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當天。

張封和崔道友交代過了這事以後,想了想,也當著他的面,把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喚來了。

等他們先後來到,他們三方又相互客客氣氣的見禮,一副同僚恩情重的樣子。

張封卻又把交代崔道友的事情,交代給了他們一遍,讓他們三方一塊去查。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哪波人有用。

畢竟崔道友是第一次來帝都,又無任何關係,肯定是舉步艱難,當然需要一些熟悉的同僚帶路。

這小隊六人和莫家三兄弟就不錯。

要武力有武力,要智謀也有智謀。

可是就在三方勢力糾結著的聽完了這事,又出了王府。

三方卻是不約而同的相互告辭,一副想要搶功勞,想要率先找到天魔的立功架勢。

這既然想要搶功,訊息肯定是不能共通。

但實際上,他們回到各自府邸以後,心裡卻是糾結難明,對身為此事掌舵的崔道友,生出了無窮的防備與戒心。

沒辦法,崔道友可是王爺欽點,讓他來查玩家的。

至於天外邪魔的事情,王爺是怎麼得知。

想必就是王爺外出的時候,哪位玩家被王爺抓著了,殺了,發現了某種不對勁。

比如玩家說出什麼‘他們是來自於另外世界’等等之類。

反正不管怎麼說,小隊六人是下意識對崔道友產生了防備情緒。

也待等回到米行分院內,小隊六人在院內坐好。

老四此時就在說著這個人,

‘我之前藉機和這位崔道友閒聊的時候,知曉這位崔道友是臥底在呂縣令那裡,想要收集罪證,然後舉薦呂縣令..

這樣的人,有點手段..咱們要防備一下他,省得被他查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多了..’隊長琢磨了一下,忽然道:‘你相信他真是臥底嗎?而不是臨時求饒變卦,出賣了自己的東家?’

‘隊長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老四聽到隊長這話,是急忙點點頭,‘這樣的人吃裡扒外!心機深沉!更要防備他!”

“這話就錯了。”隊長靠在椅子上,“你見過王爺吧?你感覺王爺的城府不淺吧?

所以你有沒有想過,王爺為什麼要收他?

就算是王爺看不出來,但按說有孫公公跟著,也能發現他這個吃裡扒外的小人吧?’

“這個..”老四有點不知道怎麼搭話,感覺這事裡有事,可就是想不明白。

直到過了幾息時間,還是老三猜測道,

‘隊長的意思是..崔道友的這番動作,對於我們來說,可能是陰謀詭計..但是對於這個遵禮儀仁法的世界來說,說不定這個人是真的臥底?’

‘對..’隊長看到老三答出來,倒是擺著一副老師的樣子,望向有點懵的老四,頗有些指點般的開口道:‘看來這個世界的生活方式,我們瞭解的還是太少,需要多多努力。

沒想到為大義入險境的人,還真的有..’

‘你這是變著法的說我啊..’老四一下子坐不住了。

但其餘人卻對隊長的話思索幾息後,皆是嚴肅應諾,也不由對這種舍身取義、深入險境的崔道友生出了一些好感。

可是隊長感受到眾人的變化,卻閉目片刻,才言道:‘但也要小心這個人,他只要來找咱們交談,就絕對沒有什麼好事情..

要知道言多必失,也要防止小人作祟..’

‘隊長這話怎麼說?’老四聽到這話,卻是有點好奇了,也不再生氣了。

其餘幾位隊員,也把目光盡皆望來,帶著一些疑問。

隊長站起身子,用手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畫道,

‘若是崔道友單純的來查,我確實一點都不害怕。

可是你們要知道,在我們的猜想中,莫家三兄弟可能也是玩家。

所以在理論上,與剷除異己的利益上。

要是此刻有個人,對崔道友的調查一事,來一手“推波助瀾”,暗示我們有問題..

你感覺以崔道友吃裡扒外的攀附性格,會不會像是踩呂縣令一樣,再踩咱們一腳?然後得到王爺的更多青睞?

我們又真的經得起調查嗎?只要他們再找到當年門派的人,我們的謊言就不攻而破..’

‘隊長是覺得莫家三兄弟會搞咱們?’老三抬頭望著隊長。

隊長預設的點了點頭,示意莫家三兄弟已經是他們的敵人。

為了保持身份安全,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除掉他們。

不然誰都經不起莫須有的罪名。

莫提他們真的是玩家,經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查。

可要是把莫家三兄弟殺了,讓崔道友沒了助力,那麼才來帝都的崔道友,會故意調查王爺身邊的‘老人?’

