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這樣說著,小豪小烈也這樣聽著。老康一臉沉重狀,擦了一把眼淚,哭喪著臉看著小豪小烈他們。

小豪小烈同情心上來了,看著老康的臉都感到一陣心酸。他們安靜地等待著老康繼續說下去。

老康嘆了一口氣:“唉~萬萬千千不肯休。連陪了我40多年的頭髮都一一離我而去,剩下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這個小兔崽子了。

這個小兔崽子又這麼不孝,天天的懟他老子。”

“老子可以打小兔崽子,但是老子又不願意打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不捱打,天天懟他老子。

小兔崽子挨了打,天天躲他老子。

做人難,做男人難,做這麼個小兔崽子的老爹更難。”

老康一段順口溜唬愣

小豪小烈本來說就說,但老康敲著碗,打著桌子,節奏感極強。

讓人都忍不住跟著搖擺。

加斯在一旁拼命咬牙捏拳,定下自己:“不能動,不能動,動就輸了。”

但一會兒卻還是忍不住,跟前節拍,也開始敲碗拍桌,拍手拍大腿。

節奏跟上老康,似乎就停不下來。

節奏停,唱和止。

老康激動的激動著心,顫抖著手,端起來旁邊的一杯茶,後悔萬分顧感嘆:“哇,好詩好詩。這麼好的詩,萬一以後我寫不出來了怎麼辦?”

眾人倒。

小豪小烈他們原先都做好同情都準備了,但這些是老康這麼這麼的不正經,小烈小豪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加斯在一旁一個巴掌,風一般甩了過來,老康一低頭,幾根頭髮在半空中漂浮,隨風飛舞,輕鬆躲了過去,表情自然,不慌不忙躲過去。

加斯一臉無奈地指責:“你讓大家夥瞅瞅,這麼多人呢,這麼個不正經,你讓我怎麼尊重你?你自己尊重自己?”

老康倒是很平靜,心靜極了,因為他又深情款款的開始吟詩:“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無奈的長嘆!”

老康這樣嘆息著, “啊!...”

沒等繼續說下去,加斯在一旁怒氣衝衝:“天天整你那個酸詩,天天整你那個酸詩。

唸詩的時間比出現在我眼前的時間還要多,

酸詩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

一天天的那麼不正經,也沒有個當爹的樣。”

加斯頭一甩,沒有理他。老康從自己的情緒裡緩過神來,又是一副深沉的悲傷樣子。

如果沒有看到這些的場景,外人還真的以為老康是真的傷心了。

平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極其逗逼的心。一本正經的開玩笑,就是說現在的老康。

老康現在並沒有回答,小烈小豪的問題。他並沒有跟小烈說加斯媽媽的事,為什麼老康他不說呢?

老唐心裡怎麼想的?

沒人知道,但是,小烈小豪又問起了。

”康師傅...我怎麼喊著這麼不對勁呢?”小豪不舒服的扭動身體,”我怎麼感覺叫著像是叫泡麵呢?”

老康只是微微一笑:“少年莫慌。再不習慣的事,慢慢的就習慣了。”

小烈聞言,很無奈,低著頭,很強勁壓抑著自己不爆發。他的頭低下,低下的時候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頭又抬起,抬起的時候,速度越來越快。一陣扭轉身體後,他神秘一笑,極其隨意地,極其不經意地說:“好吧,那個誰?老康...”

老康就不高興了:“唉唉唉~沒大沒小的,叫康師傅。”

小烈卻用他的原話回覆調侃:“莫慌。不習慣的事慢慢的就習慣了。”

老康真是啞口無言,一雙不注意都發現不了的小眼,帶出驚訝又悲傷的眼神。

原本頭頂上蓋著的頭髮,掉在了兩邊。

他扶好頭髮,表情冷淡,突然又爆發哭腔:“天吶,兒子不孝,徒弟不孝。孩兒他媽徒弟她師孃,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呀!”

哭完又是一甩頭,神色自若。

小豪笑著安慰:“好啦好啦好啦。”小烈呢,也算是心疼老康,也算是自己良心也過不去。慢慢地,幽幽地極不情願的喊了聲師傅。

聲音極細,蚊子嗡嗡一般。

老康胸口挺得高高的,似乎極其的自豪。又說這老康也奇怪,像小豪一直在叫師傅,他就從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小烈從前到現在,只一句就感到極其的自豪。

明明小豪一直在尊重他,而小烈一直在敷衍他。但是此刻老康的心裡,小烈確實好像比小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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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從開始到現在,這各事是應該的。他在小烈身上,卻找到一種失而復得的自豪感。

老康挺起胸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刻意和藹的對他說:小烈啥事兒?”

