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親人、親戚做醫生的比較多,特別是婦科醫生。我雖然不是醫生,還是有些許瞭解的。

黴菌性(陰)道炎這個病很具有傳染性,好在它只是婦科病,而不是那種病。這種病一般是酸性,我想我應該還沒被傳染,或許是體質偏鹼。不然也會開始癢了,或是長些小痘痘。

這個病女孩子的那裡會有許多白色小顆粒,那些才是導致癢的罪魁禍首。

我就懵逼了,竟然還說我酒後硬來,肯定是自己奇癢無比,把我硬來了。

萱萱聽到我的話,嚇住了,自己也埋頭去看:“啊,怎麼這麼多白色的。好噁心,快跟我把它弄出來了。”

噁心?我艹,你自己都說噁心,你還讓我弄,怎麼自己不去弄?難道你聞不到惡臭,恐怕戴十層口罩都沒用。

“怎麼自己不弄,你是怎麼搞的?身體出了問題不知道?沒感覺嗎?”實在是受不了,真後悔合租這個房子。

萱萱神色慌張:“這不會是(性)病吧?”

“不是,婦科病。但很容易傳染,哪怕是用過的盆子、毛巾等。”

“那就好!那你不是也被我……”她用一種可憐我的眼神看著我。

你大爺的,你這什麼眼神,是我該同情你。這個很難根治,和感冒一樣,一旦身體抵抗力下降,就會復發。

“謝謝您的擔心,我抗體強,暫時沒事。”我本想說,要是多跟你來幾次,佛主都會被感染。

我又問:“你自己沒感覺嗎?看這個樣子,已經有段時間了。”

“誰會沒事往自己那裡面看。”說完又嘀咕道:“我說這段時間怎麼了呢,害我跟好幾個……”

“你說什麼?”這女孩碰不得,生活極其稀爛,還以為我沒聽到。

萱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強顏歡笑道:“沒說什麼,我該怎麼辦,這能治好嗎?”

“能,但要點時間。而且再未完全康復前,不能做那個,越做越嚴重。”

萱萱問:“那該怎麼治療?”

“這話你問醫生啊,我又不是醫生。”看她苦澀的臉,又不忍心,只好說道:“應該就是打針消炎,用一些什麼水清洗,再塗抹些東西。”

老實說,我說的都是些常規治療方式,很難得有效果。

“明天你陪我去。”

呵呵噠,我陪你?那醫生得怎麼看我,肯定不會認為是你的問題。

“不行,太丟人了。”我一不小心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我都這樣了,你還……”說著說著“嗚嗚嗚嗚” 地哭了起來。

“行吧行吧,真是煩,別哭了。”我想問她是怎麼被傳染的,可一想到她那不講衛生的情況,沒問出口。或許沒人傳染她,或許是她自己的問題。

“那你幫我把它全弄出來。”

“想的美,我才……”看到她又要哭的樣子:“唉,好吧,拿棉籤來。”

真是臭,這麼臭的味道,記憶裡只聞到過一次,而且更受不了。

還是我初二那年時候的事。五一長假時,有個初三的女孩問她正在打麻將的父親要錢。結果她父親正好輸了錢,心情不好,就當面罵了句:“怎麼不去死,害我又打錯字了。”

那女孩想不開,外面淋淋大雨也沒能阻止她尋死的心。打著傘,在江邊考慮了好久,最後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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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兩天她父母沒在意她的消失,以為去同學家了。最後急了,四處尋找。還是一個江邊經常打漁的老人說,看到過一個小女娃打著傘在江邊站了好久。

這時她父母已經意識到什麼了,可已經遲了。

假期結束後,有天中午午睡時間,我和兩個同學沒去學校,而是去了遊戲機室。回來的時候,那女孩的遺體在下游很遠處被找到了,且送了回來。

時隔四五天時間,已經是初夏了,天氣也開始熱了。

一輛小卡車拖著一個棺材,停在了學校門口的不遠處。為什麼要停在學校門口附近,因為送來的人並非我們鎮上的,而是憑著僅有的校牌才找到地方的。

年輕人都有一顆湊熱鬧的心,我們也是。卡著午睡結束時間的我們正好遇到了,匆匆跑去觀看。

哪曉得學校裡的人不知是怎麼知道了,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跑來看。

我們三人就倒黴了,最先跑過去的,肯定在最前面。本來還有警察在場維持秩序,結果人太多,警察也罩不住,跟著我們三人被一起擠到了棺材跟前。

遺體要被拿出來確認,一個恐怖的時刻就這樣在面前發生了。

開啟棺材蓋,遺體被油布包裹著。油布不透氣,暫時還沒聞到什麼氣味,估計是包裹了好幾層。

當油布被剪刀剪開時,當裡面包裹遺體的白布顯露時,臭味就傳來了。

特別濃烈,什麼味?別問我,形容不出。我只知道我們三人,包括警察以及前面的人都受不了,想著擠出去。

可越往後面擠,後面的人越往裡面擠。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我們越受不了卻越被送到了遺體面前,相隔不到半米。

