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正堂上。

大理寺卿韋挺,正在審問李恪,馬周,張儉。

只是,這審問的形式,卻是有些古怪。

作為審案官的韋挺,沒有高高在上,而是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下方。

而作為被審者的李恪三人,各自有一個椅子坐著,身邊的案几上還擺放著從南邊送來的新鮮水果,三人一邊吃著水果,對自己打人之事,供認不諱。

韋挺有些頭疼。

這三人,不好惹啊。

李恪這傢伙就不說了,本來就是皇子,現在還在鄠縣訓練了一支戰鬥力比禁軍還強的管城大隊,馬周和張儉,則是杜荷的人,若是處置不當,誰知道杜荷那個勾日的過後會怎麼報復老子……

韋挺每年出城祭拜先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之事,竟讓杜荷抓住,這便是韋挺的最大軟肋,若杜荷將此事捅出來,那韋挺的仕途就完蛋了,說不定還要牽連子嗣。

他本想與李恪等人好好商量一番,找個理由,將事情搪塞一下,然後交給陛下處置。

哪知,這三個傢伙十分配合。

李恪說道:“韋大人,別說了,帶頭打人的就是本王,本王的狼牙大棒,雖說師出無門,卻也是跟著那山中的各種野獸生死相搏慢慢拼殺出來的,沒把長孫衝打死,那是本王當日餓了一晌午,沒啥力氣的緣故……對了,韋大人,本王的棒法,老師親自取名叫做亂棒!”

韋挺好奇,問道:“不知殿下這亂棒之名,有何講究?”

李恪得意道:“老師說了,取名於,亂棒打死老師傅,不是本王吹牛,在本王的棒下,別管是成名已久的武術大家,還是征戰沙場的老將,十個回合就能將其打死……”

韋挺:“……”

殿下以前是多麼宅心仁厚的一個人啊,自打跟了杜荷,學壞了啊。

“殿下,”韋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艱難道,“打人,總要有原因吧,殿下放心,我與是鄠邑郡公杜荷,乃是忘年交,若是你們三人將事情始末和原本說清楚,我一定在陛下面前將此事說清楚……不敢不盡力為殿下求情!”

李恪擺擺手:“韋大人,心領了,不過,此事,實在沒有啥原因,本王就是看不慣長孫衝得意的樣子,想打他一頓出出氣,難道這不可以嗎?”

馬周點點頭:“韋大人,我也是如此。”

張儉跟著點頭:“草民看見長孫衝頭上有一根綠色簪子,十分礙眼,所以便出手踹了他兩腳。”

韋挺一陣無語。

他瞪了馬周和張儉一眼,罵道:“殿下出身高貴,自然不會有事,你二人卻是白身,打了長孫公子,難道不知道後果嗎?”

可馬周和張儉的態度一如始終。

那就是人是我們打的,但聽發落。

……

司空府。

長孫無忌吩咐道:“立即通知咱們的人,盯著鄠縣,杜荷有什麼舉動,隨時來報……哼,蜀王打人就算了,連馬周和張儉這兩個白丁也敢打衝兒,真是豈有此理……此事,若杜荷不摻和也就罷了,他要是敢插一腳,老夫跟他不死不休……速速去大理寺打探訊息,雖說人已經抓回來了,但老夫心裡有些不踏實,只怕蜀王和那兩個賊子拒不認罪,必要的時候,給韋挺一些壓力,讓他適當給那兩個賊子用點酷刑,一定要讓他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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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管家還未答應。

卻見打探訊息的人匆匆進來,連忙說道:“老爺,有訊息了,據說蜀王殿下,馬周,張儉,進了大理寺之後,已經全部交代了,對打人之事供認不諱,韋大人鐵面無私,已將將完整的案宗,全部呈送到宮中,此事因為有蜀王殿下參與,陛下打算親自審問定罪。”

“好!”

“好!”

“哈哈哈!”

長孫無忌大喜:“老夫本以為,此事會有波折,沒想到,竟是這般順利,不過,此事倒是老夫欠韋挺一個人情了。備一份厚禮,送去韋挺府上,此間事了,老夫倒是要和韋挺結交結交……還有,此事雖說到了陛下那裡,但難免不會出岔子,速派人手,去蒐集人證物證,在還未定罪之前,決不能鬆懈!”

“是!”

整個司空府,頓時忙碌起來。

……

梁國公府。

房夫人看見房遺愛身上的傷,哭得死去活來,抓著房玄齡,尋死覓活,要房玄齡趕緊進宮,請陛下為房遺愛做主。

蜀王又如何,蜀王就可以無故打人嗎?

“哼,婦人之仁……慈母多敗兒,遺愛變成今日這幅樣子,都是你慣的……此事,大理寺已經查清楚,結果如何,自有聖裁,我身為朝廷左相,卻橫插一腳,成何體統,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房玄齡頭腦清晰,並未被憤怒衝昏頭腦。

這時,門口有人來報:“老爺,杜相登門拜見!”

房夫人大怒:“讓他趕緊滾,我兒被打成這樣,雖說不是杜荷打的,可蜀王是杜荷的學生,馬周和張儉,都是杜荷的人,此事,說不定是杜荷那個小王八蛋指使的,杜如晦假惺惺來拜會,他安的什麼心啊?”

房玄齡沉聲說道:“讓他走吧,老夫此刻無心會客!”

梁國公府大門口。

杜如晦得知訊息,哭笑不得:“玄齡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此來,是為了幫助房公子啊,罷了罷了,既是玄齡不願見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說罷,杜如晦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房玄齡聽到下人將杜如晦的話轉述,卻是不以為意。

……

夜幕降臨。

兩匹青驄馬風馳電掣般地進了鄠縣,兩個身穿黑衣的騎士,在城中兜兜轉轉,最後避開了所有人的注意,住進了一家客棧,吃飽喝足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客棧,進了縣衙。

唰唰。

二人翻牆過屋,如兩隻狸貓一般,靜悄悄地落到安靜的院子裡。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朝二人襲來。

嘭嘭。

兩人急忙抵擋,卻也被彈出去七八步遠的距離。

院子四周的燈籠突然亮起,一道人影走出來,正是杜荷。

杜荷朝著那兩道黑影笑道:“你們這兩個傢伙,最近退步了不少?竟然連呂布一擊都抵擋不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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