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您們的菜齊了，請慢用。”服務員將醬燒肘子擺在桌上。
宮晨曦趕緊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頓時口中肉汁四溢，舒服的直哼哼。
這才叫食物啊，這兩個月來我都吃得是些什麼東西。
回想起頓頓壓縮餅乾的日子，宮晨曦心中有苦說不出，嘴上咀嚼的速度更快上一分。
又塞進一口大肉，看三人依舊沒有動筷，宮晨曦眉頭一挑。
“你們怎麼不吃？”
“這豬肉，變質了。”艾薇莉卡淡淡道。
宮晨曦夾菜的動作一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我可提醒你們，這可是我們出海前的最後一頓。”宮晨曦就肉扒了口飯，說道。
聽到這話，常飛白頓時醒悟，一筷插向豬肘，這兩個月，他那叫個憋屈苦悶，嘴中淡出個鳥來了，別說機油，車上只要跟液體有關，他都嘗了個遍。
“老闆，給我來瓶酒，越烈越好。”常飛白大聲喝道，引得餐館眾人紛紛側目。
“肉你吃不了，這小青菜只是放的久看起來有點焉巴，但味道應該不錯，你嚐嚐。”宮晨曦將炒青菜叨在杜凝夢碗裡。
長時間缺少維生素，讓杜凝夢原本嫩白的臉頰也浮上一絲菜色。
“謝謝，我，我來那……”
“哐當！”這時，餐廳角落傳來聲響，宮晨曦側頭看去，一桌壯漢推翻了餐桌，拽著服務員的領口說著什麼。
一群人手握菜刀的廚師從後廚鑽了出來，頓時兩夥人打成一團。
看餐館唯一的服務員被按在地上暴打，常飛白罵了一句，起身從櫃檯上拿了瓶酒。
“呸，這特麼水裡摻酒了吧。”
“有這就不錯了。”宮晨曦白了他一眼，手指指向打架眾人。
“去幫忙餐館那夥人去。”
“你把我當你小弟？”常飛白一聽頓時不樂意。
韓蕭瞥了眼艾薇莉卡，“等會陪我去買桶機……”
“你等著，我馬上回來。”常飛白惡狠狠的瞪了宮晨曦一眼，捲起袖子走了過去。
……
“怎麼樣，還要多久才能修好。”宮晨曦抬頭看了眼天色，第一百零八次問道。
常飛白咬牙，“等著。”
“你好垃圾啊，一條破漁船都修不好嗎。”宮晨曦，語氣戲謔。
“我是木匠，不是機械師，再說你……”
宮晨曦清了幾下嗓子，眼神向艾薇莉卡方向瞟去。
常飛白臉色頓時一窒，宮晨曦這做法氣得他牙癢癢，奈何自己的把柄在她手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怎麼知道他們有這條船，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艾薇莉卡忽然說道，終於問出這兩個月徘徊在她心中的最大疑問。
二個月的旅程，他們途徑十九座大小城市，宮晨曦每次都能為眾人指路避開檢查站，甚至連前面多遠有加油站都瞭如指掌，簡直讓艾薇莉卡疑惑不解。
“對啊，我們早上剛說缺船，你下午就帶我們到那家餐館，幫忙打了個架，就能白拿到這船，這也太。”常飛白拍了拍身旁兩米多高的漁船，也點頭道。
“你真的擁有預知能力？”艾薇莉卡緊盯著宮晨曦雙眼沉吟道，語氣認真。
宮晨曦擺了擺手，“一點精神能力運用而已，只能對非覺醒者有點作用。”
艾薇莉卡眉頭緊皺，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看向宮晨曦的眼神中充滿著審視。
看她這樣，宮晨曦失笑道：“怎麼，你不相信？如果我真的有預知能力，兩個月前我們也不會那麼慘了，再說了，會讀取思想能力的又不是我一個，克洛普不也會嗎，我只是比較熟練，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而已。”
艾薇莉卡仔細想了想，確實，精神系的能力用法太多，有人精通催眠，有人精通外放，就像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作為起源星覺醒異能最多的職業，每個精神系異能者的側重領域都不相同。
但對於宮晨曦，她依然保留自己的看法。
“還有多久才能修好。”
“今晚是肯定不行了。”常飛白心中預估了下時間，說道。
艾薇莉卡點點頭，“晚上這片區域有海獸出沒，儘量在明天上午前出發。”
