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凝忽然之間心中生出一個有些酸楚的念頭來:“那就是杜公子甘願入贅也要娶的女子麼。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呢……”

蘇婉妙也是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只是心頭依舊許多情緒交雜。

既有為相公掃除汙衊之言的喜悅,也有對相公竟然給那花魁寫了一段讚美的話而失落的情緒。

“難道相公與她真的有什麼……”

身後的妹妹蘇芷柔這時候倒是有些心虛地上來挽住她的手臂,似是擔心她受什麼打擊而小聲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太擔心。那個笨姐夫寫這個未必就是和那女人有什麼關係的。可能……可能是那個壞女人拿刀架在姐夫的脖子上逼他寫的呢……”

她眼神幾分躲閃,為自己找的這個有些蹩腳的藉口而尷尬地笑了笑。

她可沒忘記,真要說起來姐夫與這個什麼花魁第一次見面似乎是因為自己的介紹……

那如果後來杜白真與這個花魁有什麼關係,自己豈不就是愧對姐姐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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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她嚇得趕緊搖頭,心中暗自想道。

得想個辦法讓姐夫反省一下!

有了這麼好的姐姐還不知足,竟然還要去外面招惹別的女人來!上次問他時還騙自己說沒有和她說什麼話……

而且招惹就招惹吧,還這麼笨竟然被當眾揭穿了!真是太氣人了!讓姐姐和蘇家的面子往哪裡放?!

這不,自那詩詞句子念出來之後,底下那些文人們都是若有所思地一會兒看看月凝,一會兒看看蘇家。

之前坊間偶有流傳似乎蘇家的贅婿與花魁有所交往的小道消息,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還當做是天方夜譚般看待。畢竟兩者身份差距未免太大,月凝姑娘又向來不會給男人接近的機會,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只是此刻看起來……似乎、可能、也許,有那麼點真實性了?

難不成那杜白真是什麼花間風流的高手,哪怕僅僅只是贅婿身份也能讓那對其他男人均是保持距離的花魁也上趕著倒貼?

而且似乎還是瞞著蘇家的?!

嘶……

這訊息可就有些有趣了,也不知會惹出什麼風波來,等明天恐怕又是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

而這邊,關於詩詞的鬧劇已經隨著誤會的解開漸漸平息了下去,歌舞的表演再次開始。

蘇婉妙正坐著思慮的時候,忽然跟在徐老身邊的小廝卻是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蘇小姐,徐老派小的給您傳話來了。”

“嗯?不知徐老有什麼吩咐?”

蘇婉妙有些疑惑,不知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

“之前的誤會徐老已經查明白了,是那個負責送詩詞的侍女自己糊塗才將誤撿到的您夫君的詩詞一併混入進去。縣令已經下令責罰,特派小的前來致歉。”

說著,這小廝將那已經重新歸回原樣的錦囊遞交給了她。

蘇婉妙如重獲至寶一般,眼眶微紅地將錦囊僅僅握在手中,一邊點點頭道:“民女明白,還請替我謝過縣令大人的明察秋毫……”

小廝微微躬身繼續傳話道:“是!此外,徐老也有話想與您的夫君杜白杜公子聊一聊,不知他如今人在何處,現在是否方便?”

“與相公聊一聊?”蘇婉妙不禁一怔,莫非是看中了相公的文才?

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細思後答道:“還請轉告徐老,相公今夜有事出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若是等到太晚又恐打擾他老人家的休息,不知明日是否可行?”

徐老顯然已經考慮到的這種情況,只見小廝點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明日徐老會在縣衙之中暫坐,杜公子若是回來了,可直接過來。”

“多謝,我會轉告相公。”蘇婉妙微微點頭,望著那小廝轉身離開的背影,漸漸收回了目光低頭落在手中的香囊上。

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物找相公究竟所為何事,但料想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她可以稍稍放心一些……

而她的目光又是轉而落在了那樓下正在專心彈琴的月凝姑娘身上,輕輕抿著嘴唇,神色間幾分猶豫之色。

“或許待會兒宴會結束之後,可以邀請她來說說話……”

夜已深,燈會也已經差不多接近散場的時候了,外出的遊人都陸陸續續地往家中趕回去,而畫舫也是不例外。

女子居多的地方總是會特別的熱鬧,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格外如此,一路清脆的年輕女子嬉笑說話聲引得無數路人下意識側目望去,待看見這麼多貌美如花的女子之後更是險些魂都被勾了去,被身邊的婆娘狠狠罵了一頓才訕訕地收回了視線,更是惹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語聲。

“咦,月凝姐姐,你怎麼都不說話呢?是在想什麼嗎?”

一個姑娘注意到月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湊上前幾步好奇地問道。

“不……沒什麼。”月凝微微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重新展露了笑顏,只是眼神裡依舊有些複雜。

尤其是想起之前與蘇婉妙說話的場景,心中更是一動。

其實兩人並沒有如想象之中的那般針鋒相對,也沒有冷嘲熱諷,更沒有潑婦般的為了男人而打架。

反倒是和和氣氣地,真正如同初識的朋友一般坐下來,一邊喝著熱茶吃著甜點,聊了一些其實無關緊要的話題。

她其實剛得到丫鬟的傳話說對方要見自己,心裡還是頗有些不安緊張的,心中有過很多猜測。

比如是不是要逼問自己與杜公子認識的情況?或是要逼自己離杜公子遠一些?還是別的為難的事情……

一時之間就好像是妾室去見正房一般,惴惴不安。儘管她知道自己和杜公子並沒有實際上的關係,如今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能算是要好的朋友而已,按理說應該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見面,不必那麼擔憂。

更何況,她一個會法術的精怪,為何要懼怕一個柔弱的凡人女子?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奇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彷彿問心有愧一般,往日如臂使指的法術此刻卻無法給她帶來任何的安全感。

在去見對方的路上,簡直比自己當初第一次參加花魁選舉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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