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世界七卷天書源自何處,是否與祝融天書有所淵源?

皆是未知。

不過據陳勾所知,可以肯定是,應該與昊天無關。

事實上,將夜七卷天書是道門打著昊天的幌子控制人間的一種手段,同時也是道門制約昊天的倚仗。

昊天最初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神,是道門創始者和昊天打了一個賭,賭約是整個人間。他把人間輸給了昊天,所以昊天成了這個世界的唯一的神。

從簽訂賭約開始,道門和昊天就在互相利用。

世人皆知道門與西陵都信奉光明,供奉昊天,使得自身成為凡人之上,昊天之下的存在,一直向世人傳達著昊天的旨意。

但卻不知,昊天遠在蒼穹之上的神國,又豈會時時刻刻在意卑微人間的聲音?

所以,這一切不過是道門鞏固自己在人間權柄和勢力的手段而已。

昊天成了神,享受香火供奉。而道門和西陵,營造自己神之使者的光輝形象,籠絡天下信徒,在人間呼風喚雨。

昊天一直受賭約的束縛,被侷限在人間和神國,集齊七卷天書就可以打破賭局,讓昊天離開這裡,重新回到他來的混沌之處。

作為統治世界的唯一天道,昊天走了,道神的位子就空出來了,位子空了,自然可以有人頂上去,坐上神的位子,人自然就能變成此界天道。

而道門首領的陳某一直在覬覦這個,他想成神,他是世間唯一知道如何破解賭局方法的人,也是世間唯一知道天書真正作用和秘密的人。

當然,現在是唯二了。

陳勾自然也很早就在打這七卷天書的主意,就算只是巧合重名,與祝融天書並無關聯,將夜七卷天書合起來,也至少是鑽石品級之上的寶物。

且不說能夠對昊天有所剋制,即使只是有可能從中領悟道法神通,就值得期待。

陳勾現在還有好幾道技能沒有升級,就是想等待屬性契合的技能融合。

至於七卷天書現在在哪裡……

如果陳勾沒記錯的話,其中六本一直被知守觀收藏,而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第七本則在書院大師兄李慢慢手中。

天下人都知道一本書,一把水瓢是大先生從來不離身的物品,卻絕不會有人想到大先生隨意別在腰間的那本破書就是世人都想得到的天書“明”字卷。

時間流逝? 陳勾和葉紅魚距離西陵神殿所在的桃山越來越近,一路上周圍環境的氣氛也愈發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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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神殿顯然已經知道他們來了,而且目的地必是桃山。

桃山頂端最大的神殿內? 神殿高層驚怒交加? 咆哮不已。

“他想幹什麼,抓了我神殿之人? 還敢自己送上門來?他這是褻瀆光明!”

“可能以為有葉紅魚為人質,便有恃無恐?”

“哼!一個葉紅魚與神殿威嚴相比? 我等自然只能選擇後者。”

“不錯? 非不得已? 也只好犧牲她了? 何況為光明獻身,是她這種失敗被俘之人最好的歸宿。”

“不過我聽說葉紅魚不像是被俘虜強迫? 反倒像是自願的?!”

“……”

光明宏大的神殿內? 突然陷入死寂。

相比被俘,神殿最傑出的年輕弟子背叛,才是對神殿的莫大打擊,並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從古至今,最近千年以降? 都只有天下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神殿,哪怕只是當個最普通的執事,都是無上榮耀。

何曾有過煊赫於世的嫡傳弟子叛出神門?

“如若事情屬實,人間就容不下葉紅魚了!”

說話的是裁決神座,也是葉紅魚在神殿的頂頭上司。

然而本應維護屬下的裁決神座,此刻卻神色冷漠,話音中殺氣凜然。

西陵神殿是道門統治世界的中心,以掌教為首,輔設光明、天諭、裁決三位神座。

其中掌教統管一切事務,天諭大神官負責感知昊天諭令,以及培養神官,光明大神官沒有具體事務,然而卻是地位最超然的存在。

至於裁決大神官,則負責維持道門秩序,執行教典刑罰,誅殺叛教者及魔宗修行者,在刑罰生殺方面,擁有極大的權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裁決神座才更要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鐵面無私,公正不阿的形象,要對葉紅魚予以重罰。

這時,臉上帶著黃金面具,身影在神座上顯得無比崇高的掌教終於開口,用無比強盛凜然的聲音說道:

“神殿威嚴不容冒犯,既然敢來,那就讓他們來,本座只有三個字——殺無赦!”

“是!”

話音一落,整座桃山,整個西陵神殿轟然而動。

像是一尊沉睡的巨神復甦,從山內各個殿堂別院中走出的人赫然足足有上萬!

