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現在是決不能股份制的,如果股份制得話,到時併購將會非常麻煩。

如果郭淡在這期間經營的好,這馬賽的股價過高,牙行到時不一定吞得不下,這等於是在為難自己,但若經營的不好,那萬曆可是饒不了他,而且也會失去併購的意義。

只有說馬賽在不股份制的情況下,經營的好,然後併入牙行,這樣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因為那時候牙行肯定已經是非常龐大,馬賽再往上一託,這誕生的利益那將會是非常可觀的,比馬賽單獨股份制要賺得更多。

見萬曆已經拿定主意不股份制,郭淡才道:“陛下若是想晚點股份制,那也是可以的,畢竟股份制才剛剛出現不久,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問題,貿然股份制的話,卑職也不敢確保就一定不會出現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我先來踩雷,為馬賽股份制來鋪路。

“嗯。”

萬曆點點頭,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道:“此事就以後再議吧。”

流乾眼淚的張誠突然道:“郭淡,你方才來得時候不是說正好有事要向陛下稟報嗎?”

“對。多謝內相提醒。”

郭淡說著,又趕忙向萬曆道:“陛下,關於錢莊的事,卑職已經擬定出計劃,是由馬賽與牙行合作,其中牙行佔七成,馬賽佔三成,這是卑職的計劃書,還請陛下過目。”

說著,他遞上一份計劃書。

那李貴剛剛抬腳,萬曆便道:“跟牙行合作,朕倒是不反對,但為何馬賽只佔三成,牙行卻佔七成?”

郭淡道:“回稟陛下,關於這個分成,主要是根據雙方得投入來計算得,屆時錢莊的主要投入是牙行負責,這是因為牙行在各地有一些分店,到時只需要將那些分店改成錢莊便行,若由馬賽獨資得話,需要重新在各地建設錢莊,一切都得重新開始,這需要投入不少的錢,而且也得耗費不少時日。

但是錢莊作用,不是在於自身的盈利,而是在於服務於商人,幫助商人週轉銀兩,而對於陛下的作用,同樣也是如此,錢莊的出現,可以令衛輝府的稅收增多,陛下可以借錢莊儘快的從各地將銀兩運回京城,反之亦可,以及從輔助陛下更好的管理財政。

故此,卑職以為馬賽投入太大,並不划算,但若陛下希望佔有更多的話,七三也是可以調過來的。”

關於這一點,上回郭淡已經跟萬曆說過。

錢莊不在於自身的盈利,更多的是輔助,是工具來的,是幫助他們賺錢,如果錢莊自身不產生豐厚的利潤,那麼萬曆佔多少就並不重要,即便他不是大股東,他一句話,郭淡能不聽嗎?

再加上如果自己搞,要投入很多錢,萬曆可不想再掏老本,思忖少許,他便點頭笑道:“朕相信你,就依你的意思吧。”

頓了下,他突然輕咳兩聲,道:“朕今日找召你入宮,並非是為了股份制一事,是另有事要告知你,朕已經下令讓童笠回京覆命,同時朕將會調派宣府總兵官李如松去衛輝府上任總兵。”

實際上他召郭淡,就是為了股份制,關於衛輝府總兵任命,只不過是順便而已。

“李如松?”

郭淡只覺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啊!是誰來著,尼瑪,這歷史真是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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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張誠趕忙提醒道:“郭淡,這李如松乃是寧遠伯之子。”

李成梁?對對對,李如梅,李如松,我特麼早應該想到,呀!我想起來了,這李如松好像還挺有名氣得,是一員猛將兄。郭淡不禁道:“原來是寧遠伯之子,哎呦,這殺雞焉用牛刀,這衛輝府......。”

他話未說完,張誠突然道:“陛下這麼安排自有陛下的用意,這是你能多嘴的嗎?”

郭淡猛然反應過來,故作惶恐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卑職只不過是一時好奇。”

萬曆笑道:“無妨,無妨,事關衛輝府,你自然也得瞭解清楚,此事你若有什麼不懂之處,可向內臣詢問。”

“卑職遵命。”

“你告退吧。”

張誠是親自送郭淡出宮。

出得乾清宮,張誠便酸溜溜道:“郭淡,你如今可真是不得了,張口閉口就是幾十萬的買賣,咱家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一個商人比他有錢,他心裡感覺總不是滋味。

郭淡苦笑道:“內相,也就您問這事,我才實話實話,我這都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啊!”

張誠好奇道:“此話怎講?”

