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冬有些懊悔,懊悔自己不該在對付那個藍衣斗篷人的時候將腳踝處的鐵片一次性給用光了。他可以離去,可角落裡那白色小奶貓依舊在那嗚咽嗚咽“喵喵”叫著。

惠冬也幾次想心一狠,不再理會這白色小奶貓,直接奪路離去。可他畢竟是個涉世不深的少年,那點小心思早被蒙面人猜中,那個手握匕首的蒙面人直接射出一把匕首。這匕首雖說是朝著惠冬而去,可最終目標,卻是那只白色小奶貓的頭顱。

惠冬可以輕易躲開,卻又不好躲開。無奈,只得操起一旁的一根爛桌腳揮向那飛來的匕首。匕首速度太快,惠冬動作已經夠快,可終究慢了一步。匕首劃過桌腳,落到了地上。隨後,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小奶貓慘叫聲。

這小奶貓的左前爪,被這落下的匕首直接分離。

白色小奶貓不斷嘶叫著,聲音逐漸嘶啞,又漸漸小了下去。聽到這白色小奶貓的慘叫聲,惠冬心頭不由一抽,怒氣上湧,眼中首次充斥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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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冬身影化若鬼魅,奔向了那握著匕首的蒙面人。這蒙面人前一刻還洋洋得意,當看到惠冬向他撲過來,不由一驚,可隨後又是心中一喜。手中匕首一轉,反握,朝惠冬揮斬而去。可怎料,惠冬一腳踩到另一只腳上借力,身子在空中變換了位置。

避開這匕首攻擊後,惠冬一腳踩去,直接踩在了對方面門之上。這手握匕首的蒙面人只覺眼前盡是帶有虛影的點點星星,鼻腔裡頭流出了熱滾滾的鮮血。口腔裡頭,牙齒碎裂了七八顆,更有幾顆被這衝擊力直接撞進了喉嚨裡頭。

手握匕首的蒙面人倒在了地上,一時半會兒也是喪失了戰鬥力。惠冬才落地,又聽那白色小奶貓的慘叫聲,回頭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手握雙槍的蒙面人,用一杆斷槍將白色小奶貓自雜物堆中挑了出來,另一杆短槍的槍頭已經架在了白色小奶貓的腹部,只要微微一用力,便可貫穿這小家夥的身軀,奪了這小生靈的性命。

惠冬佇立原地,不敢再有動作。

見惠冬沒了反抗的意思,那個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手中銀兩九節鞭遊蛇一般射向了惠冬。惠冬怎會束手就擒,身影一動避開了這九節鞭的攻擊,足下催力,朝手握雙槍的蒙面人奔襲而去。

那手握雙槍的蒙面人看到過這乾瘦少年一腳一個,廢了兩個夥伴,手微微一個顫抖,只聽那白色小奶貓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

叫,它的腹部被劃開了道不淺的口子,流出的鮮血將原本純白若雪的毛染成了紅色。

白色小奶貓那圓溜溜的眼睛裡頭再難有眼淚流出,舌頭開始朝外吐出,怕是進氣少出氣多,命不久矣。

惠冬心頭一涼,愣在了那,雖說發愣,也只是一瞬,雙眼怒意更甚,殺氣好似凝成實體散出,令這兩個還站立的蒙面人剎那覺得一股冷氣襲來。

惠冬這次速度快到驚人,這二人只覺惠冬還在眼前,可下一瞬,惠冬的拳頭已經打在了那手握雙槍的蒙面人臉頰上。當拳頭將要靠近的時候,這手握雙槍的蒙面人已經心中絕望,可奇怪,當拳頭真真切切打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只是微微一疼,不說致命,連打出淤青也不可能。

那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見同伴無礙,再次揮舞這手中銀亮九節鞭朝惠冬殺了過來。九節鞭再次化若銀蛇射了過來,惠冬身影一閃,躲了過去。可那手握雙槍的蒙面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同伴的九節鞭是鉚足了勁射出來,這手握雙槍的蒙面人來不及躲閃,同伴的九節鞭已經貫穿了他的胸口。