而也在小隊六人商量對策的時候。

另一邊,禮部侍郎府內。

莫家三兄弟也在回憶著剛才的事情,亦是在討論崔道友這個人怎麼處理,小隊六人又如何處理。

最後想來想去。

大哥就向著二人搖頭道:‘那六位師兄弟,我們是絕對不能動的。

因為一,我們不是對手。

二,我們不知道崔道友是不是玩家,甚至是沒有這樣的想法,更對崔道友不熟悉。

但對於那六位師兄弟,咱們已經有了很多的猜測。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向這六人示好。

他們要是土著,肯定會和咱們站一塊,一同對抗新來的崔道友,穩固我們在王府的位置。

誰讓咱們還有禮部作為靠山,相信他們六人應該不會腦子犯傻,和禮部侍郎較勁。

而他們要是玩家,這也是一種示好。

畢竟我們都是來這個世界修煉,只要我們放下一些利益,應該犯不著誰生誰死。’

‘希望吧..’二哥算是贊同大哥的辦法。

三弟卻是默默點頭,非常同意大哥的方法,準備把崔道友隔離在外,來一個‘同仇敵愾’。

但與此同時。

不僅是張封在查,想要找出玩家。

在吏部內,身為吏部武官的清哥四人,亦是藉助官職的便利,整日來去匆匆,沉默辦事,經常遊走檔案室,想要從莫家等人身上找出把柄。

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目的,起碼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有目標。

可是在王爺府外,被張封委任的崔道友,卻站在府外半天,正為這個事犯難。

皆因在崔道友想來,這個查,是如何去查?

查,又是查誰?

來到繁華的帝都,一切都是陌生的,又不知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再加上那兩幫子‘老人’不幫他。

真是沒有一絲頭緒。

崔道友心裡想著,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靜心想了一會。

或許是同為玩家。

他想著想著,倒是想明白了一些線索,能猜測到那些敢來帝都的玩家,要是真過來,又活著,那肯定是圖國運!

要是圖國運,百分百的是要去當官。

當官,自然是選六部,六部都有武官,武官自由國運加持。

所以這個要查,肯定是去六部查。

六部之中,吏部又掌管所有官員檔案。

崔道友搓著手中的令牌,就先去吏部看看吧。

有王爺的令牌,不僅能調動吏部武官,也能命令吏部文書,調出最近一個月內的官員入職檔案。

而也在眾人都忙著的時候。

皇宮內,御書房外。

丞相與太子二人一前一後走著,帶著沉默的十幾名護衛,看似也不太平靜。

皆因工部孫文書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聖上剛才還專門傳喚了他們。

只是在他們到來的時候,聖上卻是只字未提,反而只是叫他們喝茶,談論一些瑣事。

這是什麼意思?

是大事化小,還是天威難測?

測到就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以至於丞相在前方走著,走著一里多遠,走到幽靜的一條長廊後,好似想明白了什麼,才長呼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太子見到丞相頓步,才趕忙上前兩步,向著丞相一禮,“舅舅..”

丞相望著他,琢磨了幾息,才道:“工部孫文書使的事情,你知曉了吧?”

“知曉..”太子如實回了一句,又見舅舅一直望著他,才再言補充道:“在叔父審訊出來的半個時辰後,我就已經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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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曉了,聖上自然知曉..”丞相收回目光,繼續向著前面走,走到前方一處涼亭。

太子朝後望了一眼,四周的護衛盡皆迴避,他才上前跟過去。

丞相見了,才像是認可太子的謹慎一樣,緩緩點頭繼續道:“你我雖然都知道,但是剛剛御書房內,聖上卻對此未有任何斷言,也未曾提起此事。

想必也是等我和王爺商量一番,等我二人拿出決斷以後,才會提案我工部的事。”

“說到底是家事..”太子輕嘆一句,“如若父皇即日就下令命大理寺抓孫文書,難免會讓舅舅難堪。”

“不是讓我難堪。”丞相搖搖頭,望著疑惑的太子,“你平常的精明都到哪裡去了?”

“舅舅的意思?”太子更加疑惑。

丞相再次搖搖頭,一邊向著前方走,一邊輕聲道:“聖上是讓你去王府求情..”

丞相說到此處,又瞧了瞧前方,“前面就是東宮了,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和王爺說吧。對了,王爺遊歷了幾日,一路舟車勞頓..今日剛回帝都,你最好晚上再去拜訪。”

話落,丞相向著另一條出宮的路走。

太子卻是一下子愣了,愣愣的望著舅舅離去的背影。

‘化神修士會累..?還還有..讓我去?’

太子心裡想著,是實在不知道這話是從何說起?

因為不提累不累一說。

單說,工部是丞相的人,這事是丞相的事。

再怎麼說,好像也輪不到他身上吧?

太子想到這裡,一邊向東宮走著,一邊想著舅舅話裡的意思,倒是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舅舅難不成是不敢和叔父說,然後派自己過去捱打?

這..舅舅也太不親了吧?哪有這樣坑外甥的?

