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逸舟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戴主編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兩眼放光，緊緊盯著溫暖暖，聲音都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你你你……你真是水晶大神！你真的是那個渣……咳！”
面對著這麼一張精緻漂亮的小臉，“渣男”兩個字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水晶大神，你……你怎麼會……我的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主編就差沒把“懷疑人生”四個大字寫臉上了。
從事編輯職業這麼多年，他自認看人還是很準的，文品如人品，從一個人寫的書，就能大致看出作者的狀態。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面對合作了四年多的作者的時候……翻車了。
水晶大神竟然是個女高中生……
要不是溫暖暖拿出了扣扣賬號和作者後臺的證據，打死他他也不能相信。
曹逸舟這會兒更加懵逼。
他被戴主編打斷了之後，瞪大了眼睛，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姑娘真的是……真的是……”
戴主編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曹逸舟扭頭看向溫暖暖。
小姑娘已經在餐桌前坐下了，手裡捧著一杯西湖龍井，小口小口地喝著。
坐姿端正，吃相優雅，一看就是家境教養良好的女孩子，讓人心生好感。
再仔細一看，她胸口還配著一枚京大的校徽，是國家隊教練為了保證她在學校裡出入方便特意給她配發的。
居然還是京大的……果然很優秀。
可是，再怎麼優秀，她也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學生啊！
曹逸舟風中凌亂了。
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看向戴主編，“您剛才不是說……水晶大神是個中年宅男嗎？還說他不擅長交際……這……”
眼前的小姑娘，能跟中年宅男哪一個字對上號？
不擅長交際就更離譜了，這種性格顏值的女孩子，在學校裡估計追求者能繞學校外牆繞三圈，還是男女通吃的那種！
“咳，我那不是……”戴主編咳嗽了一聲，知道瞞不下去，只能攤牌了，“我確實沒見過水晶大神，只是……只是根據平時交流的情況，做出了一點推測……”
聽到這話，曹逸舟看向他的視線，變得有點奇怪，甚至對戴主編的專業能力產生了懷疑。
好歹是認識四年的網友，能推測得完全相反，也真是奇蹟了。
幸好，就在這時，服務生過來敲門，開始給他們上菜了。
包廂裡詭異的氣氛，這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開始吃菜之後，曹逸舟漸漸冷靜下來了，但是，每當他看向溫暖暖，心情都萬分複雜。
本來以為水晶大神是個中年人，現在知道她是高中女生，雖然不影響他對水晶作品的喜愛，但是，讓他像個迷弟一樣跪求大神簽名合影……還真有點拉不下臉。
溫暖暖來之前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倒是比較淡定。
見兩人都比較沉默，她就主動提起了《鏡面》影視化的事情。
“曹導，我一直很喜歡你導演的風格，您拍的電影我基本上都看過。如果《鏡面》由您來導演，我就放心了。”
“不不不，這是我的榮幸才對，”曹逸舟忙道：“《鏡面》是我最喜歡的科幻小說，可以說是國內科幻界的巔峰之作，我前幾年第一次拜讀，就想把它搬上大螢幕了，真的非常喜歡……”
他頓了頓，又道：“所以，剛才聽說您是水晶大神，我……確實有點意外。《鏡面》這樣的作品，怎麼可能在校生寫出來的？冒昧問一句，您今年……幾歲了？讀大幾？”
溫暖暖加了塊糖醋小排骨，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給霍斯徹發消息，吐槽這排骨沒他做的好吃。
聽到曹逸舟的話，她隨口答道：“我今年十九，還沒讀大學呢。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讀書晚，現在還是高三。”
其實，她十九歲讀高三，是因為當年被拐之後休學了兩年。
不過，對外溫家人都統一口徑，只說她是讀書晚。
戴主編聞言一怔，“那……你胸口那個校徽……”
溫暖暖低頭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這個京大校徽啊，這就是為了出入京大方便而已。我最近在京大參加集訓，週三就要去澳洲參加IMO比賽，你們要是晚幾天約我，我就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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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比賽……你是國家隊成員啊！”戴主編這才反應過來，臉上流露出敬畏之色。
原來這是學霸中的學霸，學神中的戰鬥機。
難怪能在中學時就寫出這麼流弊的小說……
因為溫暖暖無意中透露了IMO比賽的事情，兩人對她身份的質疑，總算完全消失了。
一頓飯吃完，曹逸舟已經被溫暖暖的談吐和學識徹底折服，已經忘記了她的身份年齡，重新回到了小迷弟的位置上。
他先是主動介紹了一下自己對於電影拍攝的構想，隨後又問溫暖暖。
“水晶大神，我的想法就是這樣，對於電影拍攝，你有什麼建議？我會儘量按照您的想法去拍。”
溫暖暖想了想，說道：“拍電影這方面，曹導您才是專業的，我就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電影後期特效為什麼要交給一家沒聽過的小公司來做？科幻電影最重要的就是特效，這方面可不能馬虎。”
曹逸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這……我當然明白，科幻電影，特效才是重中之重。但是，實不相瞞，我們劇組的經費實在是有限。願意投資這部影片的金主很少，目前只募集到一億左右的資金。而要找國外大廠做特效的話，沒有十個億是拿不下來的。”
“十個億……很多嗎？”溫暖暖歪了歪腦袋，面露不解之色。
曹逸舟以為她不懂，乾咳一聲，解釋道：“國內科幻片市場不大，投資十個億，幾乎不可能回本，就算是現在的一億，其實也多半沒法盈利……”
為了把崇拜的作者的作品搬上大熒幕，他可是腆著一張臉到處求人，才拉來這麼點資金。
再多，真的沒有了。
聽到這話，溫暖暖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就是這樣，您能理解就好，雖然資金有限，我也會盡最大努力……”
“不就十個億嗎？我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