小烈聽著語氣就覺得很彆扭,他問老康:“那麼,你還沒說,加斯他媽媽怎麼樣了呢?”

老康平穩了心情,長嘆了一口氣:“這都是陳年往事。不說也罷。只是苦了這孩子了。”

加斯沒說話,將碗裡飯扒乾淨,就出門打坐練氣了。老康看著加斯,平常無所謂的眼神,竟突然多出一種意境。這意境,有詩為證: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墜為誰功。

金也空,銀也空。死去何曾在手中。

明明白白一條路,萬萬千千不肯修。

小烈小豪看了看他們,也沒有在意。每天晚飯過後,加斯都會這樣。來這一個月,幾乎沒有看到斷掉過,包括刮風下雨。

小豪他們又問老康:“老康,為啥啊?”老康說笑一下:“唉。我為什麼沒頭髮呢?我強了,但是我也禿了。

強者不禿。發濃者不強。不然,我為什麼比你們強?”

一聲嘆息,看不盡人世滄桑。世界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窗,也會為你開啟屋頂。老康嘆息道:“好好修煉吧。”

小豪小烈就不再繼續說,就靜靜地吃完飯放好了。在東北上位,老康神秘放好了碗。小

烈時時被老康盯著,有點不自在,一直躲著老康的目光。

一分鐘,兩分鍾,大概五分鐘過後,小烈終於忍受不住一拍桌子:“好了,你有什麼事直說好吧!”

飯粒四濺,全都噴到了老康臉上。老康右手掌一掃,呸了一聲:“少年不知飯精貴。”

然後淡淡的說:“你們吃過飯了哈,又要白吃白喝白住?以前我還沒注意到,那你們說,還白學我的東西,你們是不是刷碗了?”

小烈爭辯:“我哪有,我不是幫你燒開燒水了嗎?”小豪很乾脆,放下碗筷,大口笑道 ,“我吃飽了,刷碗嗎?”

“哦,對了,小烈你去刷碗,小烈你去燒水。”

“哦,不對不對。”小烈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沒有幫你燒水。”

“那既然沒有幫我燒水,今天你就幫我燒一回水。”

小烈頓時一個愣神,不明白這個圈兒是怎麼繞回來的。但是他又繼續補充道:“我幫你燒了...沒燒...不,燒了..”

他抬眼看著頂棚,露出眼白。雖然這是在思考,但是一個不注意,還以為小烈是在白眼。但是確認過後,老康也放心了。

就是這樣,明明就是同一個動作,但是解讀不同,那麼你的心情也會不同。

“所以說啊,少年,你到底是燒了水嘞,還是沒燒水嘞?我都替你著急。”說著,老康端起旁邊的水來喝了一口。

小烈停下反抗:“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然後就去燒水去了。老康又喝了一杯茶,茶氣瀰漫,心裡想:“這臣服的很快很自然。”

輕鬆的嘆了一口氣:“好茶!”

此時,又注意到小豪在旁邊笑著看著他。

這次換老康不自在了,因為小豪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著的臉,好像世界上就沒有讓他悲傷的事,或者是沒有讓他外在表現出悲傷的事。

但是從他練氣的情況看,他的心裡卻是有一定有一點疙瘩的。

老康就有點尷尬,他有點不自在地問:“你師傅是不是近日變帥了?”小豪又是衝他笑著點頭:“是啊是啊是啊!”

老康更不自在:“你是不是有話對師傅說,你有話就說啊。”

小豪繼續笑著說點頭:“是啊是啊是啊。”

老康驚慌抱著自己肩膀:“師傅雖然是師傅,但是賣藝不賣身,不對,教藝(交易)不賣身……好像也不對,教學不賣身。”

一起身,哎呀呀地舉起雙手,跑門外,躲加斯後面。

加斯正在打坐練氣,老康在他身後一蹲沒事,雙手拍下他的肩膀時,加斯猛地眉頭一皺。

只見他身形一晃,聚氣迸噴。頓時,小豪頭髮變形,左邊吹到右邊,又直又長,飯碗都飛到了牆上。

老康在他身後卻安然無恙,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小豪剛剛還是笑著的臉,也突然一驚,然後又笑著稱讚:“好厲害。

就是幹坐著也能這麼厲害?這個功夫還真是沒誰了。”

說著要過去打坐,老康卻在加斯背後叫喊阻攔道:“你來這幹嘛?還不快收拾碗筷。俗話說得好,徒弟就是用來給師傅收拾碗筷的。”

小豪這時剛剛走到門口。聽到了老康的招呼,也只悻悻停轉身,收拾碗筷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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