眼睜睜的看著白布被開啟,眼睜睜的看著……

現在想起全身還雞皮疙瘩,只記得當時沒吐,嚇得不敢吐了。事後吐的眼珠都快出來了,全身都彷彿一直飄散著那個味道。

“啊……”萱萱叫了出來。

我怒吼:“你鬼叫什麼呢。”我被臭的不行,她在那舒服的鬼叫鬼叫。

她大爺的,這什麼世道。竟然舒服的眼淚的都出來的,那神情、那泛紅的臉頰,還有那顫抖的身軀。

我想吐,依舊彷彿全身都飄散著那個味道。我很想脫掉衣服,用刀在自己身上刮一遍,洗淨,洗盡。

我想哭,她竟然舒服的睡著了。我想跳上床踹她兩腳,死起來,等我睡著了你再睡。

能那樣做嗎?不能,所以她依舊沉醉在夢鄉,我自然的失眠了。

…… ……

每當進大醫院的時候,我的心彷彿跟進佛堂一樣,很靜。

不是虔誠的味道,也沒有神聖的感覺。雖然裡面全是“天使”,可心裡只有死亡的味道。

或許送子的是天使,迎魂的也還是天使。

“掛什麼科?”萱萱問我。

“有婦科掛婦科,沒婦科掛泌尿科。”不想跟她多說話。

去泌尿科的路上,竟然看到何文了。

我對萱萱說:“你在這等會。”然後拉著何文走到很遠的地方。

“你什麼情況?”

“你們怎麼回事?”

兩人同時問道。我說:“跟我沒關係,我陪她而已,婦科病。”

何文那我走到一角落,小聲說道:“阿夕,我完了,得(性)病了。”

我去,我立馬往後退了兩步,那你還碰我。

我問道:“什麼情況?怎麼會傳染的?”

“酒喝多了,忍不住,做個大(保)健,然後就覺得癢,還流膿。已經來這裡治療三天了,可還是沒好轉。”

我覺得有點奇怪,問道:“確定是癢,沒有疼的感覺?”

“有點疼。”

我拉著何文跑到衛生間:“給我看看。”

“我去,這什麼狗粑粑醫院,明明是尿道發炎,竟然……”拉著何文往外走,說道:“你被忽悠了,這就是簡單的尿道疾病,不是你說的那個。”

“真的假的?”

“怎麼還不信我?這樣吧,不管真假。你去找個小診所,就跟醫生說打針,兩瓶頭孢加一瓶甲硝唑。就這樣,掛兩天。”

何文聽了又問:“然後呢?”

“然後多半就好了,要是沒好,就再掛一天。再不好,你再換家醫院。”

何文翻了個白眼:“你大爺的,逗我玩呢。”

“聽我的就行了,別墨跡了。趕緊去找診所,別在這晃了,沒那病都被傳染那病了。”

何文嘀咕道:“靠,花了我快五千了,竟然被忽悠了,我要去投訴。”

“投個鬼,你要是剛開始診斷後,跟我講了,再去投訴就有效果。現在別人說是已經被他們看好了,是你耍賴怎麼辦?”

何文洩氣了,邊走邊回頭說道:“好了請你吃飯。”

“行了,快去吧。”

萱萱看我回來,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沒怎麼,他陪朋友來看看。我們換家醫院,這個醫院不行。”我拉著她往外走。

“掛號費都出了,走什麼啊。”萱萱想掙脫開。

“剛何文跟我說懷疑這科的醫生感染了艾(滋),你還去不去?”

“那還等什麼!”萱萱拉著我往外跑。

換了家三甲醫院,果然被主治醫生鄙視了:“你這男朋友怎麼當的?自己不講衛生,還害女朋友。這病可難康復了,你估計也有病吧。”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祖宗十八代都有病。

“呵呵,醫生你誤會了,我是她哥,她媽是我姨。”我笑呵呵的對醫生說。

三甲醫院還不錯,醫生還挺負責的,就是太貴了。

窮人生不起病啊,突然想起首都培訓時老師的話了:“我每天催促我父母鍛鍊,不是因為孝心,而是因為他們若病了,我付不起醫藥費。”

是的,有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窮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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