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克·豪斯?
當聽到這個名字後,列尼斯的神色變得尤為古怪。
“凱爾克·豪斯就是薩茲?”列尼斯凝視著面前的大漢,從體型上說,薩斯與凱爾克確實很相似,但除此之外,無論是聲音,還是使用的武器,與凱爾克並無任何共同點,“你的聲音?”
列尼斯記得凱爾克確實死了,是被他親手殺死,不知為何,凱爾克竟然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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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死了,但卻鬼使神差地活了過來——從墳墓裡。說來,被你的大劍刺穿鎧甲,我還以為死定了。”薩茲將兩面大盾立在他與蒂希琳的身前,“我痛恨自己,為什麼活下來,甚至想要自行了斷。但是,我卻下不了決心。因為公主殿下的安全始終未有保證。我毀掉聲音,丟下長劍,戴上頭盔,成為一名寄居在哈羅格的冒險者。吾願為吾主,流盡最後一滴血。”
“為了殿下的安全……是什麼意思?”列尼斯不解道。
“你以為蒂希琳殿下的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你誤將米賽爾先生當作盜賊殺死了。”
“你信嗎?”薩茲聲音冷淡,語氣卻有了火氣,“連皇家騎士團的團長都被真相矇蔽,我怎麼放下將殿下交給你?整個博澤悉宮,知道真相的人怕是只有殿下了。”
蒂希琳詫異地盯著像鐵塔般,站在她面前的薩茲,腦子有些凌亂。
凱爾克的名字聽起來如此陌生。
在她長大成年的這段時間裡,身邊的傭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沒人向她提起當初那件事,更沒有人提起過“凱爾克”這個名字,而蒂希琳儘管親眼見到父親被殺,但為了自身的安全,只能選擇將這件事埋在心裡。
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安德莉亞與她父親米賽爾的身上,其他人的樣貌與名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已經忘了七七八八。
直至今日,當薩茲提到他就是皇家騎士團曾經的副團長時,蒂希琳才將他與凱爾克相重合,在記憶深處,確實有這樣一個影子。
沒想到,時隔十六年,那個人又再次出現了,這一次像一堵牆,擋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你想說什麼?”列尼斯厲聲說道,“別裝神弄鬼。米賽爾先生被殺的真相是什麼!”
“殺死米賽爾先生的人是,卡赫大公。”薩茲盯著站在列尼斯身邊的安德莉亞,怒目而視。
“什麼?”
列尼斯一臉狐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相信安德莉亞,還是應該相信凱爾克。
“列尼斯……你連他是否是凱爾克都不清楚,就聽他在這裡信口雌黃?造謠的成本也太低了吧?”安德莉亞拉著列尼斯的手臂,聲音極為微弱,“你自己的判斷力,難道只有這些嗎?”
“呃……”
列尼斯啞言。
安德莉亞的話,也是事實。
他連薩茲是否是凱爾克都不確定,心便開始動搖……作為皇家騎士團的團長,他還真是差勁。
“想證實我的身份嗎?抱歉,你沒辦法證實了。”薩茲將一面盾砸在地上,取下頭盔,丟在地上,“公主殿下就在哈羅格,我為了保護她,當然也要留在哈羅格。為了防止被人認出,我毀掉了我的樣貌。”
列尼斯眼睛眯起,薩茲的臉上被上、中、下三道疤痕橫貫臉頰,未有傷疤的地方,也彷彿被火燎過的一般,充滿了疤痕,甚至,連頭頂也因為火疤而沒了頭髮。
醜陋且無人樣。
這是列尼斯對薩茲樣貌的唯一評價。
“抱歉,儘管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無法確定你就是凱爾克。”列尼斯雙手執劍,“大公,你稍後退,等我處死面前的這名冒險者。”
薩茲再次舉起另一面大盾,“你認同與否,完全無所謂。我的使命就是保護殿下,為此,我可以再死一次,但在此之前,我要為殿下除去所有的荊棘!”
列尼斯揮劍,以極快的速度擊向薩茲,兩面大盾卻如同一道銅牆鐵壁,將薩茲與蒂希琳完全保護起來。
大劍與盾牌撞擊在一起,聲音震耳欲聾,激起的氣流在房間內湧動,蠟燭突然熄滅。
幾乎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夜空泛出一道白色光芒,從天空之中飄下一支支羽毛,宛若雪花一般,頃刻之間隨風散去。
站在窗前的韋恩突然見到天空閃光的白光,也是一愣。
黑夜中突然出現這樣的跡象,除了魔法之外,韋恩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
由於受到魔法石的限制,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已經非常稀少,能使用高等魔法的人,不要說屈指可數,韋恩甚至沒有見過與他和安斯同等級的魔法師。
但這裡是拜摩,很可能藏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也就不排除能夠使用魔法的人,同時,光亮所傳來的方向也正是安斯離開時的方向。
種種跡象,讓韋恩感到不安。
安斯的身體狀況,讓他不可能使用白魔法,尤其是回覆魔法。
如果這是他使用的,說明他遇到了不得不這樣做的事,也就是說,有人遇到了危險。
如果施展這個魔法的人不是安斯,那麼,拜摩城內便有魔法不亞於他和安斯的人,而在這個地方出現,這個人更偏向敵人。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見一下施展魔法的人。
甚至顧不上是否有人注意到他,韋恩從窗戶躥出,向上兩蹦三跳,躍上屋頂,隨後朝著光線傳來的方向快速移動。
在與放出光芒的地方相聚還有50米的時候,韋恩突然留意到,有一行人在地面上休息,看這些人的輪廓有些眼熟,便從屋頂跳了下來。
那幾個人並非都在休息,還有一個人在對另一個人包紮傷口,見到韋恩過來,一個個站起了身,警惕的看著韋恩,紛紛拿起武器,甚至連正包紮傷口的人,也站起了身,反握短劍。
直到有人輕喊一聲,“好像是韋恩先生”,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消失不見,韋恩也才意識到說話的人是岡瑟。
他再看向地面,五具屍體橫躺在地上。
“這是……”
“韋恩先生。洛克寧他們被我們殺了,大仇得報,多虧了在惡魔城的那一番歷練。我們也有人負傷,但所幸還活著。”
韋恩聽到岡瑟這麼說,便知道他們也傷得不輕,只是復仇的喜悅讓他們忽視了身上的傷痛。
“對了,韋恩先生,莉莉也被人帶走了,看身影,好像是泰貝莎。”岡瑟解釋道。
“泰貝莎?她們去了什麼地方?”韋恩連忙問道。
岡瑟手指向一側,韋恩卻皺起了眉頭。
岡瑟所指的方向,正是剛才泛出白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