“這裡也有海獸？”宮晨曦插嘴，一臉詫異，攻略上可沒有記載這片海域有海獸存在。
“很多。”艾薇莉卡言簡意賅，眼睛看向大海，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
臨近日出，常飛白終於將穿的發動機修好，一行人向著位於海中的第二匯合點駛去。
“海獸到底什麼樣。”過了興頭，一成不變的海色讓沒坐過船的常飛白都感到無聊，隨意扯著話題。
“我不知道，你問她。”
宮晨曦前世主要活動範圍也是在陸地，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敢說，目光望向艾薇莉卡。
艾薇莉卡皺了皺眉，良久才道：“跟陸地不同，海獸喜歡單獨行動，除了海獸潮期間，一般很難遇到三頭以上成群出現。”
“那為什麼還有海獸獸潮？”常飛白不解，忽然問道。
“因為進化海獸想要保持海洋中的穩定性。”艾薇莉卡淡淡道。
常飛白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連宮晨曦也愣住了。
“覺得不可思議是嗎？”
“海獸智商不比人類低。”
“海中的資源太多了，多到讓那群進化海獸都害怕的地步，它們知道，如果放任非凡海獸繼續成長，久而久之它們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所以每當寒冬之際，進化海獸就會驅趕它們登陸，以此消耗它們的數量。”
“它們不是為了捕食人類，佔據城市的嗎？”宮晨曦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捕食人類？佔據城市？”艾薇莉卡失笑，搖了搖頭，“一隻最小的非凡階海獸都有百來噸，身長可達三十多米，普通人類的血肉才能給它們提供多少能量。”
艾薇莉卡忽然笑了，側目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海獸潮都在寒冬時候嗎？”
“因為近海結冰，更利於海獸行動？”常飛白猜測道。
艾薇莉卡抿了抿嘴，目光放遠，平靜道：“不，正好相反，因為臨海結冰，大部分非凡海獸實力受到限制，有的非凡海獸甚至在冰面上的戰鬥力還不如身材巨大的普通海獸。”
“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死的更快了呢。”
“打擾一下。”常飛白尷尬乾咳一聲，“我們船下的這些黑影，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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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莉卡目光急縮，雙手瞬間伸開，威壓頓時張開到最大範圍，試圖用上位能力者的威壓將海獸驅趕。
“是四足鐵尾鯊。”
宮晨曦聞言大驚，走到船舷仔細一看果然沒錯。
海獸多以其外型命名，四足鐵尾鯊顧名思義，類似於現實中鱷龜和鯊魚的結合體，擁有一條堅硬如鐵的尾巴，上還長有尖銳尾刺，戰鬥時可以飛速射出，四足鐵尾鯊如同陸地螞蟻，數量極多，是海獸潮的主要構成，而且它同時保留了鱷龜和鯊魚的習性，可以脫離海水長時間陸上生存，嗅覺極其發達，跟現實鯊魚一樣對血腥味敏感，但好在四足鐵尾鯊一般多是普通海獸，達到非凡階的極少。
“你們誰身上有血味？誰受傷了？”艾薇莉卡語氣急速，連聲問道。
“怎麼回事？”
“它們躲在威壓範圍外，但一直緊跟在我們船後，趕緊檢查，遮住血味，現在我還能威懾它們，一旦四足鐵尾鯊聚集到一定數量，它們絕對會攻擊我們。”
“你的威壓不是可以……”
“我不在巔峰狀態，只要有一條漏了進來……”
宮晨曦心中暗罵，轉身喝道：“你們倆趕緊檢查下，是……”
“是，是我。”杜凝夢顫抖著說道，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尖泛白。
“你？你那裡受傷了？”宮晨曦趕緊蹲在她身旁。
“我，那個，那個來了。”
“哪個？”宮晨曦一臉懵逼，看向其他兩人。