這手握雙槍的蒙面客還來不及再有所反應,身子直愣愣倒向了一旁,不斷有血從口中吐出,那遮面的黑巾也一點一點被浸透。

惠冬從這手握雙槍的蒙面人手中奪過了那奄奄一息的白色小奶貓,放在懷中不斷撫摸,可這可憐的小生靈沒了左爪,腹部又多了道口子,生命若油燈將盡,已經沒了動作。

看到懷中的白色小奶貓如此悲慘模樣,惠冬的眼眶溼潤,有眼淚不由落下,打在了白色小奶貓的腦袋上。

這畫面,不說溫馨不說悽慘,那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不會給惠冬有喘息機會。只見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將九節鞭一抽,又一甩,銀兩九節鞭脫離了將死未死的同伴,又甩向了惠冬。

惠冬身影再動,再次朝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踢了過去。只聽“簌”的一聲,一把匕首飛來。惠冬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白色小奶貓,無法用雙臂調整身子動作,那匕首直接貫穿了惠冬那踢出去的右腿小腿。

而那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也是借這機會一個肘擊打中惠冬面門,惠冬身子若落葉一般飄了出去,鼻血噴出濺落一滴。

身子重重撞在牆上,又滑落,好似全身骨頭碎裂一般,疼痛難忍。

惠冬喉中一甜,嘔出一口鮮血,眼前所見,也開始模糊了幾分。他踉踉蹌蹌站了起來,正要足下

催力,先逃離再說,那個將死未死的蒙面人伸出手,死死掐住了惠冬的左腳腳踝。惠冬低頭看去,他的黑色面巾已經溼透,他的眼神有些癲狂,又有些興奮與得意。

不論惠冬如何擺動,他的手掌固若鐵鉗,如何也擺脫不了。

這蒙面人的眼神留在了那瘋魔的樣子,瞳孔逐漸渙散,生氣已散。可他的同伴又怎會放過他,那個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朝他步步緊逼而近,而那個先前昏死,手握匕首的蒙面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惠冬低頭看了看懷中呼吸逐漸微弱的白色小奶貓,也是不由苦笑,當真,是要命喪於此了。惠冬又是用手溫柔輕輕撫摸這懷中的白色小奶貓,他的左腳還在努力,可任是努力,都無法擺脫那貼鉗般的手。

那原本手握匕首的蒙面人已經赤手,他握緊了拳頭一拳襲來,破風之勢,重重打在了惠冬臉頰上。惠冬受此重創,一隻腳又被人死死掐住,身子不穩,倒向了一旁,摔倒在地。

而那個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也走到了惠冬身前,這人扯下了黑色面巾,朝著惠冬唾了一口,接著又是狠狠一腳踹在了惠冬腹部。惠冬只覺喉中再是一甜,又是嘔出一口鮮血,意識更是散去了三四分。

好似這一拳一腳不過癮,直接殺了更是無法解氣,這兩個蒙面人的拳腳若雨點一般落下。惠冬的身子從一開始的疼痛難忍,到最後逐漸麻木,拳腳落下,不過是次數問題。

縱然如此,惠冬已經是身子蜷縮,將已經奄奄一息的白色小奶貓死死護在懷中。他的眼神也逐漸渙散,不斷有血自嘴角流淌而出。

好似最終是解了氣,一個蒙面人,惠冬也不知是哪個蒙面人,又是唾了一口濃痰在惠冬臉上。濃痰順著臉頰逐漸滑落,更有部分流進了他的嘴裡。噁心與否,對他這將死之人早已不再重要。

“小子,你殺了我們一個兄弟,又廢了一人。只是讓你受點皮肉之苦,算便宜你了。小子,去死吧······”

這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話未說完,卻是頓住,隨後,這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的身軀緩緩倒了下去,同惠冬面對面。惠冬那已經狹窄的視線看到這手握九節鞭的蒙面人的眼神空洞,也開始渙散。惠冬的眼皮越來越重,緩緩閉上。

當惠冬眼皮快閉上時候,他瞥到了這蒙面人的胸口,這胸口插了一把牛皮色的劍柄。

這把劍的顏色,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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