郭淡道:“如今這股價是漲了不少,但那都是口頭上的漲,並非是實實在在的銀兩,且不說寇家必須得佔大量的股份,是不能將股份換成真金白銀,即便寇家願意出售所有的股份,那也得有人要,才算是幾十萬得買賣,這拿在手裡,又不能賣,或者賣不出,那只是紙面上的錢,意義不大。”

張誠稍稍點了下頭。

就事論事,如果郭淡拋售手中所有的股份,不可能有人接盤的,如今誰敢貿然拿出二十萬兩來購買一紙契約。

郭淡又道:“要說真掙錢,還是五條槍比較掙錢。”

說著,他低聲道:“上個月光衛輝府的五條槍就賣出兩萬冊,這一個月得純利潤就達到上千兩之多,種田可是種不出這麼多錢啊!還有那胭脂作坊,由於溫泉閣生意好,胭脂作坊都快賣斷貨了,可是掙了不少錢啊!”

“是嗎?”

張誠激動道。

郭淡道:“我怎敢欺瞞內相,到時小傑回來,內相大可去問問他。”

張誠心裡好受多了,這錢可都是郭淡送給他的。

郭淡眸子突然晃動了下,小心翼翼問道:“內相,陛下怎麼派李總兵去衛輝府?”

他其實不太喜歡將二代入駐衛輝府,如今衛輝府都是平民階級,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有著顯赫家世的人,這會跟衛輝府格格不入,他原本以為萬曆會派一個跟童笠差不多身份的人過去。

張誠微微瞥他一眼,笑道:“這事你不問,咱家也會跟你說得。”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又繼續道:“說起這李如松,陛下可真是為他操碎了心,他曾在神機營任職,那是深得陛下器重呀,不過他與你倒是挺相似的,都不懂這尊卑之禮......。”

“我很懂啊!”郭淡只覺一臉冤枉。

“你懂個屁!”

張誠直接罵了出來,“你要懂的話,你會將姜給事、方尚書他們氣得吹胡子瞪眼嗎?李如松的情況跟你也差不多,不過他遠不如你。他身為武將,不守武將尊文官之慣例,在宣府跟一個巡察御史爭吵起來,還險些動武,這還都不是第一回了,如今各地都不願意容他,陛下只能將他調去衛輝府。”

郭淡聽著不是滋味,道:“陛下的意思是,是讓我給他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張誠愣了愣,旋即掩唇咯咯笑了起來,“郭淡,你真是太可愛了,還以毒攻毒,虧你想得出來。”

郭淡哭喪著臉道:“那陛下是什麼意思,他連巡察御史都敢扁,我一個小商人,那不是死翹翹了。”

張誠想了想,道:“你這麼一說,這以毒攻毒也不能說錯,陛下可能還真有這個意思在裡面,嗨,反正你們都一個德行,你也讓那李如松嚐嚐這滋味。咯咯......!”

他想著李如松被郭淡懟的畫面,自己樂呵呵得笑了起來。

郭淡癟著嘴道:“內相,您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沒有!沒有!”

張誠擺擺手,強忍著笑意道:“陛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這李如松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但也是一個將才,陛下非常器重他,若非陛下護著他,只怕早就被革職查辦,這一點也跟你很像。”

“呵呵!”

郭淡乾笑一聲。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說正事。”

張誠收起笑意,正色道:“這衛輝府是四通八達,離河套地區比較近,如今又負責軍備生產,陛下安排李如松去衛輝府,實則是讓他先負責後勤方面,倘若前線有戰事,便可立刻派他前往。”

“原來如此。”

郭淡點點頭。

萬曆可是非常喜歡李如松,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讓他在神機營任職。

在郭淡沒有出現前,朝中告李如松狀得是最多的,李如松自神機營出來之後,雖立下一些戰功,但就沒有在一個待長久過,被那些文官告得到處亂跑。

可見萬曆是多麼信任他,始終維護著李如松,萬曆將李如松調往衛輝府,可不是說完全沒有地方容得下他,只是萬曆不願意讓李如松脫離前線。

他還是希望李如松能夠負責河套地區的軍事,明朝目前主要的地位還是在河套地區這邊。

可見這萬曆眼裡也不全是錢,雖然他沒有料到衛輝府會發展成這樣,但是如今他也看到了衛輝府的作用,他希望將衛輝府打造出後勤得生產基地。

這打仗打得就是後勤啊!

將軍若瞭解後勤的運作,那可是非常有幫助的,萬曆的這番安排,可也是用心良苦。

正當這時,一個宮女突然走了過來,先是向張誠行得一禮,“奴婢見過內相。”

張誠瞧了眼那宮女,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宮女道:“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召郭校尉去慈寧宮。”

張誠詫異的看著郭淡。

郭淡也是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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