常飛白臉色一僵，硬著頭皮道：“你問我？你自己沒有嗎？”
“什麼自……艹，那個啊。”宮晨曦恍然大悟，回過味來，眉頭瞬間擰在一起。
“這玩意怎麼治療。”
看到船尾陰影逐漸變多，宮晨曦面色難看。
“來不及了。”艾薇莉卡忽然道，腳尖在船頭一點，跳下漁船，行走在海面上。
“我割破手指吸引它們，你們保持方向繼續前進。”艾薇莉卡說完，直接鑽入海中。
沒過一會，海面上頓時泛起層層波浪，黑紅的血漬伴隨著各種殘骸浮了上來。
鯊群聞到了血，頓時興奮起來，前赴後繼的衝向血腥味中心點的艾薇莉卡，但仍然有數只四足鐵尾鯊離開了鯊群，依然不死心的追在漁船船尾。
常飛白將氣力附於長劍，以劍當矛，對著陰影直接拋去，但有海水緩衝，長劍還沒衝到四足鐵尾鯊頭上就失去了勁頭，翻轉了個，直接沉入海底。
“用槍。”宮晨曦跑回船尾，從箱子中取出步槍，一路下來，僅剩下不到三十發子彈，她也沒料想到，有艾薇莉卡在，竟然還需要這種“原始武器”，所以沿途並沒有特意收集。
常飛白接過步槍，瞄準船後的陰影，一陣掃射，無一擊中。
“你特麼不知道水會折射。”宮晨曦看的頭皮發麻，瞪大了眼。
“我……”
“來了！”看到系統光環提示，宮晨曦驚呼道。
船身猛地一震，三人差點摔倒，宮晨曦勉強站穩，伸手將杜凝夢按住，不讓她掉下船去。
一隻鯊魚鰭正好插在了漁船底部漏洞處，原先用來填補的塑膠泡沫被直接撞碎，還沒等宮晨曦說什麼，常飛白抽出腰間寬刀一刀將其斬斷。
宮晨曦臉色大變，“你特麼傻啊，砍斷了，水不就湧進來了？”
常飛白登時明白過來，但四足鐵尾鯊已然脫困，海水不停從漏洞湧上，不一會就已快要沒過眾人腳踝。
“沒事，我們有抽水機。”常飛白咽了口口水僵笑道，然而從鬢角流下的冷汗還有短促的呼吸頻率來看，並不像他說的得那麼冷靜。
“船怎麼停了。”宮晨曦忽然發現引擎的轟鳴聲沒了，眉頭一皺，問向常飛白。
“這破船最起碼七八年沒人用過，我特麼哪裡知道怎麼回事。”常飛白臭罵道，話雖然這麼說，但人已經連忙鑽向船尾。
宮晨曦無奈，儘管心急如焚，也只能乖乖等待常飛白檢修。
其他數只四足鐵尾鯊看到同伴受傷，彷彿智商突然提升，不在用脊背頂撞漁船，紛紛聚集在漁船左側，不停用頭部撞擊，看樣子是試圖將漁船撞翻。
漁船瘋狂震動搖晃，宮晨曦臉色大變，衝到船舷邊用長劍不停刺下，但除了在四足鐵尾鯊的硬背上留下幾絲白印外，收效甚微。
“閃開！”常飛白暴喝一聲，騰身而起，抽出寬刀，狠狠劈四足鐵尾鯊的外殼上，咔擦一聲，劈出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艹，這麼硬。”常飛白頓時傻了，他可是精英覺醒者，面對一隻普通海獸竟然只能砍出這點威力。
“你被強化了，快送。”宮晨曦將所有護盾套在他身上，高聲喊道。
手上傳來的陣陣麻意，常飛白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氣力什麼時候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目光一閃，再次橫刀劈下。
寬刀直接從背殼深深插入四足鐵尾鯊體內，四足鐵尾鯊發出一聲嘶啞刺耳的哀嚎聲，緩緩沉了下去。
但其餘四足鐵尾鯊對死去的同伴毫不在意，繼續衝撞著漁船。
“刀！”常飛白環視一圈，發現竟然沒了武器，連忙喊道。
宮晨曦也掃了周圍一眼，這才發現船上竟然僅剩她手上這把長劍。
“怎麼辦。”宮晨曦也沒了辦法，海水已經快要沒過小腿一半，再這樣下去，船沉只是時間的問題。
“咔嚓，咔嚓。”
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出現，兩人趕忙跑到船頭，發現那只受傷的四足鐵尾鯊竟然停在船頭下，不停用自己的血盆大口撕咬著漁船木板。
宮晨曦趕緊將長劍丟給常飛白，他二話不說，一躍而上，長劍直接穿刺入體，四足鐵尾鯊瞬間斃命，翻了個身，飄浮在海面上。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宮晨曦和常飛白對視了眼，皆看到雙方的震驚。
這特麼的什麼智商，還讓不讓人類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