太子有些沉默,感覺這個想法不對。

畢竟自己對於舅舅的理解,記憶中的往事,仔細想想,舅舅是一心扶自己上位,對自己百般寵愛。

再加上要不是舅舅身為丞相,在這裡站著,他也坐不到太子的位置。

‘難道是..’太子琢磨來琢磨去,等再走了一裡路,走到了東宮內,又換個角度,最終換成家事的角度,才發現這個事情是另一番天地!

因為他忽然猜測到,這算是叔父的第一次‘出手’。

說好聽點,叫清理內患,整理朝綱律法。

不好聽的話,那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抓現行’。

一個弄不好,說不好,估計會在叔父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要是不管不顧,甚至連個場面活都不做。

也難免寒了門下眾大臣的心。

更會傷了叔父的心。

要知道工部大部分都是他舅舅丞相的人。

現在對他寵愛的舅舅門下出了事,他這個做外甥的不幫忙,不說話。

那是不是將來叔父出事了,他也會如此無情?

太子心裡想著,感覺自家舅舅真會給他出難題。

一是話語不明不白,讓他猜,都到了什麼時候,還要磨練他的心智。

二是,舅舅怎麼門下出了這麼一個以公謀私官員?

碰巧還被自家的叔父給抓著了。

這屬於長輩吵架。

這還能怎麼辦,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捱打。

舅舅打完,叔父打,最後親爹還要再嘮叨兩句。

“雖然此事錯在孫文書使..”太子盤算清了利害關係以後,就望向了身旁一直跟著的謀士,像是敘說自己的計劃與道理,但更多的是想要和謀士商議,

“但孫文書總歸是工部的人,是我舅舅的人。

我身為外甥,是該去求求情..”

“殿下要去王府..?”謀士聽到這話,是嚇得一個寒顫,當然有些異議,有不同的看法,“這件案子明顯是王爺和丞相的事情,也是王爺親手辦的案子。事關朝廷律法,殿下不可如此冒失啊..”

謀士說著,也是怕太子過去是專程的挨訓,又怕此事傳到聖上耳朵裡,影響太子東宮的位置。

只要一影響,他這位謀士,與太子商量此事的合夥人,不得背鍋了?

謀士想著,只想求一個‘穩’,求自身的國運不動盪。

包括他說的意思,也是中規中矩,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不聽、不問,不去。

“此事雖然是大齊國事,但也是我兩位長輩的家事。”太子對於謀士的計謀,卻是分毫不聽,“你們都覺得我叔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爺,卻不知道我叔父這人其實很重情義。

如若我這次不去,相信叔父才真的對我失望了。”

“可是..”謀士還是有些害怕。

“沒有什麼可是。”太子走回宮殿內,“皇宮之內,除了我這位東宮太子以外,西院還有三弟的一間書房。二弟又是大將軍的近衛,和叔父的關係最近。

四弟的書院已經建成十餘座,在民間文士中聲望遠遠超於我。

你說,我除了太子的身份,還有什麼優勢?

如今我只能依靠舅舅的事情,試著和叔父親近親近,讓叔父知曉我是一位重家之人。

可也是有太子的身份在身,事情再差,我最多也就是被訓斥一番,再被父皇禁足幾日而已。”

“這..”謀士對此有些偏向‘情理的家事’辯論不過,也就沉吟了幾息,最終一拜道:“殿下說的是..是屬下對王爺所知尚淺,未想到這一層..”

“我也是冒險行之。”太子笑著扶起謀士,“去吧,在後院取來一些寶物,夜晚隨我去王府一趟..”

太子話落,臉上帶著笑意,坐到了書案前,開始思索晚上和叔父說什麼,做什麼,面對叔父的詢問,又怎麼答。

也是俗話說的排練。

可也在太子排練的時候。

下午四點,王府內。

張封現在心情不錯,皆因龍脈終於融合了。

此時絲絲金色靈氣流轉自身,又多出的一股加持靈氣。

簡單來說,就是每日的靈氣攝入量增多了十分之一,多了一個修煉光環。

至於之前出府的眾人在幹什麼,用不用看看。

張封現在一心修煉,且也不用猜,就知道他們一定對這個崔道友非常感興趣。

若他們是玩家,相信還會有一些精神放在崔道友身上,讓他們開始有所行動,或者有所內鬥。

相信用不了幾日,在呂縣令行刑之前,就要有玩家跳出來了。

也是想到這裡。

張封發現太子等人也沒過來說清,看來呂縣令與孫大人一事,對他們造成的影響有點太大。

他們估摸要仔細籌劃一番,才會來王府做客。

那就先不管他,正好趁著這三兩天時間,看看能不能踏入洞虛。

有王爺的身份保駕護航,再加上龍運融合,不能浪費這麼好的修煉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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