向舞臺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欽佩。

接著。

夏冬背過舞臺,然後簡單的將右臂提起,高過頭頂,滯空大約三秒之後。

秦鍵見這一幕,秉住了呼吸。

只見夏冬笑著衝秦鍵擠了擠眼睛,吐氣間,右手朝著小提琴組輕輕一點。

瞬間。

一陣鋒利整齊的風,帶著帕格尼尼魔鬼般的嘶吼,從絃樂組颳起。

所到之處,無不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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