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楚湘早就想問了。
打出那個成績的人，無疑就是幫助她提高成績的大恩人，是她決心要好好感謝的物件。
難道，她一直以來，都弄錯了？
溫暖暖眨了眨眼睛，“你問京大那次啊……”
楚湘期待地看著她。
溫暖暖勾了勾嘴角，吐出兩個字：“你猜。”
楚湘：？？？
溫暖暖扔下了一臉懵逼的楚湘，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訓練用的靶場在訓練基地的最深處，需要穿過一大片場地。
溫暖暖低頭朝前走，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幾聲“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半空中彈射出來。
她扭頭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那邊半空中飛過的是什麼？”
“什麼？”林教練下意識地抬頭，隨即露出驚愕之色，“你視力這麼好，不用瞄準器都能看到那麼遠？”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溫暖暖直接無視了，又問道：“所以，那邊是在幹什麼？”
林教練還沒來得及說話，沈菲已經冷笑起來。
“你不是自認為是射擊高手嗎？都能指導國家隊了！怎麼？你竟然連飛碟專案的碟靶都不認識嗎？”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但是，溫暖暖就像是沒聽出來一樣，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原來你們還有飛碟射擊的場地，真不愧是國家隊啊！那太好了，我們別去靶場了，就玩這個好了！”
溫暖暖當然聽說過，飛碟射擊是奧運會射擊專案中難度最高的一個。
跟普通的氣手槍和氣步槍專案不一樣，飛碟射擊使用的是獵槍，而且射擊的目標不是固定靶，而是從不同角度射出來的移動碟靶。
靶場內設有15個不同位置的拋靶機，拋靶機丟擲的碟靶距離、方向和高度均不相同，而且事先無法預知。
留給射手的反應時間只有0.5秒左右，需要在這極短的時間裡，完成從舉槍到射擊的一系列動作。
而其中，雙多向飛碟專案還是在同一時間射出兩個不同的碟靶，需要射擊選手兩發兩槍，分別打中目標。
所以，參與這個專案的選手，需要極其驚人的反應速度，還必須經過多年有針對性的苦練，要不然，恐怕連碟靶的邊兒都摸不上。
目前，國內的飛碟專案也處於弱勢地位，已經很久沒能在重量級的國際賽事上取得成績。
不過，這個專案傳統上都是歐美的強項，不像氣手槍等專案以前出過很好的成績? 所以，選手和教練承受的外界壓力不大? 林教練也沒有把工作重心放在飛碟專案上。
聽到溫暖暖的話?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過了好一會兒，沈菲才不敢置信地出聲：“你說什麼？你要去飛碟的靶場射擊？你……”
她話說到一半? 看到林教練就站在邊上，才把“你腦子沒病吧”幾個字咽了回去。
沈菲現在終於確定，林教練找來的這個小女生，是真的不自量力。
她以為飛碟射擊跟吃雞遊戲一樣簡單嗎？
在電腦上? 她只要點點滑鼠就能開槍? 有個八倍鏡就能變身神槍手，但在現實裡，她怕是連怎麼開槍都不知道? 那纖細的肩膀估計連獵槍的後座力都承受不住！
沈菲雖然沒把話說完?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猜到她的想法。
而且? 大家的想法也都跟沈菲一樣? 覺得溫暖暖的腦子真是進水了！
溫暖暖滿臉笑容，說道：“怎麼？不可以嗎？我現在可是國家隊的技術指導? 應該有申請使用飛碟靶場的許可權吧？沈隊員，你要是不擅長這個專案? 那就換個人來跟我比，也是一樣的。”
“我……我有什麼不敢比的！”
沈菲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溫暖暖竟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樣的自信和勇氣？
沈菲冷笑起來，“不瞞你說，我在轉氣手槍專案之前，就是練飛碟射擊的，而且當時還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水平！如果你是怕了，不敢跟我比了，那你就直說，沒必要找這種藉口。”
她想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了。
溫暖暖不可能有射飛碟的能力，那她非要去飛碟靶場的原因就很明顯了，她就是不想跟自己比賽氣手槍，又拉不下臉承認自己是個騙子，所以才用這樣的藉口作為掩飾。
沈菲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揭穿騙子的好機會。
她當即轉身，就朝飛碟靶場的方向走，“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專案，那我們就比飛碟好了，走！”
“哎，你們……你們又在搞什麼？！都給我站住！”
林教練見狀，趕緊出聲喝止她們，感覺自己腦袋裡一陣陣的抽痛。
這幫小兔崽子，可真會給他搞事。
居然又要去飛碟靶場？？
林教練對溫暖暖的水平再清楚不過。
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真人CS基地。
當時，溫暖暖在從高處跳下的過程中，開槍射擊，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接連射中了好幾個目標，把一整隊玩家淘汰出局。
他甚至都沒能看清楚溫暖暖的動作。
可想而知，溫暖暖打移動靶的水平很高，可能比打固定靶還厲害。
沈菲居然還想跟她比試打飛碟？
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射擊飛碟的準備工作可比手槍射擊麻煩多了，那得浪費多少時間啊！
溫暖暖的指導費那麼高，每一秒都是經費在燃燒……
可惜，無論是溫暖暖，還是他手下的隊員們，都沒能體會到林教練心頭滴血的痛苦。
雙方一拍即合。
“走走走！溫指導，我們帶你過去！”
“好久都沒看到菲姐出手打飛碟了，我正想開開眼界呢！”
“連碟靶都不知道是什麼，就敢於去靶場試手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害，溫指導那是普通人嗎？這叫藝高人膽大，懂嗎？我們等著看溫指導大顯身手就好了！”
隊員們抱著吃瓜看熱鬧的心態，一邊起鬨，一邊簇擁著溫暖暖和沈菲轉了個彎，朝飛碟靶場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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