這些,全都是西陵神殿最忠誠的信徒,也是神殿最精銳的力量,若非書院存在,憑這萬人就足以橫掃整個大陸。

與此同時,數十裡外的官道上,瘸腿老黃馬依然拉著石棺慢悠悠前行。

陳勾坐棺,葉紅魚駕車。

許是實力提升的緣故,道痴此時顯得愈發清麗冷豔,芳華傾國。

原本氣勢洶洶,殺意沸騰的她卻在距離神殿越來越近的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

“桃山上有神殿執事和神衛軍數萬。”葉紅魚平靜說道,陳述一個她所知道的事實。

“別說萬人,哪怕億萬人在前,我要去,那便去。”陳勾同樣用平靜的語氣陳述。

“還有三大神座和掌教在內的無數高手。”葉紅魚又道。

“區區知命和第六境的人,也配稱高手?”

陳勾眼神不屑,語氣卻認真地說道:“我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我是說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所有第六境都是螻蟻。”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將夜世界第六境和第七境的差距有多大,陳勾暫時還不知道,但超脫在淬鍊出了道身的半神境面前,的確與螻蟻無異。

當然,諸如陳勾自己在內的某些極罕見特例,就不必拿出來說事了。

“為什麼要幫我?”

葉紅魚說話時,忽然轉頭凝視,彷彿要看穿陳勾的內心。

原本,她只是個俘虜,陳勾根本沒必要為了幫她報仇,而與神殿乃至整個道門為敵。

在她從小養成的世界觀裡,道門實在太強大,與之為敵不管是誰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別自作多情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與你何關?”陳勾從鼻孔裡發出輕哼。

事實上,他此行一為殺人削弱道門的勢力,二為天書,三才是順便幫葉紅魚報仇。

倘若沒有前兩個動機,僅僅只是幫葉紅魚的話,倒還真未必會親自來走這一趟。

不過,葉紅魚自然不知道其中內情,並因此而誤會了什麼。

只見她忽然笑了起來。

女人常常口是心非,難道男人就不是?

清脆的笑聲迴盪在道路兩旁,她毫不收斂地展露著自己的得意,紅色長裙迎風飛舞間隱約可見的柔美腰身,讓她身上天然生出清純與魅惑兩種味道。

…………

三日後,老黃馬終於一瘸一拐地拉著馬車來到桃山腳下。

桃山臨海,初生的朝陽被海上的雲層遮著,只漏出些許光線,被桃山峰間清冷的風一拂,變得更加暗淡,山頂那座莊嚴的白色神殿,忽然間變得清冷起來。

半山腰有一個巨大的平臺,被西陵神殿擴建為廣場。

此時成千上萬的神殿成員便站在其上,居高臨下俯視,打量千年以來,第一個堵上神殿山門挑釁的人。

待看清馬車上拉著的,竟然是一具瀰漫著不祥氣息的石棺後,登時所有人都驚怒不已。

自古以來,若不是有血海深仇,斷不會有人帶著棺材上門。

如果有人這麼做了,那就意味著不是自己粉身碎骨,就是將敵人斬盡殺絕。

所以,在神殿之人眼中,石棺所帶來的挑釁,超越任何言語。

桃山腳下,也早有一隊精銳神殿衛軍嚴陣以待。

其首領名叫羅克敵,是老牌知命境,身上穿的是符文盔甲,是西陵神殿神符師與南晉工部攜手打造的神符盔甲。

即便整個西陵神殿,像這種等級的盔甲也只有三副,如果不是當今掌教大人寵信於他,他根本沒有資格穿在身上。

不過以他的境界加上符甲,實力也著實不低,超脫前的葉紅魚雖有信心能在生死之戰中最終獲勝,但那時的境界其實還有所不如。

此時,羅克敵目光在葉紅魚身上流連,眼睛深處閃過一抹無比貪婪的光芒,臉上卻大義凜然地喝道:“葉紅魚,你還有臉回來?!”

“我容貌傾國傾城,為什麼沒臉回來?”

葉紅魚平淡的聲音響起,美麗的眉眼間沒有任何畏懼與不好意思,淡漠的情緒裡透著一往無前的決心和前所未有得自信。

她身後坐著“人間無敵”,她怕什麼?

羅克敵微微一怔,似沒想到葉紅魚竟然能坦然自若的說出這種話。

而且,也沒有人能反駁,世間女子,又有誰敢說自己的容貌在道痴之上?

“那你回來做什麼?”羅克敵沉聲問道,話歸正題。

“殺人。”葉紅魚語氣平靜依舊。

羅克敵瞳孔猛然一縮:“殺誰?”

葉紅魚冷冷突出幾個字:“掌教熊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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