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哈從卡隆工廠離開，返回住處，洗漱之後準備休息，臥室的門沒敲響了。
他眉頭微蹙，瞄了眼時鐘，時針指向了9點，略有不悅，冷聲道：“什麼事？”
“大人，護衛局的斯蒂芬副局長求見。”
“斯蒂芬？”裡哈眉頭揚起，內心不滿之餘，也有了一絲不解，詫異道，“他怎麼……帶他去客廳。”
斯蒂芬是近衛局的副局長，如果不是真的有事，這個時間點應該在酒吧裡躺在某個女人的懷裡。
裡哈將剛解開的衣領重新扣上，但是領結卻沒有再打，出門來到客廳。
他剛坐下，管家便帶著一個矮胖中年人走了進來。
“大人……”中年人低頭哈腰，連忙打招呼。
“事情要緊嗎？”裡哈隨口問道。
“呃……和下界有關。”斯蒂芬連忙回答。
“下界？”裡哈愣住了，詫異地看著斯蒂芬。
“我知道您不久前剛下去一次，但就在剛剛，近衛局接到訊息，說是在下界內部，又出現大量的巨型魔物……局長正在調動人手，並叮囑我向您彙報這件事。還有就是梅魯大人那邊……要處理那種大型魔物，需要的人手肯定不少。如果梅魯大人不允許，我們也不太好做。”
斯蒂芬低下了頭。
“也是。”
裡哈點頭。
下界是梅魯的地盤，沒有梅魯的許可，普通人根本無權進入。
“你派人通知梅魯大人了嗎？”
“是的。”
“我去找澤魯塔大人。無論是否得到許可，你立刻前往澤魯塔大人的府邸，把梅魯大人的決定告訴我。”
“是。”
斯蒂芬離開之後，裡哈也沒閒著，趕緊讓管家備車，前往澤魯塔的府邸。
儘管到了晚上，澤魯塔的護衛們依舊沒敢放鬆，從澤魯塔所在的街道開始，便有士兵把手。
裡哈等到管家跑出來，轉告澤魯塔“請進”的指示後，便跟著管家來到了澤魯塔的書房。
書桌上依舊擺滿了書本和材料，有些是由萊茵學院的著作，有些則是他們翻譯的作品。
裡哈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稍有耳聞，便沒有再細問。
除了這些書本外，還有一些公文。
自從澤魯塔廢除掉議會之後，一些原本議會可以解決的事件，就轉交到澤魯塔手中，使得澤魯塔的工作直接翻了一倍，但他本人卻樂此不疲。
對於權力，他覺得握在手裡更安全一些，等到他厭煩了? 再重新組建議會，把一些事情分配給下面的人。
聽到有腳步聲走來? 澤魯塔坐起身? 靠著椅背，扶了下鏡框? 看向剛進屋的裡哈。
“什麼事？”
“剛才斯蒂芬找我，說是下界又有大型魔物入場。護衛局已經遣人過去，但是妹子得到梅魯大人的允許? 我讓他們暫時守在外面。”裡哈來到澤魯塔的桌前? 看著被澤魯塔擺在最上面的公文，與魔法石的開採有關。
澤魯塔足足有五分鐘沒有說話? 用右手食指敲打著桌面。
裡哈也沒有出聲，澤魯塔在思考的時候，很討厭別人打斷他的思緒，便呆呆的站在原地? 安靜等待澤魯塔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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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不止關係到梅魯自己的產業? 還牽扯到魔法石的開採? 整個阿爾貝丹的能源幾乎都來自下界，接二連三的出事也不見得也是有蹊蹺。”
裡哈只與澤魯塔的視線接觸片刻，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梅魯負責下界已經很久了吧？”澤魯塔隨口道。
“呵呵? 大人，您忘了，梅魯大人負責下界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裡哈乾笑一聲。
“哦。”澤魯塔輕敲桌面，也就四五秒鐘的時間，突然開口道，“三百五十六年七個月。時間已經很長了，長到我差點忘記了時間。上次，你在下界見到了什麼？”
“那名被我殺死的人。”
“還有。”澤魯塔繼續問道。
“還有，大量的魔物，在我找到他的時候，大量的魔物將我包圍住了。不過，它們都死了。我懷疑，那名死者可以驅使那些魔物。”
“你不應該殺了他。”澤魯塔語氣凝重。
“並不是我主動殺了他。他是自殺而已，我沒來得及搶救。”裡哈不厭其煩地解釋。
他不止一次向澤魯塔說過這件事。
“你是沒打算就他吧？”
裡哈沉默，沒有否認，想了想又說道：“他已經死了，但是，那些巨型化的魔物還在，還不會是來自下界的更深處吧？”
“你下去了！？”澤魯塔厲聲喝道。
“沒有！”裡哈連忙否認。
他從來沒見過澤魯塔露出這幅神情，戾氣且又充滿殺意。
“那就好。”
四周的壓力瞬間消失。
“我也是怕你出意外。下界的更深處是一處漩渦……阿爾貝丹‘誕生於’那片漩渦，但也有可能被那片漩渦吞噬掉。”澤魯塔抬頭看向裡哈，“希望你的手術快點做好。”
“讓你操心了。”裡哈點頭。
“對了，你調查梅魯和弗達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收穫嗎？”
裡哈正要開口，突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澤魯塔梅魯皺起，極為不滿地看向門口，“是誰？不能再等一會兒嗎？”
“大……大人，護衛局的副局長請求與裡哈大人見面，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嗯？”澤魯塔疑惑地看著裡哈。
“我告訴過斯蒂芬，讓他將這件事轉告給梅魯之後，把梅魯的答覆告訴我。不管怎麼說，下界是梅魯負責，直接越過他，我也不太好做。”裡哈解釋道。
“讓他快點進來。”
被打斷之後，澤魯塔也沒心情再繼續詢問，只是默默地看著門口。
很快，房門再次被敲響，在得到澤魯塔的允許後，門才開啟。
斯蒂芬很緊張，從進屋之後，便沒再抬起過頭。
“梅魯大人是什麼說法？”裡哈問道。
“沒……大人，我沒見到梅魯大人。”斯蒂芬連忙回答。
“沒見到？為什麼？”
“梅魯大人的管家說，他去萊茵學院了。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
“萊茵學院？”澤魯塔眉頭皺起，眼神充滿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